重生為后不賢_分節(jié)閱讀_50
“怎么,最近對岐黃之術(shù)如此感興趣?” 陳婠無辜的眸子眨了眨,“皇后娘娘之命,妾身怎敢不從?” 封禛不置一詞,揉著眉心閉門歇息。 想來日理萬機,平定八方,需忍常人不可忍之苦。 若在從前,陳婠定然是要鼓勵男兒建功立業(yè),但如今,她更想要一方安居樂業(yè),權(quán)勢名利不過皆是一場空。 陳婠翻到此頁,神情一動,便細細讀之,不禁莞爾,終于找到了。 恰此時,車馬漸漸停住,寧春在外道,“殿下,瑞王府到了。” 陳婠不得不將書頁折住,緩緩下車。 “皇叔府上,說來與你我有緣。”封禛伸開手臂,陳婠便識趣地將手放入他掌心。 兩人皆是狐裘雪帽,如玉如琢,清俊高華。 遠遠看來,煞是風(fēng)流養(yǎng)眼。 傳言中,太子和瑞王交情匪淺,今日,陳婠才真真相信。 瑞王府,便說是太子行宮也不為過。 王府仆從,對于侍候太子之事,已是駕輕就熟,安排的十分妥當(dāng),不必細說。 封禛牽著陳婠,一路走著,離開了巍巍皇城的束縛,此刻看來,更像是對兒尋常戀人一般。 路過紫云樓,再到棲鳳閣,春花秋菊皆以凋謝,府中唯余松柏長青。 “當(dāng)日曇花一現(xiàn),孤就在此地,你便被枝椏圍住,其實那日,孤才真正看清楚你的樣貌,的確是個溫婉動人的好姑娘?!?/br> 陳婠始終只是陪著笑,兩世的記憶交錯,亦假亦真,那種感覺很是微妙,更是感慨。 她突然很想知道,若封禛也重活一世,兩人又該是怨偶,還是陌路? 太子的確不是個擅長交談之人,但卻始終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棲鳳閣分前后兩重,前廳書房為太子辦公所用,后舍臥房,供太子歇息。 瑞王款款而來,寬袍玉帶,玉樹臨風(fēng),身后還跟了個膚白貌美的米分衣小婢。 封禛眉心微蹙,“皇叔應(yīng)是知道孤的習(xí)慣?!?/br> 瑞王朗朗一笑,“殿下還當(dāng)真是不解風(fēng)情,這甘露是來伺候陳妃的?!?/br> 封禛卻瞧了一眼陳婠,擺出一副孤會親自伺候、不許別人碰的表情。 甘露很有眼色,引了陳婠入內(nèi)。臥房寬敞舒適,窗明幾凈,墻壁上一副海棠春睡圖,屋中裊裊煙羅香,很是宜人。 比之皇宮也毫不遜色。 當(dāng)晚瑞王盛情款待,陳婠安靜地坐在太子身旁,名畫似得令人心生愉悅。 少了那些個勾心斗角,封禛覺得此頓晚膳,用的格外舒爽。 素來嚴(yán)于克己,今夜卻破了例,和瑞王一起,將那壺陳釀十年的花雕一飲而盡。 云惜便在一旁斟酒布菜。 宴會結(jié)束時,兩個天下間呼風(fēng)喚雨的男人,皆是微微酒醉。 “胸中積郁已久,難得今日暢快?!狈舛G把玩著酒樽,嘆道。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瑞王詩興大發(fā),舉杯邀月,“晚來…” 酒意當(dāng)頭,他似是忘記了,陳婠便輕聲接了下去,“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瑞王笑笑,去給陳婠斟酒,封禛替她擋下,“婠婠不能飲酒?!?/br> 瑞王瞧著他放肆一笑,“太子甚么時候也學(xué)會憐香惜玉了?本王至今都還記得,你將我送你的婢子趕出房門時的樣子,那婢子可是王府里一等一的貌美…” 封禛已經(jīng)站起,攬著陳婠的肩,附在她耳畔低聲道,“皇叔喝醉了,咱們回房再細說。” 回到棲鳳閣,陳婠明白封禛的習(xí)慣,他九五之尊,需求也極為苛刻,不喜陌生人近身,即便是觸碰也是不可。 此刻的他,側(cè)臥在榻,面色酡紅,一雙鳳眸勾魂攝魄。 好一派風(fēng)流恣意之態(tài)。 陳婠只好默默地替他更衣,卻不料封禛一個翻身,便將她制住。 耳畔,絮絮低語,酒香襲人,封禛揮手將帷幔打落。 窗外月華折射著雪光,映出室內(nèi)旖旎纏綿。 再睜眼時,天光乍亮,但枕邊已然空空。 早膳時,甘露說,太子和王爺一早便策馬出門,具體去何處,她是不知的,但交代過晚間會回府。 “一會兒我要出門回陳府去,已經(jīng)和太子說過的?!标悐S口道。 甘露想了想,點頭,“奴婢隨著送小主回去,但太子吩咐過,小主天黑之前必須回來。” 陳婠一笑,“那是自然?!?/br> 瑞王府上下辦事的效率十分可靠,并沒耽擱一會,陳婠就已經(jīng)到了上陽街。 “巷中路窄,加之太子此次微服出巡,不可聲張,停在此處便可?!?/br> 打發(fā)走甘露一行人,陳婠步子極緩,待她們離去,忽而轉(zhuǎn)了個方向,往城南走去。 她一襲狐裘棉裳,將渾身裹得嚴(yán)實,只露出一雙便淹沒在熙熙攘攘的鬧市之中。 猶記得城南有家回春堂藥鋪,藥材種類齊全,且位置偏些,不易被人察覺。 行至半路,陳婠余光輕掃,發(fā)覺側(cè)面的身影十分熟悉。 她刻意緩了幾步,仔細一看,不免心驚。 雖然換作常服,但陳婠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正是太子妃宮中的芙衡。 一路尾隨,發(fā)現(xiàn)芙衡去的也是回春堂。 陳婠始終垂著頭,因為身量并不高,還好隱藏。 待芙衡走后,她才緩緩走到柜臺前,拿出一方折得整齊的紙箋,“抓一副方子中的藥材,磨成米分末包好。” 藥鋪老掌柜仔細瞧了瞧方子,“當(dāng)歸、山矛,還有黃芪…姑娘你這藥方是何人所開?古怪的很?!?/br> 陳婠微微一笑,將足銀擱在臺面上,“家母有頑疾在身,求來的偏方。” 掌柜觀她言行,想來定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便不再多問。 陳婠似是閑談,不經(jīng)意地問起,“方才那位姑娘抓的甚么藥?” 老掌柜見她不像是懷有歹心,便道,“尋常藥材,生白附子,說是自己回去炒熟入藥?!?/br> “姑娘請去廳房稍待片刻?!彼庝伒男W(xué)徒將她引至廳房,想來磨藥米分需要一段時間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