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為后不賢_分節(jié)閱讀_103
封禛緩緩踱步過去,仿佛已經(jīng)隔了許久沒有相見,他幾次想來毓秀宮,最終都被理智壓了下去。 但陳婠的重心并不在他身上,可以說,見到他時,竟然連一絲欣喜的表情也沒有。 只是連忙吩咐沈青桑撐傘遮住石竹花。 她這才起身迎上來,寧春連忙將傘一并撐住。 陳婠仰起頭,“陛下,外面雨大,臣妾陪您進殿吧。” 但封禛的目光不經(jīng)意投在三株石竹花上,卻再也移不開一下。 腦海里翻覆的記憶閃現(xiàn),猶記得,他們的兒子五歲冊封太子那一年,要的禮物便是石竹花。 而且封禛能清楚的記得,太子在后花園栽種石竹花時認真的模樣。 他將三株高矮不同的石竹花栽下,略帶稚氣的言語道,“此三株石竹花,可像是父皇母后咱們?nèi)嗽谝黄???/br> 陳婠便慈愛地撫著他的肩,點頭,“太子若喜歡,母后便陪你一起養(yǎng)著它們?!?/br> ☆、第64章 野心暗藏美人皮 便也是在這大片的常春藤下面,她當時還是皇后,滿面慈和,挽著裙角蹲下來,陪著太子一起種花。 那種祥和安寧的眼神里,是唯有對太子時才會有的深深眷戀。 而面對自己,又會重新變成溫婉卻絕人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 如今,仍是這樣的地點,仍是這樣的石竹花,卻已然物是人非。 有那么一個閃念而過,封禛甚至驚訝于自己的荒唐,面前的陳婠,難道也和自己一樣,有著前世的記憶? 雨幕如簾,傾盆而落。 寧春心里著急,這皇上和婉惠妃面面相覷,一句話也不說,就這么站在大雨里,實是有傷龍體。 陳婠略微不解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兒,“陛下?” 封禛卻猛地將臉前的手給握住,他黑眸深沉,問道,“這花是哪里來的?” 因為問的太過突然,就連一貫清冷沉穩(wěn)的神態(tài),也夾雜了隱隱的急切。 反常地不像是皇上的作風。 沈青桑原本站在身后撐傘,一聽如此,以為皇上不喜歡這花,遂連忙替陳婠解圍,“回避下,這花是奴婢從內(nèi)務府領來的,當初娘娘也不知道是什么種子,便種下了,并非有意。” 陳婠的手被他捏的發(fā)疼,往回抽了抽,低胸的襦裙上,已經(jīng)有點點雨滴濺在雪胸前,往下滑落。 “若陛下不喜歡,臣妾移走便是…”陳婠想著奇怪,從前不知皇上不喜歡石竹花的。 封禛見她的確是無心之舉,心中雖然存著疑問,但終究是以為自己多心揣測。 這天底下,哪里會有那么多的后悔藥? 他凝著眼前人,心頭卻忍不住去想,若她也有上一世的記憶,可還會原諒自己… 然而卻是無解,若陳婠還有記憶,以她的心性,想必一定是恨極,不會再給自己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心下悶脹,惶惶難解,便緩緩將手放開了。 沈青桑見陛下這一陣風雨欲來之勢似乎過去了,才斗膽道,“如今娘娘正在調(diào)理身子,魏太醫(yī)說娘娘體寒不能受冷…” 話未說完,封禛已經(jīng)長臂一舒,將她攏在懷中,快步往殿內(nèi)走去。 這一身濕了的湖藍色裙裳,膩膩地貼在身上,并不舒服。 沈青桑點了暖爐,端了新?lián)Q的一身兒宮裝進來,卻見皇上穩(wěn)坐如山,絲毫沒有回避的意味。 這是在陳婠的寢殿里,她也無地可退。 眼波遞來,陳婠只好端了衣服往其他屋子里走去,“臣妾要更衣,請陛下稍等?!?/br> 封禛卻起身踱步近前,擺擺手示意沈青桑退下,“方才怪朕考慮不周,朕來幫婠婠更衣?!?/br> 這話里的意思曖昧極了,沈青桑豈會不解風情,自然是避地越遠越好。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金鼎爐內(nèi)時不時蹦出碳星輕微的聲響,更襯得一室春靜。 陳婠低著頭,似乎有些難為情。 雖說歡好情濃時,如何放縱也是嘗過的。 但此刻青天白日,要赤誠相對,仍是有些別扭。 略顯生疏的手法,將外衫的系帶解開,然后大手一揮,便將衣衫散了下去。 湖藍的色澤,襯得膚白如雪,幾縷濕潤的發(fā)絲黏在修長的頸子上,黑白分明,一張脂米分全無的素凈小臉,無疑是極惹人憐愛的模樣。 將她抱到暖爐旁,一個旋身,便坐在了自己腿面上。 陳婠攥著衣角,想要先將新衣罩上,但皇上卻偏偏不從。 反而將手探了進去,輕輕在玉背上流連。 “陛下若再如此,只怕臣妾真要病了?!彼m然嘴上說著,但實則身子一團火熱,哪里會冷。 封禛聞言便將她橫抱著起身兒,大步往床幃而去,“婠婠說的有道理,一會兒便不冷了。” 雨聲越來越大,啪嗒啪嗒地打在窗欞上。 陳婠趁機卷起衣衫,披在身上,“陛下國事繁忙,不可在臣妾這里浪費時辰。” 封禛仍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卻在冷清的眼底透出一抹淡淡的妖,顯然是有所圖謀的。 陳婠見他如此,心下暗道他無恥無度。 “如今在朕心中,和婠婠生下朕的兒子,是和暹羅國朝貢同等重要的大事,都是耽誤不得的?!?/br> “臣妾的肚子不爭氣,陛下應該在后宮中仔細挑選別的妃嬪,而不是在臣妾這里費時費力?!?/br> 豈料封禛將她放平,眼眸從上面俯視下來,十分篤定,“婠婠一定會給朕生一個好兒子?!?/br> 算起來,她已經(jīng)晚了一年多,每每想到如此,封禛便都歸咎于上次小產(chǎn),他甚至會害怕,那個失去的孩子,就是太子。 陳婠咬著唇,不再阻擾,只是被動承受著。 封禛調(diào)笑道,“愛妃既然知道朕費力,怎地也不好生配合著?” 陳婠紅著臉將頭別向一旁,從來都懶得理他床笫間的胡言亂語。 但似乎,正是這種半推半就的態(tài)度,反而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毓秀宮的宮人已經(jīng)在外殿等候了許久,皇上將婉惠妃留在殿中已經(jīng)一個時辰,莫說是更衣,便是新制的衣裳也該好了。 室內(nèi)若有若無的呢噥隨著雨打芭蕉的聲響,混在一處,將夏日的傍晚拉的格外綿長悠遠,似乎永無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