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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我嫁給了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朱鸞細白染了丹寇的手指輕輕撫過琴弦,眸中染了一抹郁色,她低聲道:“大人,樂韶可說了什么?”

    陸謹見她臉色忽變,以為她猜到了些什么,他眸光微斂道:“無,只囑托臣轉交給公主殿下。”

    “既如此,煩請大人將琴還回去,此物過于貴重,本宮不能收?!倍?,她也沒幫樂韶什么,只是讓她見了自己夫君一面。

    “祁武忠夫婦已死,公主還是收下吧。”

    陸謹神色平靜的將這句話說出來,他在刑部任職這么多年,死人于他而言是件最尋常不過的事情。

    “怎么會這樣?”朱鸞震驚,手指一顫,指尖被琴弦割破,沁出一抹血珠來,她疼的“嘶”了一聲,快速將手指收回來。

    陸謹闔上木匣,擱置在一旁的甬道上,目光一掃,落在她手指的傷口上。

    他往前走了一步,下意識的抓過她的手指,墨黑的濃眉微皺,低聲道:“疼不疼?”

    朱鸞驚愕的低頭,看著陸謹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眼睛瞪得圓圓的,讓這張嫵媚的臉,憑添了幾分嬌憨之態(tài)。

    朱鸞腦袋瞬間空白,心底一個聲音在尖叫不停!

    陸謹,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男人的手掌整個都貼著她的手背,兩只手指捏著她細白的手指,男人掌心溫暖干燥,帶著薄繭的掌心擦過手背嬌嫩的肌膚,帶起一陣酥麻感,從她的手背直傳入她的骨子里,在里面輕輕的鉆洞,撩動她的骨髓,帶來一陣陣癢意。

    直到聽到他低沉的聲音,朱鸞才回過神來,她的臉紅的像要滴血,眼波羞怯的轉動:“有點疼?!?/br>
    陸謹瞧著她這神態(tài),這才察覺到自己失態(tài),手上一松,放開她的手指:“殿下的傷口要趕緊處理一下,去臣的院子里,臣幫殿下上藥?!?/br>
    朱鸞腦袋有點暈,只感覺有點受寵若驚,她考也沒考慮,點頭如搗蒜道:“好……好啊?!?/br>
    陸謹抱著琴匣,走在前面,朱鸞跟在后面,到西院后,她坐在正屋里,不多時,陸謹就拿了傷藥出來,朱鸞配合的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頭。

    陸謹拿著帕子替她擦了擦手指尖上的血,小姑娘的手指頭又細又白,隔近了看,皮膚底下透出細細的青色筋絡,指腹上的傷口不深,但因為皮膚薄,特別顯眼。

    陸謹在那個傷口上撒了些藥粉,朱鸞疼的張了張嘴,要叫出聲來又咽下去,輕輕的咬著紅唇。

    上完藥之后,陸謹從懷里掏出一塊帕子,朱鸞眼尖看到帕子的角邊上繡著“謹”字,還是上次她用過的那塊,他居然一直帶在身上。

    想著這些,朱鸞心里一陣甜意,可若不是樂韶的死讓她的感觸太深,或許她心里的歡喜還能再持續(xù)一陣子。

    上完藥之后,朱鸞心里做了個決定:“這把琴還是留在大人這兒吧,本宮怕觸景傷情?!?/br>
    看到這把琴,或許她就會想起枉死的樂韶夫婦。

    兩人與她雖說不上有多親密,但卻是兩個犧牲在權利斗爭的旋渦里的人,何其可惜。

    她原本以為,重活一世,能扭轉兩人的命運,誰知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那些人也太狠了!

    祁武忠都不再眷念這個是非紛擾的京城,為何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他?

    想到這里,朱鸞內心變得沉重起來,她的目光看向陸謹,男人負手站在身邊不遠處,微昂起下巴,目光看著遠方,似在思慮什么。

    剛才她說的話,他還沒答應她。

    朱鸞忽然站起身,朝陸謹福了福身子,她嬌聲道:“陸大人,如今朝中晦暗,jian佞橫行,妖道蠱世,盼大人能懲jian除惡,還大梁百姓一個清明的世道?!?/br>
    陸謹驀地轉過身來,目光落在朱鸞嬌媚白凈的小臉上,她神色莊重,眸子定定的看著她。

    陸謹眼底掠過驚訝,他看著朱鸞,又好像透過朱鸞看向遙遠的地方。

    十年前,陸家敗落,他的祖父含冤入獄,行刑的前天晚上,他入獄見祖父最后一面,那時候祖父明知自己的死期已到,眼里卻沒有半分對死亡的畏懼,只余悲憫。

    “蘭舟,圣人昏聵,jian佞橫行,爺爺盼你入朝為官之后,掃除jian邪,匡扶正義,還天下百姓一個清明之世?!?/br>
    他跪在爺爺的膝下,聽完姚爺爺說的每一句話,含淚磕頭:“祖父,孫兒答應你?!?/br>
    于是,他考科舉入朝堂,一路青云直上,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為的就是要實現當初爺爺的遺言。

    斯人已逝,言猶在耳,陸謹內心一陣起伏。

    他沒想到朱鸞還懂這些,他看著她的眸光里多了一絲深意,他往前走了一步,虛虛的扶了她的小臂,低低的“嗯”了一聲。

    這算是答應了?

    朱鸞大喜過望,眼底的陰霾褪去,就像是烏云散開,露出皎月一般清亮。

    她想了想,還是應該趁此機會,將定國公販賣私鹽一案告訴陸謹。

    她下定決心道:“陸大人,本宮還想向你舉報一人。”

    陸謹挑眉:“誰?”

    她剛說的那番話,就是為了在這里等著他?

    朱鸞迎上陸謹銳利的眸光:“定國公身為京城鹽運司長官,借著職務之便,販賣私鹽,還請大人將此事查個清楚?!?/br>
    陸謹心下疑慮頓生,若是旁人來舉報,倒沒什么稀奇,可朱鸞一個久居深宮的女子,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他臉上不動聲色:“公主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朱鸞眼珠轉了轉,面不改色的找了個借口,說自己是上次去定國公府給老太君賀壽之時,在內院里面偶然聽到的,其實她是上輩子就知道了。

    明知道朱鸞是在撒謊,陸謹也沒有戳穿她,他眸光里透出一絲探究:“公主殿下為何想要臣查定國公?”

    朱鸞自然知道他不相信她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事實上也并非如此,朱鸞見瞞不過他,只得如實告訴他:“大人,本宮說的俱是實話,當然本宮舉報定國公也是有私心的,本宮的好友安定候的千金被指婚給了定國公世子,然而這定國公世子卻是個十足十的混賬,本宮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羊入虎口?!?/br>
    陸謹見她憤憤不平的說了這么長一段話,微微撅著嘴,心里頭似乎還窩著火氣。

    雖說朱鸞的理由在陸謹看來有點不理智,但看得出來,她目前也沒有別的法子。

    陸謹凝眸道:“殿下,定國公府樹大根深,定國公又老jian巨猾,要對付他可不容易?!?/br>
    定國公并不容易對付,一來此人心思縝密,輕易不露出任何馬腳,二來他身后有個長公主撐腰,要動定國公,必然要得罪長公主。

    朱鸞眼巴巴的望著他道:“正因為知道對付他不是易事,本宮才找大人,這世上哪里有大人查不出的案子?”

    誰知,陸謹對她的恭維根本就是不為所動。

    朱鸞急了,怕他真的不幫她,一抬手,用細白手指勾住他的衣袖,輕輕晃了晃,她眼珠里水光滟滟,眼尾泛著點紅,嬌聲道:“大人若是愿意查清此案,就當本宮欠你的,如何?”

    陸謹低頭,目光在她的手指上掃了一眼,眸光往上移,落在她的臉上,小姑娘眼底透著期盼,盈滿水光,仿佛他若是不答應,她便會哭出來一般。

    觸到他銳利的目光,朱鸞猛地松開手指,張口正要解釋,陸謹低低道:“臣應允殿下便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發(fā)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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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師兄

    朱鸞和陸謹商量完畢后, 離開西院,抵達水榭中時,浮碧便迎上來, 浮碧著急道:“殿下去了哪兒, 可讓奴婢擔心壞了。”

    自從上回在清風寺出了事后, 朱鸞每次莫名的消失一下,浮碧都要著急上火。

    朱鸞附到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浮碧大驚, 隨后又拉著朱鸞上下看了幾眼,壓低嗓門道:“殿下,那個……陸大人是不是對殿下有意思?”

    朱鸞腦海里閃過剛才陸謹抓住她手指的畫面,忍不住又抬起自己的手指看了看,她的眼底浮出一抹纏綿不盡之色。

    陸謹是個面冷心熱之人,接觸幾次后, 她發(fā)現陸謹并沒有那么難說話,可若說他對自己有意思, 想到包扎完傷口之后, 陸謹站在她對面, 刻意的與她保持距離的樣子, 又不像是有那種心思。

    她搖搖頭道:“沒有。”

    這時, 浮碧已經發(fā)現她手指上的傷口了, 頓時心疼得不行:“怎么好端端的手還弄傷了?”

    朱鸞面色平靜道:“割破點皮,沒事,已經上藥了?!?/br>
    浮碧這才放心。

    且說, 另一邊。

    朱鸞抵達水榭之后,陸謹才從西院出來。

    才剛走了幾步路,迎面便遇上一個女子。

    女子生的苗條纖細,體態(tài)端方,容貌清秀明麗,氣質淡雅溫婉,渾身透著一股子書卷味。

    薛若初見到他,眸子染上了一抹喜色,她福了福身子,柔聲喊了句:“師兄?!?/br>
    陸謹的恩師和薛若初的父親薛明恩師出同門,都是已故大師王泉陽的學生,故而,薛若初喚陸謹一聲“師兄”也是理所當然。

    陸謹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冷淡的拱拱手:“薛姑娘?!?/br>
    她叫他“陸師兄”他叫她“薛姑娘”親疏頓現。

    陸謹無意同她親近。

    他道:“你來這兒做什么?”

    薛若初見陸謹待她如此冷淡,心中涌上一股nongnong的酸意,適才,她是看著朱鸞從西院出來的,幸而朱鸞在里頭待的不久,不然她會懷疑……

    盡管如此,也能看得出來,陸謹待朱鸞和旁人是不同的。

    想到這里,薛若初心里泛著點苦澀,她低聲道:“若初前些日子得了幾幅畫,難辨真假,想請師兄來府一觀,師兄有空嗎?”

    薛若初是京城第一才女,平日里清高傲慢,尋常人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若是能得她相邀,是件極有臉面的事情,足足可以吹噓好幾年了。

    可她在陸謹面前,卻卑微到了塵埃里。

    陸謹眸光掃過薛若初的臉,女子正在滿懷期待的等著他答復,陸謹卻沒有給她想要的答案:“薛姑娘,陸某這幾日公務繁忙,姑娘還是請別人吧。”

    薛若初攥緊掩在袖里的手,輕輕的咬了咬牙,然后又鼓起勇氣問他:“師兄拒絕我,是因為公主殿下嗎?”

    上次的花鈿,旁人看不出來,可她知道,那是陸謹親手替朱鸞描的,這次朱鸞又跟著他來了西院,她聽說這西院,便是陸謹的父親也不能隨便出入。

    陸謹的眸光冷厲的掃了她一眼道:“薛姑娘慎言。”

    記憶中陸謹冷淡疏離,待誰都客氣,但也是對誰都不親近,卻從未見他這般冷臉,薛若初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接著心頭一陣刺痛,看來朱鸞在他心中地位是不一般的,不然怎么會提到公主他的反應就這么大。

    陸謹見薛若初臉色發(fā)白,怔怔不語,他道:“若無事,陸某先行一步?!?/br>
    薛若初盯著他遠去的背影,狠狠的掐著手心。

    待陸謹招待完水榭內的賓客,回到西院,日已西斜。

    陸攸寧手里拿著一疊紙來陸謹的院子,見陸謹在潤墨齋內,陸攸寧探進來一顆腦袋她咧開嘴露出兩顆小虎牙,笑道:“大哥,我能進來嗎?”

    陸謹見是陸攸寧,從書房內走出來,跨門的時候,順手將門給關上,他嘴角泛著點溫和之色:“什么事?”

    陸攸寧見陸謹不讓她進去,頓時撅了撅小嘴:“哥哥又不讓我進書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