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睡就是一百年[快穿]_分節(jié)閱讀_48
司繁青看著他平靜的神色,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不能呼吸。他想安慰西澤,卻又明白此刻什么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最后他只是默默地拉過西澤握成拳頭的手,將他發(fā)涼并有些隱隱發(fā)顫的手包裹在自己的雙手中。 西澤感受著司繁青寬厚的手掌心傳遞過來的溫?zé)?,心中升起一片暖意,他對司繁青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又笑道:“自己殺死自己所耗費(fèi)的勇氣要比殺死別人大得多。但當(dāng)世界真的只剩下你一個時,真的是太寂寞了,所以我想還是死了吧,也許死后還能在黃泉邊見到我的家人,也許他們還在等我?!?/br> “不過閉上眼再度睜開時,我卻發(fā)現(xiàn)我處于一片混沌之中,周圍有無數(shù)聲音傳入我的腦海中,他們在討論著我,說我是覺醒者,說我殺了世界意識?!?/br>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從那些聲音中判斷出我原來聽到的那個聲音就是他們所說的世界意識。當(dāng)一個世界失去了他創(chuàng)造的意義后,就會死去?!?/br> “而我,就是那個世界意識僅存的意義,我死亡之時,就是他毀滅之日?!?/br> ☆、第40章 瑪麗蘇戀愛學(xué)院16(完) “我不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些聲音是什么人發(fā)出的。其實(shí)在跟那個聲音交談時,我已經(jīng)不記得我有多長時間沒有說過話了。在那些聲音交談時,我沒有說話,我只是聽著他們說,慢慢的從他們的話語中總結(jié)出了一些信息?!?/br> 那些聲音和他曾經(jīng)聽過一次的那個聲音都是一樣的,他們稱自己為世界意識,而西澤所在世界的那個世界意識似乎是出現(xiàn)了什么差錯,導(dǎo)致世界線潰散,世界崩塌,而西澤的自殺成了世界意識湮滅的最后一根稻草。 對此,西澤內(nèi)心里并沒有什么波動,那個聲音只出現(xiàn)過一次,還求他殺了他,大概最后的毀滅也是他渴求的結(jié)局吧。 看著自己創(chuàng)造的世界逐漸走向毀滅,自己還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才會想要以死賠罪吧。 但那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的家人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聲音還能得到自己希望的結(jié)局,可他連死亡都不被允許。很長一段時間里,西澤都待在原地,放空自己的思想,任由時間流逝。 時間,對他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 然而,就在某一天,他聽見了有人在呼喚他,有人在向他呼救,有人希望他殺了他們。 “在主神沒找到我之前,我都是在斬殺世界意識的,屠殺了一個又一個的世界?!?/br> “那些世界意識有的是本身被寄生了病毒,有的是他們喜愛的孩子感染上了病毒,他們回溯了一遍又一遍的時間,卻毫無作用,反而讓事情更加不受控制。而他們和我一樣,連自殺都做不到,也和主神世界失去了聯(lián)系,所以才找上了我?!?/br> “既然不能以平和的手段解決事情,那就用暴力和殺戮來終結(jié)一切?!蔽鳚烧f出自己那時的想法,那也是他和許多世界意識達(dá)成的共識。 世界意識不希望自己用心創(chuàng)造的世界被糟蹋,而他也不想再看見有人和他遭受著同樣的事情,所以他們選擇了這個無可奈何又是最決絕的方法。 “直到某一天,主神找到了我,當(dāng)時他就是這個男孩的模樣,看起來很不靠譜。但他告訴我還有除了殺戮之外的解決辦法,于是我跟著他來到了主神世界,做了維護(hù)者,成了執(zhí)法者?!?/br> 也就是在和主神慢慢相處的過程中,他才知道了病毒到底是什么東西。 主神沒有名字,所有人都稱呼他為主神。如果說主神世界是幫助所有世界維護(hù)世界線的維護(hù)者,那么主神就是穩(wěn)定主神世界的維護(hù)者。 但即使是神祗,也會有感到疲憊和力不從心的時候,所以在這種時候,他們會選擇重生,主神不死不滅,卻可以通過重生洗滌記憶,讓自己放松,而他們失去的記憶由自己的伴生系統(tǒng)保存。 但就在這任主神重生時,有個執(zhí)法者趁機(jī)發(fā)動了政變,帶領(lǐng)相當(dāng)一部分維護(hù)者叛離主神世界,成立了一個所謂的新世界。 與主神世界維護(hù)世界線不同,他們主張破壞世界的結(jié)構(gòu),通過崩潰世界意識來汲取世界的力量從而壯大自身,而那個病毒就是他們依仗的手段。 “后來,我和主神就端了他們的老巢,送他們?nèi)チ嗽撊サ牡胤健N液艽_定,當(dāng)時并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br> 能同意通過崩潰世界意識來獲得力量的人,想也知道不會是什么好東西,與其留著養(yǎng)成了個隱藏炸彈,倒不如一舉滅了干凈。 講到這里,西澤的眉頭蹙起,臉上帶著疑惑,也有著對那些人的憤恨:“當(dāng)時的資料也都全部銷毀,所以按理來說這種病毒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br> 剔除這種病毒的方法他自然會,還不要太熟練,但時隔幾萬年,又出現(xiàn)了這種病毒,保不住會是什么新型病毒,所以還是留個樣本讓主神他們研究一下更為妥當(dāng)。 這也是他把陳素素帶過來的原因。 “如果又有人恰巧研究出了這種病毒呢,這不是不可能的?!彼痉鼻嗟故遣⒉挥X得奇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主神世界運(yùn)轉(zhuǎn)了這么多年,也許當(dāng)時的資料和人都被處理干凈,但人心是最難揣測的,有的人又摸索出這種損人利己的方法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不過有先例,想來主神那里應(yīng)該也并不需要多擔(dān)心,相比較而言,他更擔(dān)心的是西澤的身體。 “你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睡一百年,就是因?yàn)檫@件事,對嗎?”他認(rèn)真的盯著西澤的雙眼,詢問道。 不眠不休的斬殺一個又一個的世界,即使身體無礙,精神也不可能一點(diǎn)事都沒有。 西澤回望著司繁青,看著他眼底盛滿的愛意和擔(dān)憂,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西澤的精神狀態(tài)那時的確不好,甚至可以說很糟糕,但他完全不在乎,他最愛的親人全被殘忍地殺害,就是因?yàn)槟切┤梭a臟到令人嘔吐的私心。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想著要將這些人揪出來,將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酷刑都在這些人身上施加一遍,除了這個,他什么都顧不得。 但真正到要?dú)⒘怂麄兊臅r候,西澤卻是很痛快的將他們一個個送走了。再怎么折磨他們又能怎么樣呢,他在意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 而且…… “其實(shí)那也是因?yàn)槲液ε拢液ε挛視恼勰ニ麄兊倪^程中產(chǎn)生快丨感,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因?yàn)檎勰e人而生出愉悅的情緒的,我害怕我會變成那樣的人。” 那不是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的哥哥們所希望的西澤,他們愛的西澤,可以不偉大,可以不勤奮,可以沒雄心,卻不能喪失良知,泯滅人性。 “殺人的感覺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好,我真的不喜歡殺人,可我又好恨他們,真的好恨啊……”西澤說著說著,眼底漸漸有些濕潤,眼前有些朦朧,司繁青的表情他看不真切。 司繁青伸手把西澤攬進(jìn)懷里,讓他的頭埋在了自己的胸丨前。西澤閉上雙眼,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聽見司繁青低沉的聲音在他的頭頂上響起,也感受到了司繁青胸腔處隱隱的振動,這讓他很安心。 “想哭就哭吧,沒人看得見的?!?/br> 西澤微微勾起嘴角,聲音有些哽咽,他說:“我早就不會哭了。”可他的臉上卻劃下了兩道濕痕。 斷斷續(xù)續(xù),小聲的嗚咽從司繁青懷里傳出。 自從得知家族被滅時哭了一次后,他就再也沒有哭過,殺了摯友的時候沒有哭,自殺的時候沒有哭,終于報了仇的時候沒有哭,因?yàn)榭蓿瑳]有任何作用。可偏偏此刻在跟司繁青說起自己的過去時,他的眼淚竟然不受控制,想要流下來。 司繁青伸手輕柔地摩挲著他的頭頂,順著他的長發(fā)慢慢的撫摸著他的脊背。 一味的忍耐并不是堅強(qiáng),西澤也并不堅強(qiáng),他只是沒有找到可以傾訴和依靠的人,所以他才會去忍耐。 只是遇到了司繁青,他才終于忍耐不住,將自己積攢了無數(shù)年的恐慌和害怕發(fā)xiele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西澤的嗚咽聲逐漸停歇,顫抖的雙肩也平靜了下來。司繁青知道,西澤睡著了。 本來就是強(qiáng)撐著清醒,這一發(fā)泄,徹底放松下來,也就終于支撐不住,睡著了。司繁青將西澤抱到床上,看著他沾滿淚痕的臉龐,雙眼柔和,俊美的臉龐上也是醉人的溫柔。 “愛上你,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親愛的西澤?!?/br> —— 西澤覺得好丟臉。 在比自己年紀(jì)小的戀人面前哭出來就算了,還睡著了。 生無可戀的在床上翻了個身,西澤閉上眼睛,假裝自己沒看到站在床邊的那個人。 司繁青低低笑出聲來,他知道西澤在鬧什么別扭。 因?yàn)槲鳚蛇@一睡就睡了一百年,在這一百年里,他已經(jīng)取回自己本來的身體,也登記好了信息,西澤是覺得他什么忙都沒有幫上,有些生自己的氣而已。 “你的身體不好,這些小事我也就不想讓你cao心?!彼痉鼻嘁煌裙蛟诖采?,身體微傾,俯在西澤耳邊說道,“陳素素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快起來吃飯,吃完還要去找主神?!?/br> 西澤再也裝睡不下去,他的耳朵十分敏感,司繁青又故意往里吹氣,癢的他根本不能不動。 伸手捂上自己的耳朵,西澤將司繁青的臉推開:“你起來,我要起床?!?/br> 司繁青勾了勾嘴角,順從的直起身,離開了房間。 本來以為司繁青會留在這里的西澤:“……”這么爽快? 額,等等,他在期待什么? 西澤不爽的掀開被子,將剛剛自己腦海里腦補(bǔ)的東西全部刪除,三下五除二的洗漱完換好衣服后跑到了客廳。 “不要吃太飽,飯后還有甜點(diǎn)?!彼痉鼻嗵嵝颜郎?zhǔn)備動筷的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