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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花園那么美,他們一家對這個花園那么用心,這里怎么可能會變出妖怪來呢? 章小槿看她有些被說服,頓時急了:“就是因為露露他們一家對這個花園精心呵護,所以這里才會有妖怪產(chǎn)生。因為這種妖怪不是那種害人的妖怪,而是匯集的天地靈氣之后成精的妖怪,吃了可以幫助人修煉的那種!我?guī)煾刚f的!” 安予年的笑容本來很好,可當她聽到后半句的時候,他的笑容突然斂去,神色也是一沉。 他又看向逄祈,后者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但安予年可以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也變了。 所幸這個時候,王露露出了聲:“小槿,你說什么?什么吃不吃的?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這些花草成了精,那他們不就成了和我們一樣平等的生物嗎?怎么能拿來吃?” 章小槿毫不猶豫地否認了她的觀點:“不,我?guī)煾刚f了,它們雖然成了精,但它們并沒有神智?!?/br> 逄祈并沒有對他這段話做出什么評價,他只是看著章小槿,緩慢地說道:“既然你師父那么有本事,那我倒想看看他口中的妖怪到底是什么樣子?!?/br> 逄祈說完,又掃視了花園一遍:“作為一個花店老板,我必須得強調(diào),這里沒有妖怪,一個都沒有?!?/br> 安予年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逄祈這種清冷中夾雜著冰霜的聲音了,他感覺有一股可怕的氣勢從逄祈身上蔓延開來,很快覆蓋了整個花園。 原本花園里有霧氣若隱若現(xiàn),逄祈話音落下之后,那些霧氣很快變淡,仿佛被什么東西偷偷藏了起來。 章小槿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她只是神色自得的從包包里取出一串銅錢,一邊取一邊向眾人炫耀道:“王叔、露露,你們不知道,我?guī)煾缚蓞柡α?。他一個人,一個人哦,可以把一只一米高的狼打死?!?/br> 王露露愣住了:“狼是保護動物吧,小槿,你可不能做違法犯罪的事情?!?/br> 章小槿笑了起來:“放心,我哪能干違法犯罪的事情。我?guī)煾刚f了,他們變成妖怪之后,就不算保護動物了,我們這是物盡其用?!?/br> 王露露還是覺得不靠譜,可惜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安予年就已經(jīng)開了口:“別說那么多了,你既然覺得這里有妖怪,那你就讓他們顯形。” 章小槿輕哼一聲:“不用你催,我知道?!?/br> 章小槿說著,就把那串銅錢解開,然后繞著花園,依次把它們淺淺地埋進了土里。 隨著章小槿的動作,安予年敏銳地察覺到花園里的氛圍有所變化,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挑撥著自己的神經(jīng),讓自己的血液都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就在這時,逄祈突然冷哼了一聲。 隨著這聲冷哼,周遭詭異的氛圍瞬間散去,原本搖曳明顯的花卉也重新穩(wěn)住了身形。 章小槿不像安予年,有敏銳的觀察力,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花園里發(fā)生了什么。 她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花園里的異動,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喃喃自語道:“不,這不可能。這里肯定有妖怪?!?/br> 如果對方只是一個相信妖怪存在的普通人,安予年是不會嘲諷她的,可章小槿偏偏覺得,自己可以主宰妖怪的生死,那他就不可能維持平和的態(tài)度了。 于是他又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動靜之后,就皮笑rou不笑的反問道:“所以妖怪在哪里呢?” 章小槿最不喜歡別人用這種態(tài)度和自己說話。她咬了咬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從包里取出一把小刀往手腕一劃,鮮紅的血液就從她的血管里流了出來。 她站立的位置本來就是陣眼,如今血液一落到地上,就迅速形成血線,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所到之處,絲絲縷縷的黑煙從泥土上升起,詭異的氛圍瞬間破壞了花園原有的祥和。 “裝神弄鬼。予年,水?!?/br> 安予年雖然不知道逄祈想干什么,不過并不妨礙他反應迅速地從花園里拿起一個水壺,遞到了逄祈手上。 逄祈輕輕一握,安予年就看到有一絲柔和的紅光從那只美麗纖長的右手上升起,隨后,逄祈徑直把水往泥土上一倒,花園里的異象就瞬間消失。 王露露被眼前的變故搞得一懵。 她看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但這并不妨礙她判斷出雙方的好意與惡意。 她看著章小槿,眉頭皺得死死的:“小槿,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有說過這是我們家非常喜歡的花園吧,你想徹底毀了她?” 章小槿被她這一句話問得啞口無言,不過當她看向逄祈的時候,她突然找到了突破口:“露露,你剛才不也看到了嗎?我沒有騙人,我真的有特殊能力。只不過被那邊兩個人阻止了而已。他們肯定不是什么花店的員工,而是別有用心的潛入者?!?/br> 安予年本來就對自己沒幫上忙有些不好意思,如今聽她這么說,下意識地往前一步,攔在了逄祈面前,反駁道:“證據(jù)呢?不過是一點奇怪的動靜而已,運用普通的化學知識都能制作出來。你老是說妖怪妖怪,妖怪到底在哪里?你老是說你師傅厲害,你師父又厲害在哪里?這個花園本來就什么都沒有,只有你在裝神弄鬼,如今你計劃失敗,又把責任甩到我們頭上,這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吧?!?/br> 安予年說話的速度并不快,不過因為條理清晰,依然讓人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