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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說他更心神不寧。 逄祈看他這個樣子,有些好笑:“別激動,我答應過你的事情,自然不會糊弄你。你想現(xiàn)在聽,那就現(xiàn)在聽吧! “我參與過當年的布陣,我是說,五千年前的那次布陣?!?/br> 逄祈的開頭直接震住了安予年。 后者錯愕地看著他,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記得,修真界的典籍里說,當年參與布陣的人與妖,大部分隕落在了布陣的時候,剩下的也在四千年前消亡殆盡。” 逄祈輕笑了一聲,眼睛里沒有太多的情緒:“他們陸陸續(xù)續(xù)隕落之后,我也不得不‘死’。不然就那么一個老妖怪活下來,整個修真界都不得安寧。” 安予年能夠理解他們的恐懼,可他還是替逄祈感到不平。 當初布陣一定花費了很多的心力,當初布完應該整個修真界都把參與的人當成了英雄。 可是僅僅一千年過去,他們就忘了當初的事,甚至恐懼起逄祈的力量來。 逄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別這個表情,不是多大的事。 “我假死之后,就隱姓埋名,當了一段時間的普通人,后來又假裝自己是剛化形的小妖怪。 “一千年前,那場陰謀席卷修真界的時候,我這個小妖怪也活了有一點年頭了,再次被邀請出手,去解決這件事。那只樹妖應該是當時機緣巧合見過我。 “之后我再次假死,最后就是兩百年前以一個新妖怪的身份活躍?!?/br> 安予年聽著他平靜的語氣,總覺得心里脹得難受。 他看著對方,好半晌,才鼓起勇氣問道:“我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 逄祈沒想到他聽完自己的坦白第一句話會是這個,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安予年對上他的眼神,繼續(xù)堅定地說道:“夢的時間是天地大陣失效的那天,夢里我看到一道紅光沖天而起,然后紅光落地,變成了一個我看不清模樣的人。逄祈,那個背影是你,對吧?” 聽他這么說,逄祈突然愣住了。 安予年固執(zhí)地盯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所以才會真的像一個只活了兩百多歲的妖怪一樣,只擁有這些能力?” 逄祈這回回避了他的視線:“這不是重點。天地大陣失效之后,有一只烏龜找上了我。他跟我說,只要我把招聘啟事貼出去,我的店里就會多一個店員,一個能力挽狂瀾,將所有危機化于無形的店員?!?/br> 聽他這么說,安予年總算知道為什么從一開始逄祈就對他那么好。 他感覺心里不太舒服,低下頭,逄祈又再次伸手,揉了他一下。 “我想培養(yǎng)你,是因為他的預言,可是,我現(xiàn)在跟你說這些,卻不是因為那個預言。 “你就是你,無論是荷香認可你,還是青陌信任你,都是因為你這個個體,不是因為什么沒根據(jù)的預言。 “你可以繼續(xù)走你想走的路,我只是覺得,既然都說了,就干脆把所有事情都和你說清楚?!?/br> 安予年重新抬頭,再一次對上了逄祈的眼睛。 大概是活了太多年,逄祈的情緒依然并不明顯,可是看著自己的時候,安予年能明顯感覺到,里面是有情緒的。 和他看著其他人不同,獨屬于自己的情緒。 安予年突然覺得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作了決定:“你說的,我想做什么你都尊重我的選擇?!?/br> 逄祈理所當然地應了一聲:“對。不過這個改天再說吧,予年,手機響了。” 安予年本來想向他表明自己的決心,可手機提示音一響,他只能默默拿起那個不屬于自己的手機,把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的事情來。 他打電話給特辦處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他們直接把人抓了有可能打草驚蛇,可是如果那兩個神秘人真的監(jiān)控著這里,就算不抓人,他們也未必發(fā)現(xiàn)不了異常。 與其糾結(jié)那些,倒不如正常地賭一把。 現(xiàn)在,他們賭贏了。 “逄祈,你賭運那么好,你猜猜,他們知不知道同伙被抓了?” 逄祈一直沒和他提自己的真實年齡,也是不想看他誠惶誠恐的樣子,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安予年的接受能力。 逄祈看著對方依然淡定地喊自己的名字的樣子,心情無來由地好了起來,也跟他玩起了這個無聊的游戲:“我猜,他們知道,但他們以為我們不知道他們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安:三年一代溝,所以我和五百歲或者五千歲之間也就是東非大裂谷和馬里亞納海溝的區(qū)別,它們有差嗎?沒有! 第39章 對方選擇的見面地點是一座廢棄的體育館。 和以前不同, 對方并沒有讓他們一天后再過來, 而是讓他們在四小時內(nèi)抵達目的地。 安予年認真看了兩遍這條消息,明白逄祈的猜測是對的——他們已經(jīng)知道那群人出事了。 “他們膽子還挺大,”安予年評價道, “如果是我,肯定不敢這么挑釁特辦處的人?!?/br> 逄祈對此倒是并不怎么意外:“如果我們的猜測沒錯, 那兩個人當中, 有一個是一千多歲的老妖怪。在修真界現(xiàn)有的資料當中, 年紀最大的妖怪也就三百多歲。妖怪的能力和年紀相關(guān),三百多歲的妖怪,年紀翻上一倍,也不是那家伙的對手。所以, 他們只要保證自己不被圍攻,那么修真界就沒有對付得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