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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劫殺凌波宗的樓船,滅了涿州陳氏鏢局滿門,捉無辜男孩為練功藥引,屠戮雁蕩水寨上下……”完顏毓放下酒碗,補(bǔ)充道:“都是真的?!?/br> “那……那件事呢?”四下里響起曖昧的竊笑,“也是真的么?” 江湖中人,生如逆旅,來去匆匆。死去的人無關(guān)緊要,世人所關(guān)注的,只是他們想聽到的八卦瑣碎。 正如他們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一般。 “是真的?!蓖觐佖棺旖锹N起來,給出了所有人想要的答案。 “江陵城西小廟中那一夜,他曾脫光了勾引我,我們便在那小廟外的野草叢□□赴云雨,探索天地奧秘?!?/br> 完顏毓說著,倏地將目光移到某個(gè)背對著自己的人身上。 那人一身雪衣,長發(fā)如緞,靜坐在原地,不動聲色飲茶。 宛如一道月光墜入人世。 “您說對嗎?蘅教主?!蓖觐佖馆p輕地問。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觀閱。 歡迎猜boss,猜到發(fā)紅包。 第39章 又發(fā)瘋 隨著這句稱謂落地,堂中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方才肆無忌憚討論的那人就坐在自己身后。頓時(shí)所有人都有些坐立不安,齊刷刷地扭頭看向北山蘅。 那些或心虛、或曖昧、或輕浮、或厭惡的目光,一道又一道,宛若實(shí)質(zhì),似要將他那身白袍剝開看個(gè)明白。 而處于風(fēng)暴中心的人卻端著茶杯,巋然不動。 完顏毓緊緊地盯著那道清雋背影,很想知道,面對這樣的情景他會怎樣處理。 半晌,北山蘅喝完茶,緩緩抬頭。 “光明使,好久不見。”他沉靜的眸子望過來,碧藍(lán)似水,平靜無波,“說好的只是露水姻緣,怎么光明使大人好像念念不忘?真不知道一盞茶時(shí)間就說自己不行的經(jīng)歷有什么可回味的?!?/br> 完顏毓中州話說得不好,在心里重復(fù)了兩遍,才搞明白他的意思,險(xiǎn)些將剛咽下去的那口酒笑噴出來。 重九愕然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一般,訥訥道:“師尊……” 北山蘅恍若未聞,諷道:“若早知道光明使大人是個(gè)繡花枕頭,本教就不找你了。伺候得不好不說,回頭了還要在外頭胡言亂語,沒得擾人清靜?!?/br> 他將茶杯放在桌上,瓷器碰撞發(fā)出一聲輕響。 “教主既然不滿意,那今晚再來一次如何?”完顏毓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目光戲謔,“今晚,保證讓教主滿意?!?/br> “一次都不行,就別來第二次了。” 北山蘅淡淡地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向著二樓的客房走去。 “師尊!”重九追上去,起身時(shí)衣擺帶倒了一排板凳。 林浪望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俯身將凳子扶起來,突然對他充滿了同情——這傻孩子,不會是當(dāng)真了吧? “剛才跑掉的那個(gè),是被魔頭抓去當(dāng)藥引的嗎?” 有人回過神來,輕聲詢問。 “誰知道是藥引還是別的什么,你沒看那男的表情怪怪的,指不定晚上還要……”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驟然落下,橫到說話之人面前。冰冷劍鋒穿透瓷碗刺入木質(zhì)的桌面,碎瓷中酒水灑了一桌。 繹川握著劍,冷眼瞧著那人,如看著一只螻蟻,“我月神教的人,什么時(shí)候輪得到你們這些雜碎來議論了?狗若是還沒學(xué)會說人話,就趁早滾去你狗窩里呆著,別爬出來丟人現(xiàn)眼?!?/br> 那人想是魏家莊的手下,魏老四將他往身后拉了一把,沉聲道:“小弟有眼無珠得罪了人,可一碼歸一碼,還望祭司長大人慎言?!?/br> “還真是什么樣的主子養(yǎng)什么樣的狗?!崩[川嗤笑一聲,“你跟那巧偽趨利的秦盟主一樣,都是只望得見他人瓦上霜,瞧不見自家陰溝暗渠里蛆蟲的雜種。” 魏老四臉漲得通紅,手按上了腰間的長刀,“祭司長,你莫要欺人太甚!真當(dāng)我魏家莊無人不成?” “若非你今日在此狂吠,我還真沒聽過什么魏家莊?!?/br> 魏老四怫然作色,抬手就要抽刀,繹川眼微瞇,反手將劍從桌上抽出,在他動作之前對著手腕一劍刺下。 隨著一聲慘叫,血從他斷腕之處噴涌而出,霎時(shí)間在堂中綻開紅幕。 “你、你這惡賊!” 身側(cè)的弟兄們扶著魏老四,扭頭怒視繹川,說話間聲音卻止不住地顫抖,沒有一個(gè)人敢沖上來。 “狗都比你們多兩分血性?!?/br> 繹川收起劍,居高臨下地啐了一口,表情不屑。 “兄弟們,大家一起上,先宰了這個(gè)魔教走狗!”角落里不知有誰在喊,酒樓大堂里霎時(shí)間響起一陣喊打喊殺聲。 “阿漪,去幫一把?!?/br> 林浪端了茶,氣定神閑地漂著茶沫,頭也未回。 完顏毓坐在門口將好戲看足,這才慢吞吞地看向樓梯,片刻后他提起刀走上二樓。 走廊盡頭的天字甲號房門口,身著青衫的少年垂頭立在那,抬手想要敲門,臨摸到了門邊又放下來。原本整齊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他抓成了雞窩,隔老遠(yuǎn)就能感受到一股愁緒。 完顏毓輕笑一聲,隨便挑了一間房從窗口躍出去,攀著酒樓外墻摸到了甲號房的窗子。 “小美人……” 北山蘅手捧著一本書坐在床上,聽到他進(jìn)來頭也沒抬,只冷冷問:“光明使的戲演完了?” “我這哪里是演戲?!蓖觐佖拱岩巫永剿磉呑拢谜T哄的語氣道:“那日你受了傷暈暈乎乎,腿纏著我的腰求歡,我實(shí)在是不忍看你欲求不滿,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