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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蘅雙目微闔,倦道:“你自己看著處理吧,不用來問我?!?/br> “可是,這里面有些東西……”鳳容翻著手里的紙頁,神色糾結(jié),“扶海洲郡守的任免,邏些城的歲貢征調(diào),這些都要教主來欽定?!?/br> “你決定吧?!北鄙睫咳嗔巳囝~角,將所有重量壓在重九身上。 鳳容視線往旁邊瞟,借著地上琉璃磚看到床上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身影,不敢再多留,囁喏應(yīng)著退了出去。 關(guān)門聲一響,重九立刻將毛巾丟開,唇貼上北山蘅的后頸,往他衣領(lǐng)里鉆去,“那個煩人精話好多,還不讓弟子睡您的床。弟子不但要睡床,還要睡師尊……” 北山蘅按住那顆躁動的腦袋,眼神冰冷:“我剛洗過澡。” “沒事,弟子等下再抱師尊去洗,親手洗……”重九悶悶笑著,一手去剝他的衣裳,一手將人往床里帶。 北山蘅推了兩把沒推開,認(rèn)命般闔上眼。 重九抱著他啃了半天,感覺上來了,便將床帳掩好,興沖沖地準(zhǔn)備提槍上陣。剛翻身爬起來,忽然感覺腿邊抵了個什么東西,冷冰冰硬邦邦地,忍不住輕輕“咦”了一聲。 “怎么了?”北山蘅蹙眉。 “什么東西?”重九手探過去,摸到一只表面光滑的瓷質(zhì)物什,拿起來一看,頓時愣在原地。 “這是……我當(dāng)時給師尊的冰酪?”他轉(zhuǎn)頭,視線落在北山蘅身上,帶著幾分意外,“師尊從哪里把它找出來的?竟然還放在床上?!?/br> 北山蘅面上飛紅,支支吾吾道:“誰知道怎么在我床上……” 重九覺得他表情不對,放下瓷罐,又轉(zhuǎn)身去扒拉,旋即在床褥下翻出了自己從前穿的衣裳、親手畫的繪像……甚至連那本不堪入目的《大樂賦》也混跡其中。 “師尊是倉鼠嗎?竟然能藏這么多東西?!敝鼐艧o奈了,伸手去揪他泛紅的耳尖,“就這樣還嘴硬呢?!?/br> 北山蘅慌忙躲開,捂著耳朵瞪他:“你還做不做?不做滾出去?!?/br> “做做做?!敝鼐培粏枰宦晸渖先?,把書翻開擺到他面前,咬著他的后頸道:“正巧這本書也在,弟子同師尊一起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br> 北山蘅氣得不行,拉起軟枕蒙在頭上,堵住耳朵。 歲暮天寒,山凍地白。 瀾滄山上飄起了雪,一片一片的碎絨輕輕落在宮室間,襯得層巒深林似玉樹瓊花,月光更顯朦朧。 厚重的白玉宮門開了條縫,北山蘅披了衣裳倚門而立,玉色肌膚與身后飄雪生生融在一處。他身上還有些酸,扶著宮門立了好久,才緩緩地闔上門走過來。 瀟湘崖邊,鳳容仍舊抱著公文立在那,袍袖當(dāng)風(fēng),臉凍得通紅,像是已經(jīng)等了許久。 似乎早已料到他沒走,北山蘅默不作聲地行過去。鳳容循聲回頭,看他一眼,又匆忙垂眸斂目,恭聲道:“教主。” “不必看了,就是你想的那樣?!?/br> 鳳容心里一跳,誠惶誠恐地就要跪,卻被北山蘅扶著胳膊攔住。 “來,走走?!北鄙睫繉⑺饋?,信手往后山一指,率先行過去,邊走邊緩緩道:“公文之事,我讓你自己決策,你做不來嗎?” 鳳容跟上他的步伐,低聲道:“教主在,屬下不敢僭越?!?/br> 北山蘅牽動嘴角,竟難得笑了起來,“我不在的時候你照樣做,在與不在,有什么分別?” 鳳容聽不懂他話中意思,不敢妄言,只垂頭靜聽。 北山蘅卻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手撫著袖口上的暗紋,忽然道:“你覺得重九如何?” “公子……”鳳容想了想,“公子好學(xué),勤勉上進(jìn)……” 北山蘅又笑,碧藍(lán)色眸子里漾著瀲滟水光,眼角眉梢是說不出的柔和,仿佛這個表情早已深深地烙在他心里,做起來格外熟稔。 鳳容從前鮮少看見他笑,乍見之下,心里驚訝更甚。 “總有一天,你也該遇到這么個人?!北鄙睫柯曇艉苋?,很慢,“到那時方知,你從前看過的那些山已不是山,水亦不是水,有人陪著,雖然山川不改,但又似與獨自一人看時大不相同。” 鳳容懵懵懂懂地聽著,隱約覺得聽懂了,又似乎不解其意,只是沒想到他身居高位多年,還會接受這樣的關(guān)系。 “到那時,他想做什么,你都會樂意縱著他。”北山蘅輕輕說著,幫他解開了疑惑。 說話間,二人行到了天衡海。 海水一碧萬里,浩浩湯湯,橫無際涯。 北山蘅立在岸邊一塊巨石上,風(fēng)吹拂著他的衣擺,綢質(zhì)褲管勾勒出腿部流暢的線條,“鳳容,你到月神教多久了?” “回教主,三十九年四個月?!?/br> “挺久了……”北山蘅頷首,“你守了近四十年天衡海,又經(jīng)歷過教中變亂,始終勤勤懇懇,忠心耿耿。如果我說,將教主之位傳給你,你可愿意?” 鳳容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去,嵌入細(xì)沙中的指尖都在顫抖:“屬下不敢?!?/br> “起來?!?/br> 北山蘅淡淡吩咐了一句,從巨石上下來,走到海水淺灘處蹲下。他抬起手,掌心向下貼近海面。 霎時山間風(fēng)動,月光大盛,淡淡的流光從細(xì)白指尖傾瀉出來,很快牽動身邊水域暗潮涌動,一圈一圈的漣漪在他身側(cè)暈開,將潔白綢衣的邊緣潤濕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