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男神第七法則_分節(jié)閱讀_60
老人睜大了眼睛,僵硬無聲地倒在地上,油紙脫離手掌落在地上,三個糖油粑粑在地上滾了幾圈,油光被染上灰塵,老人脖子上只有一道血痕。 他渾濁的雙眼里還有一絲即將見到孩子的喜悅。 風又吹了吹。 少女一路快速走著,偶爾小跑,終于眼里出現(xiàn)了一道灰色的身影,似乎是一個書生,她興奮地跑過去。 書生看見她,眼前一亮,有些焦急地說道:“小姐為何要鬧絕食?這幾日身體可好?為何也不見我?” “楊公子莫急,是老爺知道了我家小姐和公子相好之事,硬是逼著小姐要嫁給城東的莫少爺,并給小姐禁了足,我家小姐不肯,所以讓我來問一問公子,三日之后,花開月湖,公子可愿天涯相隨?” 書生一驚,愣了一下便堅定了神色,“只要是與小姐在一起,在下……” 話未落下,便是一道凌厲的風聲,少女只看到一陣刀光,那灰衣書生脖子上一道血痕,便倒地不起。 恐懼。 少女驚恐地后退一步,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張開嘴想發(fā)出一聲尖叫,然而未等她做出反應,眼前又是一道光,倒地的時候,她看到了對方優(yōu)美的下顎和艷麗嘴角微彎的薄涼弧度。 格外美麗的笑容。 月城漸漸從朦朧中蘇醒,一聲聲驚恐的尖叫劃破清晨的寧靜。 城南一個破敗的茅屋里,三歲的孩子再也沒有等回他的爺爺。樂城一間精美的閨房里,癡癡守望的美麗少女,再也沒有等會天涯相隨的約定。 “喲,你聽說了嗎?昨晚夜里死了三個人,一個老頭一個書生還有個長得不錯的姑娘,真真是可惜了?!?/br> “切,滾滾滾,這誰不知道?這三人也沒做過惡,真夠無辜的,也不知道是誰造的孽。” “聽說那人都是一刀封喉,是個厲害角色,也不知江湖上何時出了這等人物?!?/br> “噓,你們小聲點,要是被有心人聽到,有你們罪受的……” 最后說話的漢子壓低了聲音,瞪了那說造孽二字的青年一眼,小心翼翼地往周圍看了一眼,另外三人才意識到,也往周圍小心翼翼地看了幾眼,不再說話。 畢竟江湖上,最值錢的玩意是命,最不值錢的玩意也是命。 “你們說這大半年的怎么都沒傳出江允隨的消息,難道這江神偷是金盆洗手了?”其中一個人耐不住沉默,轉移了一個話題。 “怎么可能?要是我有那妙手空空的本領,傻子才會退隱江湖……” 二樓坐著一個黑斗篷的神秘人,伸手執(zhí)著茶盞,喝了一口,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露出他的紅唇,唇形弧度優(yōu)美至極,被茶水潤過更是靡麗。 死了些無辜的人?倒是有趣。 放下一錠銀子,便起身下樓,他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黑袍籠罩下完美的身形隨著動作若隱若現(xiàn),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路過那四人時,他微微頓住腳步,引得人呼吸一窒,語氣中似乎有淡淡的笑意,“我可不喜歡被人說閑話,并且很可惜,在下也并非什么純善之流?!?/br> 話落,便是一道血光迅速地閃過,直擊四人心臟,那四人還沒反應過來,便“砰”的一聲倒在酒桌上,鮮血迸濺,灑落在一邊的酒杯里。 江湖啊,久違的感覺。 客棧里的江湖人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二樓一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姐看到這一幕,嚇得直接尖叫起來。 這聲音惹得那黑袍人有些不滿,抬頭冷冷地看去一眼。 恰此時風吹起他的黑色斗篷,鳳眸底流轉著攝人的緋色光芒,那樣的目光就像一條毒蛇吐著蛇信子盯著你一樣,讓人不寒而栗,嚇得那小姐不敢動彈,生生止住了尖叫。 “倒是個美人,不過這樣子太丑了?!焙谂廴藷o奈地評價了一句,揭開黑色斗篷,露出俊美的容顏,然后目光從在場每一位的身上掠過,笑了笑道:“我離開了半年,這江湖還是老樣子,倒是有些人膽子大了?!?/br> ——我離開了半年,這江湖還是老樣子,倒是有些人膽子大了。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他以君臨天下的氣場,告訴這個永遠殘酷又熱血的江湖——他,江允隨,回來了。 云長風彎腰撿起被風吹落在地上的幾張紙頁,這是他教江允隨練的字,兩種字跡交相輝映,越來越相似的字體,云長風看都沒看一眼,側身手一揚把紙頁從窗欞扔進湖泊里。 旋即回身看著空空蕩蕩的竹樓。 半年時間,不過彈指一瞬,從不會在他心里留下什么。 薄薄的紙頁被風吹起,然后落入湖面。 云長風用削了的細竹條支起窗欞,再次翻開天命薄。 天策,樂城,璧陽。 白皙的手指從這幾個字上滑過,明日,他該去找這忘塵谷的少谷主了。 地板上的驅魔心經(jīng)緩緩流動,暗紅色的圖紋仿佛鮮活,映著他無寂無慟的臉。 翌日,云長風踏在水平面上,輕輕掠過湖面,轉眼間就來到湖對岸,云長風徑直往前走去,視野漸漸開闊。 谷內常年多霧,周圍茂密的竹樹中霧靄沉沉,忘塵谷四季如春,桃花常開,谷外卻已經(jīng)是早冬了。 第46章 江湖卷 ——知道嗎?生命是可貴的,所以殺人必須是藝術。 冬日陽光從巨大的樹冠縫隙打下來,落在樹上斜躺著的白衣青年身上,他單手拿著白色的斗笠,薄紗滑落,半個身子倚靠著樹身,長長的墨發(fā)散著落在半空中,彎了個優(yōu)美的弧度,白衣人閉著眼睛,嘴角有一絲模糊的笑,如清流淌過冰冷的石橋,在陽光透析下仿佛失去了情緒。 這棵樹大而壯,他身下是層層疊疊的樹葉,陽光從樹葉細縫落下去,形成斑駁陸離的光影,囿于一角。 遠處是更遠更開闊的天高云淡,清風吹起他的墨發(fā),輕輕纏綿。 突然他睜開眼睛,身形一轉輕輕落地,便是神謫落入凡塵,抬眼望去,目之所及是古老的城墻——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