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_分節(jié)閱讀_25
他和顧言廷在一起的時候不分你我,那天在醫(yī)院里他說的決絕,恨不得干脆利落的一刀兩斷,然而回到公寓里回回神,才想起來顧言廷的大部分**都在他這邊。 所以說倆人交往越久越難分手,哪怕感情耗盡了,日常生活里的你來我往太多,不知不覺就相互纏成了一個疙瘩。要想扯清楚是在太麻煩,簡直不亞于分筋錯骨。 唐易把好久沒用的一個卡包拿出來,把顧言廷的**一張張的塞進去,然后就通知了sao胖過來取。 誰知道sao胖答應(yīng)的干脆,來的卻是顧言廷本人。 唐易開門的時候一個愣神,顧言廷已經(jīng)木然的抄著褲袋擠了進來。他的眼窩有些深陷,眼底青色很重,好在渾身上下還算干凈整潔,胡子也像是剛剛刮過。 “你不是讓我來拿卡嗎?”顧言廷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只是把手里的一個錢包放在了茶幾上,“這里面是你的卡。” 唐易一開始叫sao胖過來就是不想和他碰面。雖然顧言廷絕不是那種死纏爛打之人,但是尷尬總是難以避免。這會兒人已經(jīng)過來了,唐易只能盡量自然而冷淡的對待他。 于是他把卡包也放在了茶幾上,淡淡的推了過去,“嗯,這是你的?!?/br> 沒有問顧言廷要不要喝點東西,更沒有坐下來的意思。 顧言廷抬頭看他一眼,忽然古怪的笑了笑,“你在攆我?” 唐易沒說話。 顧言廷咬咬牙拿起卡包就走,臨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停下,轉(zhuǎn)過頭來盯著唐易問,“唐易,你是不是一直都瞧不起我,早就想跟我分了?!?/br> “……” 一句話里兩個問題,一個“不是”一個“是”。是人就會優(yōu)點和缺陷并存,唐易自覺深情卻又相當(dāng)現(xiàn)實,對顧言廷多處不滿后便著手改造他,瞧不起算不上,但是從心而論,分手的念頭卻不是第一次。 可是這并沒有什么好解釋的。 唐易往別處轉(zhuǎn)了下臉,避開了顧言廷的視線。 “……”顧言廷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狠狠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來sao擾你?!?/br> 他咬牙轉(zhuǎn)身邁出了公寓的門,不過一步,就又停了一下。 這次顧言廷的聲音輕了很多。 他說,“其實,從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我就害怕這天的到來?!?/br> 唐易愣了一下,等他抬起頭來看的時候,門口處已經(jīng)沒有人了。 樓道里也沒有人,兩部電梯的數(shù)字靜止在不同的樓層上沒有任何跳動,顯然顧言廷是走樓梯了。 唐易皺皺眉,想著顧言廷是不是有病,二十五層的高度不坐電梯跑樓梯,一邊又嘆了口氣,不管顧言廷有沒有病,他剛剛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樓道里,這才是病的不輕。 顧言廷的確是跑樓梯下去的。 到了公寓樓外面的時候,迎頭刺來的陽光忽然閃的他眼前一黑,他原地惶然的站了好久,才漸漸恢復(fù)了視線,同時聽見了sao胖的喊聲。 “老大,嘿,怎么了??”sao胖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車?yán)锱芰顺鰜?,站他跟前一臉驚奇的喊,“你咋下來了呢?說開了沒?” sao胖的初衷是好的,一日夫妻百日恩,顧言廷和唐易這三年朝夕相對,茶米油鹽的過日子。看起來跟普通人的婚后生活沒兩樣,要能整出來個孩子,這會兒估計都能滿地跑了。 情侶之間鬧別扭是在是常事,誰家的小兩口沒拿著鍋碗瓢盆的砸過?這件事不管對錯,只要顧言廷先服個軟,道個歉,花點心思好好哄哄,也就這么過去了。 他雖然不是顧言廷那個圈里的,至今也不太能理解倆男的怎么能在一塊過日子。但是顧言廷和唐易在一起太自然太甜蜜,一度讓他們以為這倆是除了彼此跟誰都過不下去的模范夫妻。 可是這會兒貌似鬧的有點大。 sao胖撓了撓頭,看顧言廷臉色差到極點,嘴唇都緊閉成了一條直線了,只能絞盡心思的再找點其他的話題。 顧言廷先他一步開了口。 “走吧,”顧言廷臉色沉沉的說,“去陪我喝點?!?/br> 唐易的公寓外面走不遠(yuǎn)就有一個小酒吧,sao胖去取車的功夫,顧言廷已經(jīng)徑自沿著馬路走到了酒吧門口。等sao胖停好車推開酒吧的門,顧言廷的桌子上已經(jīng)空了三瓶,第四瓶也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半。 “老大,”sao胖有些嚴(yán)肅的把酒瓶奪下來,滿臉同情地說,“喝酒頂個屁用??!你倆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說??!” 顧言廷俊美的五官皺在一起,面色陰沉,顯然沒有開口的打算。 sao胖只能把桌上的幾瓶啤酒往一旁推了推,問他,“沈凡回來了,你知道嗎?” 沈凡也是省大的學(xué)生,顧言廷和sao胖唐易他們大一入學(xué)的時候,沈凡作為大三的學(xué)長兼校學(xué)生會主席在迎新晚會上致辭,白襯衫黑褲子的帥氣男孩幾乎閃瞎了全校師生的鈦合金……狗眼。 省大有兩個校區(qū),總校區(qū)這邊的帥哥美女就不計其數(shù),英俊瀟灑型,高冷冰山型,風(fēng)流才子型應(yīng)有盡有,沈凡的突出不在于五官身材,而是這人看上去就特正派。 正派到有些極端,比如他極其看不上同性戀。 林銳大一的時候就熱衷于參加各項社團活動,他長的清秀甜美,皮膚又好得不得了,除了極個別的男生對他極為反感外,大部分的學(xué)長學(xué)姐都很照顧他,總覺得這個學(xué)弟很小很單純是經(jīng)不得風(fēng)吹雨打的花骨朵。 林銳越混越開,大一下學(xué)期就被人保到了校學(xué)生會的社團部里當(dāng)了一個小干事。那時候正好顧言廷參加學(xué)校的籃球?qū)官?,就發(fā)現(xiàn)沈凡偶爾過來的時候,林銳都會無比熱情乖巧的湊過去。 沈凡面上不顯,似乎對這種事情習(xí)以為常。顧言廷不善察言觀色,只知道林銳特別喜歡沈凡,而沈凡又因自己在籃球賽中的突出表現(xiàn)青眼有加,頓時自作聰明的瞅準(zhǔn)機會就給林銳通風(fēng)報信。 直到后來有一次,林銳不知道說了什么,往前湊的時候被沈凡一腳踹在肚子上,摔出去兩米遠(yuǎn)。那天顧言廷去的晚,看見林銳一臉震驚的躺在地上自己也震驚了。 沈凡冷冷的回贈了他們倆個字——“惡心”。 他們大二的時候沈凡就畢業(yè)離了校,后來林銳和分校的一個金發(fā)帥哥天天摟摟抱抱,終于鬧的全校沸沸揚揚,明目張膽的出了柜。顧言廷作為和他走的最近的人難免受到了波及。不少學(xué)生對他們側(cè)目以對,倒是偶爾返校的沈凡似乎放下了芥蒂,遇到他們還會點點頭。 他們這屆畢業(yè)的時候,沈凡還賞臉跟他們一起吃了頓散伙飯。 這次林銳回來的時候,沈凡也來接風(fēng)了。當(dāng)時顧言廷只覺得詫異,卻也沒多想。畢竟畢業(yè)三年多了,不管什么恩恩怨怨,怕是也早過去了。 這會兒sao胖一本正經(jīng)的說沈凡回來了,顧言廷狐疑的看他一眼,嗯了一聲,“前陣子林銳回來,不是都見了嗎?” “是,見是見了,”sao胖猶猶豫豫的說,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可是那天,哎,就那天你剛出差,讓我看著嫂子的時候,我看見他了?!?/br> “什么???。 鳖櫻酝⒚偷囊汇?,頓時瞪圓了眼。 “哎哎你別急,可能,可能就是巧合吧。”sao胖咽了口水,顯然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那天不是嫂子抱著一小孩跟一男人走了嗎?哦不是走,就是上車了……哎反正就那么個意思。”sao胖清了清嗓子說,“我一看,人那車咱哪能追上啊,就回來了。結(jié)果到你們家樓底下的時候,你猜我看見誰了?沈凡!臥槽,主席啊!他就擱你們家樓下,一動不動的瞅你們家窗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