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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最強(qiáng)影視大抽獎在線閱讀 - 第453章 456爭斗

第453章 456爭斗

    聽到沈牧的話,侯希白同意道:“這才合理。如此一條能通往皇宮的地道,事關(guān)重大,唐室的巧匠當(dāng)然要絞盡腦汁保證其安全,所以設(shè)下陷阱,讓找到地道的敵人中計?!?/br>
    三人始研究地道的北壁,一塊火折燒盡又到另一塊,沿道探索,到最后一塊火折告終,仍是一無所獲。

    沈牧嘆道:“我這新晉機(jī)關(guān)土木學(xué)大師今趟真栽到家,壽終正寢。他娘的區(qū)區(qū)一條地道,竟似比楊公寶藏更難破解?!?/br>
    徐子陵從尹府小樓出口的方向摸黑回來,道:“還漏了另一面的南壁沒探勘,但可惜時間無多,我們必須離開,否則天亮后就沒那么方便,明晚再來吧!”

    仍立在出口石階下的侯希白打出手勢,表示上面有人。

    沈牧和徐子陵心中大訝,照道理小閣樓該屬尹府禁地,日常的打掃亦不應(yīng)在天亮前進(jìn)行,他們卻不擔(dān)心有人會到地道來,一來因出口只能從內(nèi)啟,除非來者有沈牧和徐子陵剛才聯(lián)合起來的本領(lǐng)。二來此應(yīng)為李淵專用的“御道”,豈容他人濫用。

    二人來到侯希白身旁,聽到有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

    徐子陵低聲道:“男的似乎是尹祖文,女的……嘿……女的,噢!是陰癸派的聞采婷?!?/br>
    兩人逐步登階,說話聲愈是清晰,不過這只是對徐子陵而言。

    只聽尹祖文道:“此事宜緩不宜急,且是時機(jī)未至,我們先種因,后收果?!?/br>
    徐子陵聽得一頭霧水,心忖肯定錯過先前更精彩的對話。

    忽然衣衫磨擦的聲音傳來,接著是聞采婷的咦唔聲,只要不是傻瓜,就知上方男女纏綿親熱。

    這聞采婷不知是利用仍未衰弛的色相以遂目的,還是水性楊花。

    接著聞采婷嬌滴滴的道:“人家的功夫怎樣?你滿意嗎?”

    徐子陵向一臉期待之色的沈牧和侯希白輕輕道:“他們剛歡好過?!?/br>
    沈牧抹一額汗的道:“幸好如此,否則我們就要悶死在這里。”

    尹祖文的聲音再傳入徐子陵的靈耳道:“采婷你真是個奇跡,十二年前是那么迷人,十二年后的今天仍是這么迷人,那些嫩娃兒試多兩趟就索然無味,怎及得上你?!?/br>
    徐子陵心忖原來兩人是老相好,只是尹府這么多地方,為何偏到這暗藏秘道的小樓來幽會,假若李淵心血來潮,要作今夜第二趟出巡,豈非碰個正著?

    聞采婷道:“地道入口在哪里?”

    徐子陵大吃一驚,旋又想到對方是不能從外啟的,稍放下心來。

    尹祖文道:“就在榻下,不過只能從內(nèi)啟,我第一天獲分配這府第,便負(fù)起為李淵守護(hù)地道之責(zé),但卻從未進(jìn)過地道內(nèi)去?!?/br>
    聞采婷吃吃笑道:“李淵很信任你哩!”

    尹祖文笑道:“李淵這人不難應(yīng)付,最緊要投其所好。初時他并沒想過借地道出來花天酒地,全賴我的提醒和安排,豐富了他的人生,在他心中,我尹祖文才是真正的大功臣?!?/br>
    聞采婷諛媚道:“如論智計,尹師兄在我圣門中可入三甲之內(nèi),只看你弄個女兒出來,令李閥的天下落了一半進(jìn)尹師兄的口袋,我們陰癸派就望塵莫及。”

    尹祖文道:“你把氣力留在床上討好我吧!閑話休提,我對清兒這后輩非常欣賞,認(rèn)為她是祝后繼承人的最佳人選,比婠兒更適合?!?/br>
    聞采婷嘆道:“我和辟塵師伯、邊師弟均看好清兒,問題是《天魔訣》一天在她手上,她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br>
    尹祖文道:“只要你們能把她生擒,我自有辦法迫她把法訣交出來。這女娃的資質(zhì)非常好,問題是不識時務(wù),竟只顧著為師報仇?,F(xiàn)在我圣門的夢想終有實(shí)現(xiàn)的機(jī)會,所以必須放下嫌隙,團(tuán)結(jié)一致,讓最有能力的人出來領(lǐng)導(dǎo)?!?/br>
    聞采婷默然片晌,沉聲道:“好吧!只要清兒得到法訣,石之軒又肯殺掉他的女兒以示決心,我可代陰癸派其他元老作主,一切聽從石之軒的吩咐!噢,快天亮哩!”

    沈牧以蔡元勇的外貌身份來到司徒府,發(fā)覺新來四個健仆,問起雷九指,后者笑道:“這樣我才似是個管家嘛!否則有客人來時我就變成跑腿,開門的是我,斟茶遞水又是我,成什么樣子。這四人是陳甫調(diào)派過來的,乃我們福榮爺?shù)耐l(xiāng),忠心方面沒有問題。”

    兩人在廳堂與任俊的司徒福榮碰頭,圍桌坐下后,沈牧壓低聲音道:“宋二爺是否會佳人去?”

    雷九指錯愕道:“聽你的語氣用詞,似乎另有所指?!?/br>
    沈牧道:“你們不覺得我們宋二爺昨天見過商美人后,整個人神氣活潑起來嗎?”

    任俊道:“給寇爺這么說,小子亦有同感,宋爺告訴我他跑盡東西二市,始選購得合他心意的花布作送給商場主的禮物,回來后且問我們的意見。宋爺?shù)难酃?,?dāng)然是好得沒有人能批評的?!?/br>
    雷九指思索道:“今回是否無心插柳而柳成蔭?若確是如此,真是可喜可賀,你和小陵將了卻一件心事。”

    任俊好奇問道:“了卻什么心事?”

    雷九指倚老賣老的道:“小孩子不要理大人的事?!笨吹饺慰∈谋砬?,心軟道:“遲些告訴你,如今是正事要緊?!?/br>
    沈牧道:“有什么要緊的正事?”

    雷九指道:“尹祖文今晚在上林苑宴請我們的福榮爺,為福榮爺洗塵,你說這是否要緊的正事?!?/br>
    沈牧喜道:“終于中計哩!”

    旋又皺眉道:“那今晚豈非要推掉爾文煥的天仙局?”

    雷九指哂道:“你好像忘掉自己是什么身份,福榮爺?shù)膽?yīng)酬關(guān)你這跑腿什么鳥事?”

    沈牧啞然失笑道:“總管對新來的人使的下馬威確厲害,小人見識淺薄,不知跑腿的工作是這么輕松容易,只需躲在家中睡覺或隨處閑逛,間中入賭場博他娘的兩手。”

    雷九指笑道:“我是說你們只需裝裝門面。我們在里面大碗酒大塊rou時,你們盡可溜過對街去等待上鉤,這正是貪心賭鬼不肯錯過任何賭局的本色,包保沒有人懷疑你們?!?/br>
    任俊道:“雷爺想問少帥的是今晚我該怎樣應(yīng)付?!?/br>
    沈牧欣然道:“很簡單,你既要透露對沾手賭場的野心,更要表現(xiàn)出慎重多疑的一貫作風(fēng)。對尹祖文當(dāng)然落力巴結(jié),其他的你最好問陵少,對整盤計劃他比我清楚?!?/br>
    雷九指笑道:“現(xiàn)在是有心人算有心人,幸好我們知道他們心中轉(zhuǎn)的鬼主意,他們卻不曉得我的袖內(nèi)乾坤,我們是占盡上風(fēng)?!?/br>
    沈牧欣然道:“若今晚的陪客里有池生春在,那我們離成功不遠(yuǎn)耳。尚有一緊要事差點(diǎn)忘記告訴你們,大明尊教的‘善母’莎芳和她十多個徒眾昨晚給石之軒宰掉,而石之軒竟親口說楊虛彥是‘原子’?!?/br>
    雷九指和任俊大感錯愕。

    問清楚事情經(jīng)過后,雷九指道:“此事肯定轟動全城,震驚天下?!?/br>
    沈牧道:“我說是沒有人曉得才對。在此對外用兵之時,像這類消息唐室必會設(shè)法壓下去,不泄漏半點(diǎn)風(fēng)聲,像是從沒發(fā)生過任何事的樣子,免得人心惶惶?!?/br>
    又嘆道:“石之軒確是不可小看,只這一手,足可鎮(zhèn)懾魔門各系,婠婠的處境會更危險。”

    雷九指皺眉道:“你還要姑息這妖女嗎?”

    沈牧苦笑道:“我不是姑息她,只是戰(zhàn)略上的需要。我們現(xiàn)在非是一般江湖仇殺,而是爭霸天下的明爭暗斗?!?/br>
    雷九指和任俊聽得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出乎沈牧等意料之外,宋師道并非神情輕松愉快的回來,而是一臉沉重。

    雷九指和任俊知機(jī)的借詞離開,好方便兩人私下說話。

    宋師道接過沈牧斟上的香苫,無意識地飲上一口就放在桌上,雙眼直勾勾的瞧著前方,沈牧可肯定他視而不見,只是沉浸在深思里。試探問道:“商場主是否仍不肯原諒我們?!?/br>
    宋師道茫然搖頭,道:“我看她對你們早消了大半的氣。她是位有智慧的女子,對你們了解甚深,該明白你們是別有苦衷?!?/br>
    沈牧聽得摸不著頭腦,忍不住問道:“二哥有否代我們向她解釋?!?/br>
    宋師道仍是自顧自兩眼空空洞的朝前望,夢囈般道:“我向她解釋過一遍,她沒有肯定的答復(fù),只說要多想幾天。然后她興致盎然的和我談?wù)撍钕矏鄣乃{(lán)田玉,這種美玉乃玉中王者,玉色冬則溫潤,夏則清涼,質(zhì)地潔堅脆,擊之發(fā)音清澈嘹亮,紋理艷絕無倫。唉!秀珣確是有品味和有眼光的女子?!?/br>
    沈牧訝道:“聽二哥這么說,你們該談得非常投契,怎么……嘿……怎么……”

    宋師道像首次發(fā)覺沈牧的存在般朝他瞧來,苦笑道:“投契有什么用?”

    沈牧不敢直問,旁敲側(cè)擊道:“宋二哥是以本身的身份面貌去見她,還是以申文江的模樣身份。”

    宋師道道:“當(dāng)然是宋師道的本來面目,你不想她曉得司徒福榮的事吧!”

    沈牧嘆道:“我是忍不住哩!宋二哥為何像……嘿……像失去人生樂趣的樣兒,是否她在言多有失下得罪二哥你呢?她歡喜你送她的花布嗎?”

    宋師道呆望他好半晌,慘然搖頭道:“小仲你誤會哩!她不但對我送她的花布非常欣賞,還說要立即親自動手裁縫成衣裙穿給我看,我走時她更約我明晚與她共進(jìn)晚膳?!?/br>
    沈牧百思不得其解的抓頭道:“那問題出在什么地方?”

    宋師道苦笑道:“問題是我宋師道是天刀宋缺之子,又是你少帥的二哥?!?/br>
    沈牧心中劇震,立刻明白過來。

    商秀珣乃飛馬牧場之主,故必須首先考慮牧場的存亡。照現(xiàn)在的形勢發(fā)展,天下極可能演變成南北隔江對峙的局面。大江之南,是宋缺和沈牧的天下;大江之北,則為李閥唐室的勢力范圍。假設(shè)宋師道與商秀珣相好,飛馬牧場位于大江之北,勢成李閥的眼中釘,將難逃被連根鏟除的命運(yùn)。

    宋師道頹然道:“你終于明白哩!”

    沈牧無奈點(diǎn)頭,道:“二哥是什么時候想起這個問題的?”

    宋師道答道:“當(dāng)我向她提起你們時,她說形勢所迫下,終有一天她要與你們劃清界線,她今趟到長安來,亦因飛馬牧場的領(lǐng)導(dǎo)層決意與李閥修好。言下之意,與你們因婠婠而來的誤會只屬小事。那時我才想起自己是宋缺之子,不宜與她交往,這關(guān)系只會把她害苦?!?/br>
    沈牧心知肚明多了件心事,且可能是無法解決的難題。不由想起李建成對商秀珣的興趣,如若明晚李淵親口向商秀珣提出婚約,商秀珣會否因飛馬牧場的將來,委屈自己答應(yīng)這政治的交易?那或是與兩人“劃清界線”一語背后的真義。

    徐子陵在床沿坐下,雙手交叉放后做枕仰臥榻上的沈牧朝他瞧來,嘆道:“我有兩個難題想與你分享。”

    徐子陵苦笑道:“看你現(xiàn)在愁眉不展的樣子,就肯定滿腦是如假包換的難題。唉!難題嗎?我也有得出讓?!?/br>
    沈牧盤膝坐起來,笑道:“是我先說的,所以我有優(yōu)先權(quán)。我一直沒告訴你,昨晚我曾和婠婠動過手。”

    徐子陵明白他不想讓侯希白曉得這方面的事,因關(guān)聯(lián)石之軒。道:“她功德圓滿的天魔大法厲害至何種程度?”

    沈牧道:“我尚未試清楚,卻有個極端不詳?shù)母杏X,是她的天魔大法剛好能克制我的井中八法,就像水能克火的一種無法改變的物性相克?!?/br>
    徐子陵道:“事情未必如此嚴(yán)重,只因她比誰都明白我們以長生氣為基礎(chǔ)的真氣。你們怎會動手的?”

    沈牧道:“是她迫我動手的,以證明只有她的天魔場才能困住石之軒。難題就在這里,我們究竟和她合作,還是拒絕她。今天我們必須給她一個肯定的答復(fù),時間不容我們拖下去?!?/br>
    徐子陵道:“或者是因我見過她悲泣的慘樣兒,感覺到她仍是個有血有rou的人,際此她正陷于四面楚歌的時刻,我們?yōu)槿藶榧憾荚摲鏊话?。而合作則止于對付石之軒,我們以后再不插手她任何事內(nèi)?!?/br>
    沈牧嘆道:“你同情她,是因?yàn)檎J(rèn)為石之軒以大欺小,可是我卻有個感覺,婠婠極可能是另一個石之軒,終有一天,天下無人能制。”

    徐子陵凝望他半晌,道:“她昨夜的表現(xiàn),肯定令你猶有余悸,對嗎?”

    沈牧雙目神光閃閃,忽然嘴角逸出一絲笑意,道:“應(yīng)說是打動,她天魔場靈活、變幻的變化,深深打動我對武道的追求,就像石之軒的不死印。好吧!就依你之言和她合作,狠狠賭他娘的一把。假若伏殺石之軒失敗,我們該如何應(yīng)變?”

    徐子陵沉聲道:“我們立即撤走,并放棄司徒福榮計劃,否則會連累很多人,因?yàn)槲覀儗⑷瞧鹗幍臍C(jī),并不擇手段對付我們。那可不是說著玩的?!?/br>
    沈牧道:“第一道難題就當(dāng)解決,另一道難題恐怕連你也有心無力?!?/br>
    接著就把宋師道的顧慮說出來。

    徐子陵沉吟片刻,見沈牧眼瞪瞪的呆看著自己,訝道:“為什么這樣呆瞪我?”

    沈牧頹然道:“我在看你會否乘機(jī)勸我放棄爭霸天下?!?/br>
    徐子陵沉聲道:“依目前的形式發(fā)展,如若你寇少帥放棄爭霸,洛陽必然失陷,宋缺給你氣得心灰意冷下將袖手不理中土的事,李淵會把李世民召回長安,改由李元吉主持大局,由于洛陽得關(guān)中支持,竇建德和劉大哥將有敗無勝,巴蜀依約降唐,天下群雄像骨牌般應(yīng)聲投降或戰(zhàn)敗覆亡。于此情況下,李世民肯定會被魔門的人刺殺,那時唐室天下若不落入魔門之手,亦難逃塞外聯(lián)軍入侵征服的命運(yùn)?!?/br>
    沈牧劇震道:“你好像是首次正式支持我為統(tǒng)一天下而戰(zhàn)?”

    徐子陵苦笑道:“我是以事論事,看到李淵被魔門的尹祖文利用其好色弱點(diǎn)的情況,還有獨(dú)孤閥、宇文閥和李閥三合一的形勢,加上石之軒之外上有婠婠,李世民絕對沒有機(jī)會,妃暄期待落空。而正如你所言,李世民在府兵之下根本沒有可能擁兵自立,而他亦不愿這樣做?!?/br>
    沈牧道:“假若我真能殺死李小子,擊潰唐軍,那又如何?”

    徐子陵道:“戰(zhàn)火無情,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小弟有什么話好說的。但你不是說過只有爭天下的野心和享受那種過程,卻沒有當(dāng)皇帝的興趣嗎?在容許的情況下,大可放過李世民,將來讓他當(dāng)皇帝算了。”

    沈牧苦笑道:“給你說得我心都癢起來。坦白說,看過李淵當(dāng)皇帝之苦,想當(dāng)皇帝就是傻瓜,只可惜我們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