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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那燭火之光映到我身上來。 “寧護法此番設(shè)局是有何意?” 寧千重一條手臂撐在三師兄身側(cè),三千鴉發(fā)垂到他胸膛上,慢吞吞地將他壓上身后石壁,含笑道:“我說過了,忠人之事。” “自重?!比龓熜謩e開臉,不客氣道。 寧千重目光幽深,勾唇道:“雁郎,很難受罷。我就喜歡看你們這些正人君子不受意志支配的模樣,平日里多不茍言笑,中了我的藥后就有多急不可耐。” 三師兄閉上眼睛,不去聽他的話。 寧千重從衣袖里抽出軟繩,將三師兄一雙手背到腰后綁了起來,俯身湊近他耳畔:“你若不追來救那林青,現(xiàn)下自然相安無事。不過很可惜了,林青已經(jīng)不在這兒了,而你……也成了我的囊中之物?!?/br> “旁人這個年紀都娶妻成家了,雁郎竟還未嘗過情愛的滋味,恐怕更不曉得男子和男子之間與男女交合的不同。你認識六合派的龔少俠吧,嬌妻在懷,兒女雙全。他為何頻頻前往枯木教,屢敗屢戰(zhàn),屢戰(zhàn)屢敗,他哪是來挑戰(zhàn)教主的,是來與我在床笫上打架的還差不多?!?/br> 我人傻了。 蒼天啊…… 為什么要讓我聽到六合派的秘辛。 龔汝城還是人嗎? 六合派郭掌門的大弟子以請戰(zhàn)之名與魔教中人私下勾結(jié),若是尚未嫁娶也罷,可偏偏他娶的妻子是郭掌門的獨生女! 七星島和百草門的齟齬傳的紛紛揚揚,他居然還長不了記性! 看來我有必要偷偷傳信給慕j(luò)iejie,找她討上一味藥,送給龔汝城一用。 背棄妻兒的男子都不配做男子。 116. 寧千重細長枯瘦的手指劃過三師兄胸前,靈巧地剝開了外衫。 剝開了外衫。 剝開。 外衫。 他說:“你與我做一回露水夫妻,待事情結(jié)束后,我必定留林青一條性命,將他送還劍宗。雁郎覺得如何?” 雁郎覺得不如何! 雁郎的師弟就在旁邊,他不同意你做出這樣腌臜之事! 寧千重仍在與他調(diào)笑:“能夠睡一回白道姑娘心中的如意郎君,哪怕只一回,我也不虧了。就怕雁郎食髓知味,日后追到教中來找我哩?!?/br> 他故意加重了那個“日”字。 我頭暈?zāi)垦!?/br> 冷靜,我得冷靜。 決不能叫三師兄受了這個妖人的侮辱,我若是救不下他,我常雪初就一頭撞死在石壁上。 “莫要想著將它壓下去,若是不紓解出來,雁郎這輩子就成了個廢人?!睂幥е負P手撫上他guntang的面頰,另一只手握著紅燭,送到他鼻息前,笑聲愈發(fā)愉悅:“雁郎在偷偷運功吧,真是冷靜自持,那就再試一試我的綺夢吧。” 就在此刻了! 我來不及思索寧千重方才的話是何意,只曉得我斂息法撐不了多久了。 寧千重雙手皆無空閑,是個絕佳的機會。 佩劍擱在腳下,我自石塊后飛身而出,一掌擊于寧千重百會xue,用了十二分的內(nèi)力,教他避無可避! 117. 感謝老天爺,感謝我爹,感謝勤加練功的自己。 我完全是占了偷襲的便宜,寧千重不知暗處有人,他算得到三師兄會獨自前來,卻沒算到后頭跟了一個我。 我內(nèi)力不濟,但這一掌也至少能叫寧千重暈厥半個時辰。 寧千重俯身栽倒在三師兄胸前,虧得他身形瘦削,我拽著肩膀?qū)⑺系搅艘慌裕B忙伏跪在三師兄身側(cè),替他解開手腕的束縛。 三師兄方才又吸入了那一味“綺夢”,暗自調(diào)息的進程叫寧千重驟然打斷,一切都得重頭再來。 他半靠在石壁上,勉強開口道:“小師弟,你做得很好,先出去罷。” 我不明所以,誤以為他因中了迷藥,四肢乏力,自告奮勇地要背他出去。 三師兄卻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我。 他聲音不穩(wěn),尾音時有顫抖,閉目道:“小初,寧千重隨時會醒來,你去點他的上星xue與前頂xue,點過之后就出去?!?/br> 為什么? 我不明白。 但我還是起身走到寧千重那一側(cè),按照師兄的囑咐依次點了那兩處xue道。 難道三師兄也會要面子嗎? 我誠懇地同他說:“不麻煩的,三師兄,我曉得這石墻的機關(guān)該如何開啟了,讓我背你出去吧?!?/br> 他不言不語,一副打定主意要在里頭坐到寧千重醒過來的模樣。 難不成他是想賭一把,看是寧千重先醒過來,還是他先將迷藥逼出來。若是后者,我二人便能將寧千重帶回客棧,多了個極大的籌碼。 行罷! 我自以為讀懂了他的心思,抱上劍挨著他一同坐了下來。 “師兄,你放心調(diào)息,我就在這兒守著你?!?/br> 118. 洞xue內(nèi)靜得落針可聞,三師兄的呼吸聲愈發(fā)加重,與往日大不相同。 我很是擔憂,又不敢擅自打擾他運功,只好側(cè)過身替他擦去前額細細密密的汗珠。 “……小初,”三師兄啞聲開口,“放手?!?/br> 噢。 我悻悻地垂下手。 好委屈啊! 可我明明是想幫他的啊,看來又幫倒忙了。 三師兄睜開雙目:“對不起……師兄不是有意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