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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并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發(fā)展,小休諾丁確實沒有硬氣起來,但也沒有要松口的意思,而是軟綿綿地說道:“既然不是偷東西,那你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我的院子里?我可沒有邀請你們進來。” 老科瑞維斯已經忘了自己剛才的害怕了,瞪著眼睛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收了禮物卻不愿意見我們!” 尼格瑞姆緩聲說道:“你們是來見我的?” 老科瑞維斯一見他這反應,便認為他是覺得理虧了,頓時得意起來,眼睛一轉,非但沒有順著臺階下去,反倒說道:“呵,見你?你也有這資格?我們只不過是散步,不小心誤入了這里而已!” 尼格瑞姆被逗笑了,他看著老科瑞維斯,仿佛看著一個耍把戲的猴子,說道:“我的院子被圍墻圍了起來,你們要怎么散步才能散得翻過墻頭呢?” 老科瑞維斯見尼格瑞姆死活不肯松口,也有些著急了,威脅道:“你識相一點吧,小休諾丁,放我和我兒子離開,給我一車……不,五車財寶,我就不追究這件事了,否則官司打到國王那里去,你也討不了好!” 尼格瑞姆笑了笑,說道:“真奇怪,明明是我當場抓住你們兩個盜竊,為什么鬧到國王那里去,會是我討不了好?” 老科瑞維斯見他這么冥頑不靈,也只能色厲內荏道:“你清醒一點吧小休諾丁,偷竊這種事可沒有咬死的證據(jù),我說我是在散步,我就是在散步,你的人看見了又怎么樣?他們是你雇傭的人,當然不能算人證,沒錯,我們來也不是第一次了,家里有你的東西,但你說那是你的東西那就是你的東西了嗎?誰作證?即便產自你的領土,難道就沒有販賣出來的嗎!” 尼格瑞姆看著他,慢慢說道:“國王陛下可不會被你蒙騙?!?/br> 老科瑞維斯聽到這話,立刻笑了出來,說道:“國王陛下當然是想相信誰就相信誰,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被發(fā)配到邊境去的人!不要以為你在邊境掙了點錢就了不起了,國王會喜歡你?我們科瑞維斯再怎么不受寵,也在王都呆了這么久,國王難道會信你的話嗎?國王就算知道我偷了你的東西,也一定會偏袒我的,死心吧,你沒有告贏的機會的!”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老科瑞維斯其實并沒有國王一定會偏信他的把握,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機會見到過國王了,但正因為如此,他才要說的越篤定越好,叫小休諾丁害怕,不敢告,他才能百分之百安全。 大約人真的是要被逼一逼才能爆發(fā)出潛力,老科瑞維斯簡直覺得自己這輩子腦袋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清醒過,他又道:“但我兒子受傷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實打實的事情,他小腿上的傷口也和你那射手的箭對得上,你要是不想惹麻煩,就趕緊把我們放了,明天派人將財寶送到科瑞維斯莊園去,否則……哼哼!” “科瑞維斯莊園……”尼格瑞姆低低地笑了出來,說道:“真有意思,不得不說,你們今天的表演還挺叫我開了眼界的?!?/br> 老科瑞維斯愣了一天,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小休諾丁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不對。 尼格瑞姆看了他一眼,臉上又恢復了毫無表情的狀態(tài),他道:“埃布爾,把記憶水晶球拿來?!?/br> 記憶水晶球是做什么的,老科瑞維斯身為貴族可不會不知道,在聽到這個詞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都麻木了,腦子里“嗡”地一聲,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應了。 一旁被抓住的迪瓦里也同樣如此,他萬萬沒想到尼格瑞姆竟然還備了這么一手,連做作的呻吟都忘了,父子兩個人雕塑一般瞪著尼格瑞姆,難以相信竟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眼前這個人,真的還是當初那個休諾丁嗎?! 第71章 告一段落 也許只是虛張聲勢, 但事實上老科瑞維斯說的話卻并沒有錯。 國王并不站在尼格瑞姆這邊,他也絕不可能真的秉公處理這件事,別說像老科瑞維斯說的那樣當面對峙,就算尼格瑞姆手里拿著記憶水晶球,給國王看了,他也最多只是輕飄飄地把這件事帶過去,不會嚴懲老科瑞維斯。 而如果這樣的結果發(fā)生, 那么其他貴族也會在得知國王的態(tài)度后變得有恃無恐, 一個個都朝尼格瑞姆伸出黑手, 那個時候尼格瑞姆再怎么厲害, 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只能被他們當做獵物生吞活剝,可以說尼格瑞姆如果真的去告狀,確實只會害了自己。 尼格瑞姆在一切發(fā)生之前就已經知道國王會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了,而他從一開始需要防備的人就不是科瑞維斯這個不成器的小家族, 而是站在所有與尼格瑞姆對立面的貴族背后的金羽國王,杜奧·邁爾威斯。 尼格瑞姆知道迪瓦里有偷竊的習慣,并且也料到了走投無路的他們會打上自己的主意, 但尼格瑞姆真正想用記憶水晶球錄下的東西可不是這兩個人偷竊的全過程,畢竟證據(jù)再確鑿, 在一個根本不公正的裁決者面前也沒有任何作用,他想要的是老科瑞維斯最后說的那一段話。 沒錯,就是那一段清楚地講明了國王必定會因為敵視尼格瑞姆而袒護他的那一段話。 國王可以說,偷竊無關緊要, 只是些錢財而已,老科瑞維斯和兒子密謀要殺一位公爵也無關緊要,畢竟他們根本沒來得及動手,但詆毀國王的人品就不能夠再被寬恕了,國王如果在得知這段話后仍舊要放過科瑞維斯一家來慫恿其他貴族向尼格瑞姆動手,便是默認了自己是一個品行不端打壓臣子的昏庸領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