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卒過河_分節(jié)閱讀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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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硯,二十二,某市美術(shù)學(xué)院大三學(xué)生,未來的人生理想——畫家??卤辛巳旮绲木W(wǎng)友,初次見面因為考慮到安全系數(shù)問題,找來自己已經(jīng)結(jié)婚的前男友冒名頂替打頭陣,后被二人雷走。除了以上這些之外,柯兵只知道他家在外地。上課時間自由不固定,整個五月上旬都沒什么課。 不過知道這些足夠了,既然求了人家?guī)兔Γ恍湃巫允潜仨毜?,雖然直到五一結(jié)束柯兵還是沒有辦法長時間凝視那張嫩臉。尤其是在他又發(fā)表精辟言論的時候。 二十歲的人,二百歲的心臟,這是柯兵對施硯眾多評價里他覺得最全面的。 施硯在小卒子的家里蹭吃蹭喝了一個禮拜,每天的任務(wù)除了好吃好喝好好養(yǎng)著,就是聽柯兵全方位立體式的描述他那只寶貝兔子,施硯不煩,也從不嫌柯兵嘮叨。按他的話說,知己知彼才能一擊制勝。只是偶爾實在聽不下去,才會提醒柯兵,麻煩你請從詩歌轉(zhuǎn)回說明文。 世界上真有柯兵口中那樣的人嗎?在見到唐堯之前,施硯一直持保留意見。 直到五月八號,上班。 第一次坐在自己車的副駕駛座上,感覺有點奇妙。看著施硯熟練的掛檔,加速,變道,超車,在清晨上班高峰的高架橋上游刃有余的穿梭,柯兵確實有點小意外。 八點十分,車準(zhǔn)確的進(jìn)入了地下停車場。 “你確定他就在這個停車位?”施硯把車子熄了火,打開窗子用手指指隔壁。 柯兵點頭:“這是他的習(xí)慣,每天固定八點二十抵達(dá)。前后誤差不超過一分鐘?!?/br> “OK?!笔┏幮π?,“一會我怎么說,你怎么做,記得配合我?!?/br> 柯兵咽了咽口水:“不會砸吧。” “難說?!笔┏師o辜的眨眨眼,“根據(jù)你前期提供的情況,成功率有八成?!?/br> 小卒子覺得頭皮發(fā)麻,瞇起眼睛:“那要是攤上剩下的兩成呢?” 施硯聳聳肩,嘆息道:“人啊,有的時候得認(rèn)命?!?/br> 柯兵想也沒想就掐上了對方的脖子,使勁搖晃:“你還我兔子!” 好容易才掰開魔爪,施硯一個勁兒的咳嗽:“咳,咳,拜托,還沒失敗呢!”暈,這要給人掐死了他冤不冤啊。 施硯的氣息剛剛平穩(wěn),唐堯的寶馬已經(jīng)悄然駛進(jìn)了停車場。似乎沒有注意到柯兵的車,唐堯把車穩(wěn)穩(wěn)的開進(jìn)了停車位。 “下車,走到我這邊和他打招呼?!惫奉^軍師發(fā)號司令了。 柯兵半信半疑的下了車,繞到施硯的窗戶前,站定,然后看著一個星期以來朝思暮想的家伙從車?yán)锍鰜怼?/br>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柯兵呼吸忽然梗塞,下意識的用身體擋住施硯的車窗,小卒子艱難開口:“早、早上好。” 唐堯眼神復(fù)雜的看了他片刻,微微別過頭,關(guān)好車門,又上了電子鎖,沒有打招呼的意思準(zhǔn)備直接離開。 柯兵正束手無策,忽然聽到背后一聲甜膩的呼喚:“兵~”然后就感覺那個腦袋死命拱開自己的身體鉆了出來。 唐堯顯然也聽見了這聲,下意識的就朝這邊望過來,一下子,六目相對??卤逦目匆娞茍虻难凵駨囊苫筠D(zhuǎn)到驚訝再變成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復(fù)雜的墨黑色。 “兵!”施硯又叫喚了,年輕男孩兒略帶嬌嗔的嗓音在此刻安靜的地下停車場里,格外曖昧。 柯兵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剛想瞪施硯,卻忽然被男孩兒伸出車窗的手臂勾了過去,嘴唇近得不能再近,柯兵聽見男孩兒無聲的低語:“記得,微笑,再微笑。” 從唐堯的角度只能看見小卒子大大的后腦勺把男孩兒的臉擋得那叫一個嚴(yán)實,而這個姿勢,除了接吻,沒有第二種可能。 胸口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唐堯覺得連指尖都在顫抖,在疼。如果現(xiàn)在車?yán)锏哪莻€是崔小鵬,他就算把牙咬碎也認(rèn)了。可現(xiàn)在,他只想cao起一桶汽油潑過去然后讓那個三心二意風(fēng)流成性見到帥哥就動不了的王八蛋于烈火中永生! 施硯好容易松開了胳膊,待柯兵再轉(zhuǎn)過身,只來得及看見唐堯三步并作兩步奔向電梯的身影。本來準(zhǔn)備一肚子想罵施硯的話,這會兒都顧不上了,柯兵幾乎是狂奔著追過去。眼看著電梯門要緩緩合攏,小卒子瞬間側(cè)身化作面條人,刺溜一下,才總算是擠了進(jìn)去。 按下二樓,然后微妙的遮擋住按鈕,柯兵聽從大仙兒的建議又悄悄按了暫停鍵。 唐堯垂下眸子,密密的睫毛把眼睛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柯兵看不到他的情緒。只能試探性的叫了聲:“唐堯?” “滾。” 柯兵瞪大了眼睛,其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字,比這更難聽的他都可以做口頭禪,但這個字從唐堯的嘴里出來,卻瞬間把他轟得片甲不留。 腦子騰的一下就熱了,什么微笑再微笑,去他奶奶個腿!他現(xiàn)在笑得出來才怪!想也沒想,柯兵伸手就抓上了唐堯的胳膊,急切道:“你聽我說……” 唐堯哪里啃聽,他現(xiàn)在克制著沒掐上柯兵的脖子就已經(jīng)是秉承人道主義精神了!他忍了一個星期,他熬了一個星期,結(jié)果呢,人家壓根兒滋潤得要命,他還傻傻的以為就崔小鵬那么一棵樹,現(xiàn)在才知道那姓柯的王八蛋就一園林主! “松開!”唐堯咬牙切齒,使勁的甩著胳膊。 柯兵死活不撒手,算是較上勁了。 唐堯心一橫,直接一記左勾拳正中小卒子下巴,后者提防不及手下一松,重獲自由的唐堯下意識的就想離開包圍圈,思考都沒思考,轉(zhuǎn)過身就如風(fēng)一般向前疾馳。 盛怒中負(fù)值EQ重新占領(lǐng)高地的兔子忘記了他正在電梯里,于是—— 砰! 小卒子蹭的捂上了自己額頭,就跟撞得是他似的,第一時間“咝”的吸了口涼氣。就這個音量,沒他個一百八十邁的初速度,根本造不出來。 撞在兔頭,痛在他心。力道太猛,唐堯直接就蹲了下去。揉著腦袋蜷縮成一團(tuán),看得柯兵心疼得要命。 “喂,沒事兒吧?”小卒子湊過去,生怕這么一下把本來就笨笨的兔子徹底撞傻。 唐堯不動,只是慢慢回過頭,然后拿著泛紅的眼圈兒瞪柯兵。那眼神,又生氣,又憤怒,又傷心,又不甘。真的就像柯兵小時候五塊錢買的那個兔子,怎么拿手撲棱拿小棍戳,都沒反應(yīng)。就用那紅眼睛瞧著你,不聲不響,但囧囧可憐。 嘆口氣,柯兵把手伸過去想幫給他揉揉撞紅了的額頭,結(jié)果手剛伸出去,就被人緊緊抓住,小卒子驚訝瞪大了的眼睛剛要泛起喜悅,下一秒就被手指頭上傳來的劇痛給打了迎頭一棒。 他總算知道為什么當(dāng)年那么折騰小兔子都不理他了,關(guān)鍵是他沒拿胡蘿卜。 或者,相似形狀的東西。 “咬吧,解氣就行,不過再腫點就真成胡蘿卜了?!笨卤J(rèn)命的扁扁嘴,也不掙扎,任由唐堯下著死力氣,“那個,一口氣兒咬四根兒會不會有點多?要不,咱先松開其他一根根兒來?沒人和你搶,全是你的……” 小卒子還沒嘮叨完,就見唐堯猛的松口起身。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電光火石間就被兔子踹出了電梯門。 暫停時間已過,電梯自動開啟,三樓到了。等柯兵再度撲上去,只能是撓門興嘆。 為保持身材每天都是走樓梯上班的何筱玉,假期結(jié)束伊始,俯一上班,就見自己的經(jīng)理死命拿手扒著電梯門縫兒,扒不動就撓,撓不開就踹……悄悄閃進(jìn)辦公室,她決定提前知會同事們假期綜合癥臨床又有新表現(xiàn)。 本來約定的十點通風(fēng)報信,可心亂如麻的小卒子實在等不及了,一坐進(jìn)辦公室,關(guān)嚴(yán)房門,就撥通了施硯的電話。 “喂?”施硯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不是說好十點嗎?” “十點?到那時候我能不能看見明天早上的太陽都是問題!”小卒子把眉毛皺成哀怨得不能再哀怨的八字狀。 施硯沉默了下,倒沒再調(diào)侃他,而是略微認(rèn)真的問:“他有什么反應(yīng)?” “呃,生氣,罵人,踹我,咬我,撞腦袋?!毙∽渥友院喴赓W。 “撞腦袋?”施硯微微疑惑道。 “嗯,我拉著他的胳膊想解釋,他一門心思想甩開,就把正坐電梯這事兒給忘了。甩開直接轉(zhuǎn)身就走,然后砰,哎呀不說了,一想起來我腦袋這兒都疼得慌,”柯兵有點難受的嘟囔,“聲音可響了……” 施硯拿著電話呆楞了有好幾秒,笑也不是,嚴(yán)肅也不是,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語氣了。事件的發(fā)展似乎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可又有著微妙的不同。 心下一定,施硯果斷道:“竹子,改變策略?!?/br> 網(wǎng)上的習(xí)慣,他一直管竹林森森叫竹子。 “改變策略?”柯兵的嗓門蹭的一下竄了起來,“你別和我說第一方案失敗臨時要用候補!我絕對會咬死你!” 施硯淡定的輕吹了聲口哨,才道:“原本方案沒問題,但周期會長一點。鑒于你家兔子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純情程度,方案完全可以大大簡化?!?/br> “真的?”柯兵有點懷疑。 “相信我,見了真人,那兩成的失敗概率也已不復(fù)存在。” 施硯這么說的時候,柯兵忽然又產(chǎn)生了他其實已經(jīng)三十多歲的錯覺。那么沉著,那么篤定,那么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