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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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楊從寵物店匆匆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葉子魚——正拿著一個剪刀——往一只熊本的眼睛里戳?? 不是,她的怨氣都大到要在玩偶身上發(fā)xiele嗎? “你沒事拿它發(fā)泄干嘛啊,不怕老劉又錘......?” 他湊近想要制止,卻意外發(fā)現(xiàn)那只玩偶居然是活的?活的?! 而此時那玩偶也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樣轉(zhuǎn)過了頭,一雙死魚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時不時地還會發(fā)出點嗚嗚的聲音。 ——明明是很詭異又很搞笑的畫面,卻硬生生被他看出了點可憐的氛圍。 于是他有些心軟地握住了某人抓著剪刀的手,“不是葉子魚,你已經(jīng)變態(tài)到戳活人的眼睛了嗎?” 葉子魚聞言回頭白了他一眼:,“這是謝遲,她被卡在頭套里了,你看不出來嗎?” “......” 這,著實看不出來。 “謝遲?”他一臉疑惑地拍了下那玩偶的后腦殼,發(fā)出沉悶的一聲,“她不是穿漢服去舉牌嗎?怎么卡里面了?你強行給她套上的?” 那熊本像是被他這一下砸懵了,緩了好久后才猛然抬頭對他嗚嗚嗚了幾句。 “嘿,這頭套還能有讓人變啞巴的功能啊?” 他有些好玩地對那雙死魚眼挑了挑眉,雖然知道里面的人看不見,但就是想逗她,聽她那氣急敗壞的嗚嗚聲就覺得前幾天那種燥郁的心情都莫名緩解了不少。 “不是,你又逗她干嘛???”葉子魚又白他一眼,傾身將謝遲整個攬進懷里,又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沒事沒事,我馬上就把你放出來啊,沒事啊?!?/br> 一旁的俞楊還沒從葉子魚這突如起來的溫柔里反應(yīng)過來,就被她整個人拉到了走廊外邊。 “你干嘛???干嘛嚇她???”葉子魚怒氣沖沖地對他吼道。 俞楊張了張嘴,腦子里還有些發(fā)懵:“不是,我就逗逗她啊,我倒是要問一下你怎么回事呢,前倆天不是還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怎么今天就成知心mama溫柔大jiejie了?” “......”葉子魚似乎是想罵什么,但還是耐著性子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后才恨鐵不成鋼地伏在他耳邊低聲道,“你不知道她怕黑嗎?” ”......怕黑?”他更加茫然。 “是啊,我也不知道她是怕黑還是那種幽閉恐懼癥之類的東西,但她剛剛好像是在頭套里看見了什么一樣,莫名其妙地大叫,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把她安撫下來,結(jié)果你這個憨批——” 說到此處,葉子魚似乎是覺得罵人還不能解恨一樣又跳起來錘了下他的腦殼。 俞楊卻沒有理她,只是定定地看著門內(nèi)那個身影。 即使是著隔厚重的玩偶服,他也能隱隱看出她正在無意識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她在下意識地保護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她在害怕。 他垂下眼,突然有些懊惱起來。 — — — — — — — — — — — — — — — — — — — — 后來那頭套也沒能離開謝遲的腦袋。 被困在頭套里謝遲只能透過頭套那不算厚重的布料看見外頭不斷地有人頭閃動,還有他們吵架的聲音,就比如現(xiàn)在…… “我的親娘啊,離開幕式就只有二十分鐘了,你們倆個到底能不能行啊?”耳邊傳來老劉略顯暴躁的吼叫聲。 然后面前就又出現(xiàn)了葉子魚的身影,“不是,老師你就是叫我媽我也不敢下手啊?!?/br> “這怎么就不敢下手呢?不就是把你手上的剪刀往那懟,懟出倆個洞的事情嗎?” “那能叫就懟出倆個洞的事情嗎?那我要是一戳戳到一她眼睛呢?戳到她頭呢?戳到她臉了呢?” “......” 謝遲看著那倆人在自己面前翻來覆去地吵著二十多分鐘前的內(nèi)容,又看了眼那遲遲不落下來的剪子...... 最后,她一臉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很想伸手給自己擦一下眼睛,畢竟放任那淚痕在自己的臉上干掉的感覺實在不太好受,但是現(xiàn)在的狀況下好像要實現(xiàn)這個愿望也的確是有點困難。 她頓了下,像是要確認自己的手還在一樣舉了舉自己的胳膊,但隨即又覺得這個舉動有點幼稚,于是她又默默將胳膊放下,帶著眼睫也垂了下來,在鼻梁上覆上一片細密的陰影。 在世界重回黑暗的時候,她的思緒也回到了剛剛那個可怕的幻覺里。 是和平時都不一樣的幻覺——一個七八歲的女孩跪坐在地上,她的衣服上都是血,懷里也都是血。 莫名的力量驅(qū)使著她上前看了眼,于是她看清楚了那個女孩抱著的東西。 一具鮮血淋漓的尸體,不是人的,是一只大狗的。 心臟如同被什么擊中,她突然難過起來。 不是晚飯沒吃到西紅柿蛋湯的難過,是那種如同心臟被誰拿走了一樣的,撕心裂肺般的疼。 她聽見自己在說不要,可是那個女孩仍是舉起了手里的刀片,一刀又一刀,鮮血四濺,濺在她的眼睛和臉上。 她居然感受到了帶著鐵銹味的溫?zé)帷?/br> 于是無盡的怒意攜卷了她,等到再回神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幾分鐘之后了。 她倒在了葉子魚的懷里,而那個幾個小時前還在冷戰(zhàn)的人正在竭盡所能地安慰她。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可是喉嚨卻像是也被剛剛那個幻境侵襲了一樣,連吞咽都會帶上一股令人厭惡的血腥氣。 她索性放棄了說話,只是直起身推開了她,她現(xiàn)在不太想和任何人有肢體接觸,哪怕這個人是來幫助她的。 有什么東西從額上滾落下來,順著下巴一路跌落進脖子里。 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那種溺水的感覺仿佛又回來了。 “......” “我的小姑奶奶啊,離運動會開幕式就十分鐘了,那邊廣播都開始叫各班入場了,你這剪刀到底是剪還是不剪啊?!” 老劉近在咫尺的怒吼聲又把她的思緒重新喚了回來。 不過看這內(nèi)容,他們貌似是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輪回。 謝遲又幽幽地打了個哈欠,正思索著自己是不是要去睡一覺的時候,就聽見了剪刀落在桌子時咚的一聲,緊接著耳邊就想起了葉子魚的聲音。 “不是,我真不敢啊,萬一傷到她我怎么辦???要不我們?nèi)ジ叨钦伊稚癜???/br> 這話說完,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一瞬。 林牧洵啊。 謝遲眨巴眨巴眼,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那雙干凈清朗的琥珀色眸子。 如果是他在的話,估計會不管不顧地強行把頭套扯開吧。 她想到林牧洵徒手開頭套的樣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他的名字,終于肯笑了?” 頭頂上突然傳來某人不滿的聲音。 “......?!?/br> 謝遲還記恨著他之前敲她腦袋嘲笑她的事,再加上喉嚨也確實不舒服,于是便干脆扭過頭不理他了。 他卻不想這么輕易地放過她,大手一伸,拽住她的“耳朵”強行將她的腦袋又扳了回來。 “不就是一個頭套和一個開幕式嗎?沒有林牧洵還不能行了?” 他輕笑一聲,然后在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拉住了謝遲的手。 “......” 謝遲下意識地后了縮下,卻又被他用力拽了回來。 “老劉,你不覺得——” 他拍了拍謝遲的頭,意外深長道:“這很像一個吉祥物嗎?” “......???” 謝遲很想反駁一句她不是吉祥物,但老劉顯然并不在乎她的意見,他直接把他們?nèi)T外一推,“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五分鐘后我必須看見你們?nèi)齻€出現(xiàn)在cao場?。?!” — — — — — — — — — — — — — — — — — — — — 這樣草率決定的結(jié)果就是謝遲直到站上跑道時都是懵的。 俞楊從一個連方陣都沒有走過的人變成了一個舉牌手,而她成了一個吉祥物?? 好吧,其實成為一個吉祥物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這是她自己作的,但是能不能麻煩你們考慮一下這只吉祥物現(xiàn)在基本處于瞎了的狀態(tài)??? 想到這,她努力瞇了瞇眼睛,試圖將眼前的景物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很遺憾,在這種灰蒙蒙的光線下,她不管怎么努力好像都只能看見頭套里交錯的線頭。 “......” 謝遲憑著記憶往自己的右手邊看了眼,那里應(yīng)該站著俞楊。 “怎么?”他注意到她注視的視線,轉(zhuǎn)過頭來問了句。 “說吧,怎么才能讓我離開這個跑道?” 她終于憋不住地開口,聲音都是啞的,原本有些軟糯的嗓音帶上點沙沙的質(zhì)感,就像是帶上了個小鉤子一樣,勾的他心里莫名一緊。 他輕滾了一下喉結(jié),強行壓下心緒俯身在她耳邊道:“為什么要離開這個跑道,你可是我們班的吉祥物。” 謝遲整個人都被他的理所當(dāng)然驚呆了,“可是我看不見??!” 俞楊感受到她語氣里的崩潰,想到此時頭套里某人的神情,嘴角也不由得勾起。 “誰要你看見了?” 他問。 “???” 謝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自己的手再次被他握住了。 他這回攥得很緊,節(jié)骨分明的大手覆在她的熊掌上,不斷有熱氣透過柔暖的棉花傳來,帶著她的手也熱了起來。 “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摔倒的?!?/br> 他這么說道,不是平時吊兒郎當(dāng)什么都不在乎的語氣,鄭重的,帶點承諾的意味,就像是在尋求她的信任一樣。 而此時,不遠處的主席臺上也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 “現(xiàn)在朝我們走來的是高一三班的方陣......” “走吧?!?/br> 他輕笑一聲,牽著她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