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手[乒乓]_分節(jié)閱讀_15
郁辭咬了咬嘴唇。 薛忱回到隊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趁著室友蘇望先去洗澡的時候習慣性地刷了一會兒微博。一打開就發(fā)現(xiàn)自己難得地多了不少評論和轉(zhuǎn)發(fā),他隨便看了兩眼報道,也沒怎么當回事兒——每次輸球的時候多少都會被批評,再說昨晚他輸?shù)么_實挺傻的,被罵兩句也不冤枉,至于說他單打不行……這說法好像也是由來已久了。 讓他們說去唄,又不會影響到他比賽時候的輸贏,和他關(guān)系也不大。 不過……今晚好像有點不一樣,在罵他和依然支持他給他加油的球迷之外,還多了幾條“嬌花已經(jīng)很棒啦!祝賀男雙三連冠!不管單打雙打都要繼續(xù)加油!” 這稱呼……薛忱沒顧得上糾結(jié)這個外號,第一時間就退出評論界面、點開了郁辭的微博。 她也轉(zhuǎn)了那篇說他單打不行的報道,但是她打了很長的一段評論,字數(shù)超出了轉(zhuǎn)發(fā)的限制,她甚至分成了兩條來發(fā): “他確實還有不足,昨天最后也確實是低級失誤。所以你們說他的單打始終沒有建樹、覺得他以后打不出來會境地尷尬。但全世界有這么多乒乓球運動員,昨天卻只有這兩個人站在了決賽場上。你們放他懊惱摔球拍的照片說他輸不起沒素質(zhì),卻不提他馬上撿回拍子擁抱鄭鵬。你們說他連續(xù)三次捧起伊朗杯是沾了隊友的光,卻不肯正視,這些年他配過男雙和混雙至少五六對雙打,拿過所有大賽的雙打冠軍。國乒的左撇子詛咒,他遲早會破的?!?/br> 網(wǎng)癮少女肖萌悄悄給女神點了個贊。 薛忱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這樣的報道和評價他看得多了,這回還算是溫柔的,以前有一回輸了外戰(zhàn),回來媒體差點沒把他寫成千古罪人。他也沒覺得怎么樣,但是,有一個人肯這樣頂著大眾的評論站在他的身邊、為他正名,這種感覺……他說不出來,他只是突然想見她,非常非常想見她。 但他現(xiàn)在當然是不可能見她。 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兒,給她發(fā)了一條微信:“我已經(jīng)回來了,你睡了嗎?” 微信很快就在他期待的注視下響起了提示:“還沒呢,你們都辛苦了?!?/br> 薛忱拿起電話就撥:“郁辭?!?/br> 他張口就喊,喊完聽她溫柔又略帶疑問地“嗯?”了一聲,原本急切的心情也好像忽然就平和了下來。原本想說謝謝,卻又覺得這樣沒頭沒腦挺傻的,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氣問她: “老何明天給我們放了一天假休息,那什么……你、你有空嗎?” 他帶著些小磕巴地說完,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第15章 約會 第十五章 約會 強裝鎮(zhèn)定和冷靜地道了別、掛掉電話之后,薛忱終于再也繃不住了,握住手機一躍而起、猛地在床上就蹦跶了兩下。 動靜太大,剛巧洗完澡出來的蘇望忍不住有些詫異地看了他兩眼:“忱哥?” 他忱哥回答他的只有一個勁的傻笑。 蘇望雖然年紀小,不過性格看著可比薛忱沉穩(wěn)靠譜多了,見他這樣也不多問,擦了擦頭發(fā)也坐到自己床上刷著手機上會兒網(wǎng)。 薛忱過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激動夠了,有些不舍地放下手機,收拾了衣服去洗澡。 然后蘇望就看著室友洗完澡出來以后連頭發(fā)都來不及擦,腦門兒上還頂著毛巾就手忙腳亂地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鋪了滿滿一床的衣服。 薛忱就這么頂著毛巾站在床邊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那眼神專注得跟他在賽場上看球似的??戳税胩焖忠惶ь^——一抬頭頭上的毛巾就掉了下來糊了他一臉,他也沒管、隨手把毛巾下扒拉來往脖子上一掛,撐著床就問對面的室友:“旺仔,你說我穿哪件最帥?” 他們平時九成以上的時間穿的都是運動服,運動服里還有一大半得是隊服,算下來其實衣服真沒多少。再說他們天天不是關(guān)著訓練就是國內(nèi)國外地打比賽,買那么多衣服天天換著穿也沒人看啊。蘇望回想了一下自己只塞了半個衣柜的衣服,又看了看對面床上鋪得滿滿的衣服,忍不住扶額——怪不得鄒哥老笑話他臭美呢。 見蘇望遲遲不說話,薛忱有些納悶兒,連聲催了他兩句,就見蘇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哎對了忱哥,剛我還看微博,有好些女球迷說你最近怎么老穿黃衣服,審美有長進啊。” “是嗎?”薛忱摸著下巴端詳了床上一會兒,從滿床的衣服里重點拎出了幾件黃色的,來來回回地比對了半天,最后終于下定決心挑了其中一件掛到一旁的衣架上,一邊還忍不住嘚瑟,“我審美一直都挺好的。” 蘇望看著他把剩下沒選中的衣服隨手又一股腦兒地塞回了衣柜里,扶著額安靜地不說話。 第二天是周六,郁辭稍稍提前了幾分鐘到了商場,老遠就看見了一個穿得跳脫的人影使勁地朝自己揮手。雖然是奧運冠軍,不過這顯然對他的日常生活并沒有帶來什么影響,運動衫、牛仔褲、背了一個雙肩包,笑起來活脫脫就像是個大學生。 “又穿黃衣服???”郁辭回想起最近幾次他的比賽出鏡,清一色的黃衣服,忍不住有些好笑,又有些明知故問。 薛忱愣了一下,撓著頭笑。 他一抬手撓頭,郁辭才看到他手上還帶了個護腕,黑底黃紋,顯然是特意和衣服搭配過的顏色。 “護腕很好看。”郁辭打量了他一下,也不說破他的小心思,只是笑著夸他,“你穿其他顏色、尤其是亮色也都很好看的。” 所以也不要總是穿黃色,看久了難免會有點兒審美疲勞的。 她今天把長發(fā)束起來梳了個馬尾,看起來活潑了很多??墒侵灰恍ζ饋?,還是一樣溫柔、又好像能把他所有的小算盤都看得清清楚楚似的。不過……她夸他護腕了、還夸他穿什么都好看,薛忱頓時就也心滿意足地傻笑了起來——不枉他昨晚臨睡前又爬起來,從自己的一堆護腕里翻箱倒柜特地找了個顏色相配的來。 每次他一笑起來,郁辭就覺得好像真?zhèn)€世界都亮了起來,這會兒也不打斷他,就這么看著他撓頭傻笑了一會兒、直到終于回過了神來趕緊問她:“我們先吃個飯吧?” 郁辭當然沒有意見。 正是午飯的飯點,又正值周末,商場里許多餐廳門口都排著長長的等號隊伍,兩人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家還有個別空位的。點菜的時候服務(wù)員看著菜單,體貼地提醒了一句“我們家菜的量還是挺多的,點了就不能退的?!毖Τ老胍矝]想就回了一句:“沒事兒你下單吧,點了就能吃?!?/br> 一直到服務(wù)員收了菜單去下單了,薛忱這才有些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郁辭忍笑搖頭:“畢竟運動量大,消耗大嘛。” 薛忱忙不迭點頭。 郁辭見他又是一臉明朗、眼底沒有半分陰霾,知道圣勃萊德杯的失利并沒有讓他一蹶不振,終于是也徹底放下了心來。 兩人迅速地消滅了一桌子菜——當然主要戰(zhàn)斗力肯定還是薛忱。郁辭本來胃口不大,但不知道為什么一看薛忱吃飯就覺得自己胃口都好了起來,吃得也比平時多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因為看他吃飯總覺得菜特別好吃,還是他秀色可餐特別下飯。 還剩最后一個菜,郁辭畢竟還是吃不下了,捧著杯子慢慢地喝著水看著他吃,想了想又問他:“要買禮物,你知道她平時喜歡什么?” “上次我不是跟你說我們隊有個小女孩兒喜歡你好幾年了么?過幾天她要生日了,她一小姑娘離家出來打球也挺不容易的,又是來國家隊之后第一次過生日,我們幾個就想也給她買個禮物。就是不知道給小女孩兒買什么她們才喜歡,你明天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看看禮物?” 昨晚約她的時候,他是這么說的。 薛忱這會兒已經(jīng)放下了筷子,正用紙巾擦嘴呢,一聽就毫不猶豫地回答了一句:“她喜歡吃。” 郁辭撐著下巴看他:“那喜歡吃什么呢?” 薛忱沉思:“什么都喜歡吃?!?/br> 郁辭簡直是哭笑不得,又被他鬧得沒脾氣,只能搖著頭、神色也有些無奈:“那她微博叫什么,我看看她喜歡什么?!?/br> “你用我的看吧?!毖Τ馈芭丁绷艘宦暎苯哟蜷_微博就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見郁辭低頭認真地看著屏幕,他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站了起來走到郁辭身邊。他們坐的是四人的座位,兩人本來是面對面坐著,他走到郁辭身邊停了一會兒,見郁辭似乎是沒有拒絕,試探性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郁辭側(cè)過頭看了看他。 他一下子紅了臉,僵住了身體,帶著緊張和忐忑的視線卻一眨不眨地緊緊落在郁辭身上。 郁辭沒說話。 但是她笑了一下,把手機遞過來了一些好讓他一起看。 薛忱幾乎是瞬間就松了一口氣,咧著嘴笑了起來。 他低著頭像是也在看手機,其實早就走神了……郁辭今天帶了一對鑲鉆的小耳釘,閃閃發(fā)亮地襯得她耳垂格外可愛,一下子就吸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薛忱?” “啊?”郁辭叫了兩三次,薛忱才回過神,神色卻還是有些迷茫,顯然是完全沒有聽到她之前說了些什么。 “我們買單吧。”郁辭失笑,“我知道她喜歡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