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手[乒乓]_分節(jié)閱讀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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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璟可能就是“別人家孩子”生命中的“別人家孩子”,哪怕是在高手云集的一中也顯得格外出眾。高一入選中國數(shù)學(xué)奧林匹克國家集訓(xùn)隊,幾個月前的暑假剛剛拿了一塊國際數(shù)學(xué)奧林匹克競賽的金牌回來。 一中每年都會有學(xué)生入選國家隊、出征國際奧林匹克數(shù)學(xué)競賽,但能在高一就入選的卻也依然是屈指可數(shù)。 入學(xué)以來,顧璟月考和期中期末考試的總分雖然不是回回年級第一,但班級第一總是十拿九穩(wěn)的。 不巧,這次以一分之差惜敗,屈居班級第二,“不敗金身”沒能保住。 其實學(xué)習(xí)和打比賽一樣,哪里真的能有常勝將軍?郁辭也不過就是隨口調(diào)侃一句,少年聽完卻笑了一下:“現(xiàn)在分數(shù)對我也沒有什么太大用了?!?/br> 他本來也是有些沉默寡言的性格,一句話說完就已經(jīng)點好了成績單回教室下發(fā),郁辭卻在辦公室里發(fā)起了呆——為了他剛才那一句:“現(xiàn)在分數(shù)對我也沒有什么太大用了?!?/br> 確實沒有什么太大用了。一塊IMO金牌,已經(jīng)足以讓他保送國內(nèi)頂尖高校。 他說話時也沒有什么自大狂妄,仿佛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郁辭卻不知道為什么始終有些放不下心。 好像,總覺得他有點意興闌珊的意味。 接下來的幾天,郁辭上課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多給了顧璟和紀舒幾分關(guān)注,很快發(fā)現(xiàn)紀舒像是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過來、一切又回到了以前的認真專注,顧璟上課的時候卻像是總有些興致缺缺的。生怕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郁辭又問了問其他的任課老師。 “最近確實好像上課老有點走神,”不止一科老師給出了類似的回答,末了卻又笑著搖搖頭,“不過反正也不用考慮高考,稍微放松點問題也不大?!?/br> 郁辭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 幾天后的晚自習(xí),顧璟來交班上科技節(jié)的報名表,郁辭接過報名表一邊看、一邊忽然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挺沒意思的?” 少年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第一也考過了,金牌也拿過了,大學(xué)都保送了?!庇艮o像是對他的反應(yīng)渾然不覺,不緊不慢地說著,“想做的事不怎么費勁就都做好了,好像其他也沒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br> 少年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郁辭嘆氣:“你出去千萬別告訴別人自己是這么想的?!?/br> 少年不解,終于追問了一句:“為什么?” “我怕你被套了麻袋吊起來打?!庇艮o搖頭,臉上的神色卻是一本正經(jīng)、誠懇極了。 顧璟終于一下子笑了起來。 郁辭卻又發(fā)著呆看了他一會兒,問他:“那你考慮過大學(xué)以后的事嗎?” “保送數(shù)學(xué)系,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反正……”少年想了想,沒有把話說完。 他沒說完,郁辭卻明白他的意思:反正對他來說想做的事都不會太難做好,該干嘛干嘛。 這種孩子,把這念頭說出去那可真的是要被人打的。 郁辭有些頭疼。 但又隱約覺得眼前的少年,仿佛似曾相識。 她以前的心態(tài),好像也和他差不多,只是遠沒有他這么優(yōu)秀出眾。 郁辭想了想,看了眼手邊日歷上的標注,忽然間神色微動,問了他一句:“平時看體育比賽嗎?” 少年愣了一下,而后慢慢搖了搖頭:“平時也比較忙……” 再聰明,一點都不努力是不可能取得成績的。他的“不怎么費勁”,也只是相對于其他更勤奮更努力的人來說,實際上平時恐怕也確實是挺忙的。 郁辭又問他:“這周六空嗎?” 少年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郁辭一拍他的肩膀:“老師帶你去看比賽。” 顧璟難得有些呆愣,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 周六下午,郁辭帶著顧璟去了體育館,買票入場。 票價很便宜,五十塊一張,隨到隨買。 兩人進了館內(nèi),就看見運動員們正在熱身,觀眾席上零零星星地坐著幾十個觀眾。郁辭和顧璟是最后入場的觀眾,一直到比賽正式開始,也再也沒有更多的觀眾進來。 第一場比賽用時短得出乎意料,零比三,老將完敗。 郁辭指著場下衣服幾乎已經(jīng)徹底濕透了的人問身邊的少年:“你知道他是誰嗎?” 少年看了一眼顯示屏上的計分,視線落在了“鄭鵬”兩個字上,但他知道郁辭問的并不是名字,停頓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br> ☆、第32章 學(xué)生·二 第三十四章 學(xué)生·二 上一次國家隊來一中做宣傳的時候,只來了主教練老何和主力當打的周毅、鄒睿還有薛忱,郁辭早就料到顧璟多半是不認識其他乒乓球運動員的,這會兒見他搖頭也沒覺得意外,只是也沒有馬上解釋——她微微偏過頭,像是在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直到第二場單打已經(jīng)開始,郁辭這才終于又開了口、接上了自己先前提起的那個話題:“他是世界乒乓史上至今為止僅有四個男子大滿貫之一,上上屆奧運會男子單打和雙打的雙冠王,職業(yè)生涯至今拿過將近二十個世界冠軍,入選國際乒聯(lián)名人堂。哪怕是今年,手腕傷病嚴重發(fā)作的情況下還能拿到世錦賽的男單冠軍。” 少年似乎是有些難以置信,抬頭再一次看了一眼計分屏上那個有些刺目的零,又低頭去看已經(jīng)回到了場外、依然滿身疲憊的男人,像是在確認著老師口中那個戰(zhàn)績輝煌的人和眼前這個有些力不從心、剛剛完敗給年輕小將的是同一個人。 他職業(yè)生涯里的戰(zhàn)績實在太過輝煌,郁辭剛才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講起,這才需要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見學(xué)生一臉震驚,她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這些年來國際乒聯(lián)頻頻修改規(guī)則,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知道是為了限制中國隊,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為了限制鄭鵬原本的一些技術(shù)。再加上年紀漸漸上來、傷病越來越嚴重,他這幾年的戰(zhàn)績也不是太好,現(xiàn)在大部分時間還是都在國家隊給年輕人做陪練。今年世錦賽隊內(nèi)選拔打了倒數(shù),原本都沒有拿到參賽名額,拿的是主教練給的外卡。差不多拼命一樣拿了冠軍,之后傷病越來越嚴重、狀態(tài)也不好,恐怕是有點兒透支了?!?/br> “拿過這么多冠軍、都大滿貫了,什么比賽沒贏過啊……何必還這么拼命?與其淪落到做陪練,不如好好養(yǎng)傷吧?!鄙倌觑@然極其不解,想了好半天才終于有些勉強地想到了一個可能可以解釋得通的理由,“還是……因為經(jīng)濟原因?” 郁辭立時就搖了搖頭:“一線球員的收入都不低,別說是他這個級別了?!?/br> 少年皺眉,仿佛比面對競賽題的時候還要來得困惑不接。 郁辭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去看場館中央的球臺。 今天這一場比賽,主場是鄒睿所在的俱樂部,鄭鵬是客場。第一場鄭鵬零比三負于了鄒睿隊里的小將,這一場鄒睿披掛上陣,球臺的另一端,是鄭鵬所在俱樂部今年引入的外援。如果比賽進行下去能打入第四場,那么鄒睿和鄭鵬就會在第四場狹路相逢。 “中國的乒超是世界上最高水平的乒乓球聯(lián)賽,你看,這里場上的每一個人都和你一樣,是自己領(lǐng)域內(nèi)的天才。”郁辭伸手指了指賽場兩邊所有的運動員,“全國冠軍、世界冠軍、奧運冠軍……這里都有了。拼得動的,還在努力拼;拼不動了的,還在堅持,主動給后輩陪練、傳授經(jīng)驗,甚至還是恨不得豁出一切再最后拼一次命。” 兩人說話間,鄭鵬正一邊指著場上一邊側(cè)過身和身旁的一個年輕隊員說著些什么,小隊友一臉認真、連連點頭,大概是老大哥正在面授機宜。 少年忽然看她:“老師,你想跟我說什么?” “我只是順便帶你來看看別人的人生?!庇艮o笑了,搖了搖頭,“我本來也是要來看這場比賽的,反正票價才五十塊錢一張,多你一個也不多?!?/br> 最后一句“票價”,讓顧璟一下子笑出了聲來,郁辭笑著笑著卻幾不可查地微微嘆了口氣。 幾十塊錢的票價,也依然觀眾寥寥。 顧璟不明白她為什么嘆氣,卻也乖巧地沒有追問,只是一個人安靜地看著比賽,若有所思。 這一輪的比賽最后還是以主隊的勝利告終。鄒睿的俱樂部輸了第三場的雙打,最后以總比分三比一拿下了這一輪主場的勝利。 顧璟看得全神貫注,格外認真。 “走吧?!庇艮o拍了拍學(xué)生的肩膀,正要帶著他一起離開,就見不遠處有人沖著自己揮了揮手。 場館里這滿場空座、坐得稀稀拉拉的一共也沒有多少觀眾,鄒睿其實一早就看到郁辭了。只是之前比賽還在進行當中、不好到處走動;現(xiàn)在比賽結(jié)束了,他背上包離場、剛好經(jīng)過郁辭跟前,就沖她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