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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推薦]_分節(jié)閱讀_34

    “他那是想泡你,就你還傻乎乎的當(dāng)真?!?/br>
    “成年人那只能叫交往,”楊炯說到這倒是想起來一件事,跟傅惟演說道:“認真點說哈,你們工作這么忙,你真得早點找個對象。倆人相處磨合還需要時間,而且我在你這也不會住太長?!?/br>
    傅惟演臉色頓時一變。

    楊炯知道他這人依賴性有些強,忙解釋道:“我是說以后,我昨天還在想這事,咱倆跟演戲似的總不能裝太久,而且長久來看,我也挺想找個人,尤其是孝順的?!彼麌@了口氣,有些感慨道:“我媽歲數(shù)大了,我要是能早點找個對象,以后我出差了也能有人照顧著他。”

    傅惟演聽到這里才皺眉,問他:“敢情你找人結(jié)婚就是為了讓人伺候你媽???”

    楊炯嘖了一聲:“你這話說的真難聽,還沒說你呢,你這找人結(jié)婚不就是為了伺候你嗎?我知道現(xiàn)在很多人不愿意跟老人住一塊,所以我跟人接觸之前就會說清楚,觀念一致了再結(jié)合。而且到時候以心比心,我也愿意拿他爸媽當(dāng)自己的來養(yǎng)。”

    傅惟演在一旁沉默著不說話。楊炯想起來一件事,問他:“你是獨生子嗎?”

    “是啊,怎么了?”

    “我也是獨生子,”楊炯笑笑:“有時候我覺得我們這一代人挺孤單的,沒有兄弟姐妹分擔(dān)一些事情,可是有時候我又覺得,我們這一代人挺獨的,獨享了很多資源和愛,又不太懂得分享和付出,經(jīng)常拿著別人的好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br>
    楊炯這話并不是在影射傅惟演,可是細想之下傅惟演——的確格外符合,這人時常撒嬌而不自知,一看就是從小被慣到大的??墒呛徒竞甑膵缮鷳T養(yǎng)不同,江志宏父母要求瑣碎又愛比較,所以江志宏的嬌慣主要是指經(jīng)濟條件,本人從小的努力和壓力并不小。

    而傅惟演不同,他家境優(yōu)渥但父母卻貌似疏于照顧,結(jié)婚的時候傅爸爸出了不少錢,一提具體事宜就犯難推脫。而傅mama則是干脆不出面,楊炯起初以為他媽對他不好,后來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這樣——傅mama一直想要孫子,對傅惟演的這次結(jié)婚相當(dāng)不滿,可是她這人又優(yōu)柔寡斷,有脾氣沒魄力……所以最后干脆躲著不見。

    楊炯時常會有跟傅惟演談心的沖動,想跟他說哪些話容易傷人,哪些要求合理而哪些要求又容易過界……可是話真到了嘴邊的時候,楊炯又會猶豫——有句話叫什么人什么命,他的這些圓滑世故人情冷暖,也不過是在家道中落之后才磕磕絆絆學(xué)會的。而有些人可能真的跟他不同,像是傅惟演,甚至江志宏,這些人生來一帆風(fēng)順,可能終其一生都不必了解什么叫委曲求全,活的就像是用料簡單也好吃的胡蘿卜水餃,他又何必非要照著自己的經(jīng)歷給人家添佐料呢?

    表演課程持續(xù)了一個月,公司簽了三個新人,楊炯則收獲了三大本筆記。課程結(jié)束那天趙銘找到他,跟他說了公司里的意思。

    趙銘說,現(xiàn)在你也有點人脈了,導(dǎo)演制片的都認識幾個,其實大可不必非要拘在公司里。畢竟現(xiàn)在公司的模式也在改,別人早已經(jīng)不是這種老套的經(jīng)紀模式了,咱家這早晚也得變,你完全可以多考慮一下自己,不一定非要跟著公司。

    他話說的這么直白,楊炯哪能不明白,知道自己這是沒潛力要被淘汰了。

    趙銘卻又道:“這也是為你考慮,現(xiàn)在我們商量著是這樣,約就不續(xù)了,但你還是跟著公司來,待遇照舊,只是相當(dāng)于給你一個自由身。以后你要高飛了也沒限制。”

    楊炯沒想到還有后面這一茬,頓時又高興起來。趙銘笑道:“正好喬喬簽了個電視劇,已經(jīng)賣出去了,里面有個男四的角色我給你爭取了試鏡機會,你好好表現(xiàn)一下。”

    四天后楊炯坐飛機去試鏡,臨行前又想起來,拜托傅惟演,說天熱了那幾盆花干的快,麻煩他記得幫忙澆水。

    傅惟演滿口答應(yīng),又難得體貼地表示他可以通過朋友圈每天看看花的動態(tài)。

    楊炯感動的不行,在那邊試鏡結(jié)束后又順道去了之前的一個劇組結(jié)錢,等忙完已經(jīng)是幾天之

    后。

    微信上威猛先生的未讀信息已經(jīng)好多條,楊炯興高采烈的點開,越看卻覺得越不對勁——傅惟演起初發(fā)圖發(fā)得還很頻繁,早上一張晚上發(fā)一張,小黃大黃紅紅和夫人分別來個特寫鏡頭。可是后來兩天就有些不對勁了。

    楊炯皺了皺眉,又把里面紅紅的照片點開,放大,又把大黃的照片給點開,放大……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花上的卡片還是原來的卡片,可是花呢?怎么完全變了品種了?

    第23章

    傅惟演這幾天過的很煎熬, 臥室里很多小蟲子,飛來飛去。可是噴藥他不敢,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毛病用什么藥,只能開著窗戶往外轟。孫牧過來跟他一塊轟蟲子, 轟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些蠢, 建議道:“打藥唄, 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兒啊, 哎臥槽!”

    他一時不察,抹了一手的白色東西,黏糊糊地簡直要惡心死。孫牧一向不愛倒騰這些東西,再一看另幾盆, 葉子或是卷曲或者白色斑點密集,更是覺得頭大。

    傅惟演比他還頭疼。他本來就怕這些小玩意兒, 總覺得會咬他, 楊炯在的時候明明好好的,可是一走這些妖魔鬼怪的就都出動了。傅惟演本來沒拿著當(dāng)回事,還學(xué)著楊炯把幾包藥兌了水好一頓噴,誰知道蟲子沒噴死, 花給噴死了。

    楊炯說還有兩天就回來了, 他身邊沒一個懂這東西的,他也弄不明白, 干脆買了幾盆長得一樣的換了上去,只是不知道是被店家坑了還是之前的蟲子沒滅干凈,這才兩天的功夫, 臥室里又開始小黑蟲小綠蟲子扎堆孵卵了。

    傅惟演簡直崩潰,開著窗戶通了會兒風(fēng),又拿著小噴壺把葉子的正反面都拿水沖了一遍,這才拿著手機開始拍照片。他拍的全景,又加了個濾鏡,遠遠看上去一點毛病都沒有。

    孫牧這算是看出了一點苗頭,哈哈笑他:“你真行,在這粉飾太平呢?!庇謫査骸皸罹际裁磿r候回來?”

    傅惟演發(fā)完照片就忙不迭出去了,等又換了身衣服才跟他說話道:“后天??哨s緊回來吧,我這快瘋了,哎你給我看看,我是不是被咬了?”

    他伸出胳膊,上面有幾個小紅點,然而更顯眼的是短袖下面兩道三寸來長的抓痕。

    孫牧撇了那抓痕一眼,笑道,“這個我也看不出來,你還是別住你那屋了吧。”

    “嗯,”傅惟演應(yīng)了一聲,問他正事:“你朋友是怎么個情況?”

    他那處公寓一直掛著往外賣,雖然剩余年限有些少,朝向也挺雞肋,但是耐不住地段不錯,配套也全,這段時間中介給他了好幾次電話,說有人要買,想跟他面談。傅惟演本來都打算好時間了,誰知道臨了孫牧來問他,說有朋友想買。

    孫牧道:“他是我高中同學(xué),以前關(guān)系還挺鐵的,后來不在一個城市也就不聯(lián)系了。前陣子碰上的時候他找房子住,所以就托我來問問了?!?/br>
    傅惟演點點頭:“他打算給多少錢?”

    “你往外掛的是多少?”孫牧猶豫了一下,有些遲疑:“他的錢應(yīng)該不多。”

    傅惟演挑眉。

    孫牧道:“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他高中就談了一戀愛,后來沒考學(xué)早去工作了,掙了錢都給了他那男友,買了房辦了車,結(jié)果前陣子他那男友家里反對,倆人就分了。錢都供給了白眼狼,他自己身上留的估計也就夠你那公寓的首付?!彼f完一頓,多嘴道:“哎,這經(jīng)歷跟你們家羊還挺像的。”

    “……那你可錯了,”傅惟演不知道想到什么,得意道:“我們家羊精的很,天天還記賬呢,姓江的可占不了他便宜?!?/br>
    孫牧卻道:“這可不一定,跟你記賬是沒感情。說不定人跟姓江的關(guān)系不一樣呢?!?/br>
    楊炯的賬本是傅惟演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上面列出了每日支出,家用的跟個人的左右分開,紅筆記家用,從水電燃氣到菜米油鹽,條款清晰,來源明確。而諸如傅惟演給他買花的這些費用,則被他單獨圈了出來,還算了個總和。

    傅惟演本來覺得沒什么,甚至看楊炯記得規(guī)規(guī)整整還挺舒服,覺得他們家羊真會過日子??墒沁@會兒孫牧一提,他才意識到算這么清楚只能說明倆人太生分了。

    晚上的時候傅惟演早早去睡了覺,睡著前還忍不住刷了一發(fā)朋友圈,看看楊炯最近更新了什么——楊炯跟他在一塊后只發(fā)了一次更新,就是那次倆人裝模作樣的自拍照。傅惟演覺得那張照片里自己的表情不夠好,角度也太刁鉆,拍的跟馬臉?biāo)频睦祥L。

    不過再往前翻,發(fā)現(xiàn)楊炯之前更新里沒有江志宏后,他又高興了起來,心想一定是江志宏太丑,連上鏡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他卻不知道,沒機會上鏡的江志宏正跟楊炯并排坐著。江志宏本來去北京考試,考完之后為了早點回來就定了當(dāng)天的航班。只是湊巧的是他在登機口撿到一張機票,名字是楊炯,座位號跟他還挨著。

    楊炯本來要急哭了,聽到消息激動地飛奔過來,一看是他愣是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后干巴巴的道了謝。婚禮上的那幕印象太深刻,楊炯當(dāng)時罵得尤其狠,因此這回兒也尤其尷尬。江志宏本來也沉默了半程,最后反倒是率先開口,跟他道:“上次那事兒,挺不好意思的。”

    楊炯忙沖他笑笑,道:“沒事沒事,不好意思的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