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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生本就倦怠,看著看著,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黑暗中有一雙手,把他抱上了床。 秦生被圈進懷里的時候半夢半醒。 人還迷糊著,下意識伸出胳膊推搡了幾下:“別碰我……我腰疼……你在車里已經(jīng)……” “我在車里怎么了?”楚辭奕側耳去聽,結果眼鏡被推歪了,樣子看上去有點滑稽。 秦生不愿說了,將腦袋擱在枕頭上,翻了個身。 露出一小節(jié)天鵝頸,上面有深色的紅痕,星星點點順延而下,里面風景絕倫,卻被后領掩蓋了部分。 楚辭奕喉嚨一緊,眸色漸暗。 定定看了良久,才關上燈,把眼鏡摘去,一同睡下。 秦生感覺有只手蓋在自己后腦勺上,有一下沒一下,輕撫著,這樣反而睡不著了,便掀開眼皮,含糊問道:“開車撞你的是誰啊?!?/br> 沒有瞞他的打算,楚辭奕回道:“楚軒昂?!?/br> “哦?!鼻厣牭?,又將眼睛閉上了。 楚軒昂是楚辭奕的哥哥,在圈子里挺有名,是私生子。 楚老先生全名楚文濤,年輕時,一共娶了兩任老婆,娶第一任老婆時,外面還養(yǎng)了個情/婦,這情/婦不算小三,是楚老先生上大學時候談的,普通人家的女孩,叫袁茉。 楚文濤對袁茉是真喜歡,但當時的家主不愿讓一個沒有價值的普通女孩當兒媳婦,況且楚文濤也不是唯一繼承人,地位并不穩(wěn)固,最終,愛情沒有抵過唾手可得的家產(chǎn),他選擇和楚辭奕的母親,一個天真浪漫的富家小姐結了婚。 原本婚后想把關系斷了的,可偏偏這時候,袁茉懷了孕。 這一胎生下來,就是楚軒昂。 楚軒昂沒名沒分十年,等楚辭奕的母親死了,才被接回家,楚文濤覺得虧欠,便溺愛有加,誰知道造成了他頑劣的性格,十八歲跟狐朋狗友一起玩女明星,二十歲開始吸/毒,進戒毒所一年,出來后野外雙飛被拍了個正著,二十四歲賭/博欠下四千萬。 楚軒昂自己沒能力賠,就動起分公司貨款的腦筋,還搞大了一個財務實習生的肚子。 楚文濤終于忍無可忍,把他送出了國。 兩年前他闖了禍,被遣送回國。 那時楚家已經(jīng)變天,老爺子久病臥床,股東大會經(jīng)過商談,決定選楚辭奕為代理董事長,代替他父親管理集團。 楚軒昂頗有微詞,鬧過幾次卻沒效果,只得悻悻作罷,現(xiàn)在看來,暗地里耍了不少陰招。 “你們家真亂。”秦生嘟囔著。 他骨架小,人又纖細,輕易就能被包裹起來,前額緊緊貼上了楚辭奕的下巴,黑暗里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但能聽出他說起楚軒昂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不僅胡作非為?!背o奕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還男女不忌?!?/br> 秦生是他精心呵護五年的金絲雀,怎么樣的脾性楚辭奕再清楚不過,別人不去惹他,便一副冷淡疏離還算好相處的模樣,若是惹了他,立即會遭到強烈的反擊,說話棉里帶刺,冷嘲熱諷,半分不留余地。 今天他被擄走,楚辭奕險些心跳驟停,以為將人帶走的是楚軒昂。 楚軒昂囂張跋扈,若是被刺激到,什么都干得出。 秦生覺得他話里有話,不悅道:“那關我什么事?” 楚辭奕道:“以后碰見,少去招惹他?!?/br> 這句話像炮仗,把秦生點燃了。 招惹?怎么招惹?為什么招惹? 當他狐貍精,誰都要勾引,無時不刻想被上嗎? 秦生被帶回去時才剛成年,對男男之間的事懵懵懂懂,半逼迫地承受著,又不是他自己喜歡,現(xiàn)在五年過去了,楚辭奕倒打一耙,好像他主動似的。 秦生越想越氣,掙扎著去掰男人的手:“你什么意思,放開我,別想抱我!當初要不是你故意放出風聲,拿肖像畫回去,我就不會在酒店里被下/藥,你還把我?guī)У郊?,逼我做那種事,我沒遇見你,說不定早有女朋友了,我會結婚,還會有孩子——” 兩人力量太懸殊,楚辭奕沒使勁,秦生掙了好一會,死活掰不開。 這小家伙一吵架就愛翻舊賬。 楚辭奕捉住他的手腕,把人給反扣了:“我逼你了?恩?是誰紅著臉硬把肖像畫塞給我的?是誰不穿衣服鉆進我房間的?那天晚上到后來,不是你主動攀著我……” “……閉嘴,你閉嘴!”秦生蹬了兩下腿,猶如一只綁了翅膀的小雞崽,根本擺脫不了,但楚辭奕的話越說越過分,他著了急,低頭就用牙咬。 楚辭奕不打算輕易放過他,捏起他的雙頰,湊近了,壓低嗓音貼著耳畔道:“現(xiàn)在想要女朋友,想要孩子了?這么喜歡孩子,不如現(xiàn)在就幫我生一個?” 說完了,騰出一只手,解開他睡衣的紐扣。 秦生性子傲臉皮又薄,被他的動作激得渾身打顫,覺得楚辭奕在羞辱自己,眼淚控制不住下來了,還不肯讓背后的男人發(fā)現(xiàn),抿著嘴直抽抽,可憐巴巴的。 “以后不許睡……睡我床上?!?/br> 除了把男人從床上趕下去,秦生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他推搡著,控制不住自己的語調。 楚辭奕沒真想欺負他,聽到抽泣聲便松了手。 秦生抽抽道:“我……我討厭你……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