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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斯揚冷笑:“我說什么了嗎?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那你現(xiàn)在要去哪兒?”段淵揚了揚手表,提醒:“馬上就準備登機了?!?/br> 陸斯揚氣洶洶地甩開他的手:“登機了我也要去洗手間!” 段淵:“……,注意時間?!?/br> 段淵讓秘書給大家定了頭等艙,又專門給自己和陸斯揚兩個人定了個隔離機艙。 私人航班服務優(yōu)質(zhì),設備齊全,兩張床,毯子、屏幕、臺桌和晚間燈,空間不算大,但并不顯得逼靨。 畢竟是要飛往另一個半球大洋彼岸的航程,他怕陸斯揚金貴的身體受不了。 也不知道這套金貴究竟是誰慣出來的。 上了飛機,段淵本來是看文件,中途被陸斯揚問了幾次游戲指南,索性把工作收好,拿過他的平板陪他一起玩。 陸斯揚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方才那點兒郁氣已經(jīng)被段淵哄得差不多。 他有一點點近視,又不愿意戴眼鏡,段淵手法快且利落,為了看清狙擊方向他只能越來越往段淵這邊靠。 不知不覺就湊到了人家的下巴旁邊。 偏當事人還不自知:“你槍法又進步了段淵?!?/br> “居然能預測到二樓藏了人?” “為什么現(xiàn)在就能判斷到開始縮圈?” 段淵線條完美的下巴被他柔軟漆黑的短發(fā)掃得肌膚發(fā)軟,節(jié)骨分明的長指一頓,眸色漸漸深沉下去,直至變成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 陸斯揚十分投入地抬起頭,搖搖他的手,輕輕抓著他的衣袖,示意游戲里形式不妙:“你動啊?!?/br> “!” 兩人距離極近,陸斯揚呼出的熱氣伴隨著著急的語氣幾乎全部噴灑在他的頸間,順著衣領流進胸膛,在心口熱乎乎地化開。 段淵深吸一口氣,垂眉斂目,抿著薄唇,不動神色地將pad悄悄地更往自己身上挪一些。 陸斯揚果然人隨機動,也跟著更往他的身上靠,段淵微微低下了頭。 那樣子,就像是,他輕輕地吻在了陸斯揚的發(fā)梢。 蔚藍的蒼穹,機翼穿梭過漂浮著的綿軟潔白的云朵,放眼望去,底下是湛藍寬廣的海洋,一望無際的浩瀚。 三萬英尺的高空之上,段淵感到一種由衷的幸福和珍惜。 珍惜這一小段沒有人干擾的時刻,珍惜這個因為游戲而忘了保持距離的陸斯揚,珍惜他偷偷收集到的陸斯揚發(fā)尖上的好聞的氣味,珍惜陸斯揚自然而然將手指搭在他手腕上的親昵。 仿佛只要飛機的速度夠快,時間就能靜止在這一個刻度。 再也不會有一個這樣的時刻。 當這座飛機降落到地球表面,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時刻,也不會再有這樣一個愿意呆在段淵懷里的陸斯揚。 段淵勉力驅(qū)散想要將身前的人收攏入懷的欲望和沖動,保持著理智應對著游戲的關(guān)卡,下巴虛虛地擱在陸斯毛絨絨的腦袋上,低聲循循誘導:“你要注意聽二樓的房間。” “這樣的醫(yī)藥箱能不要就不要了,不要舍近求遠。” “奶隊友先保護好自己。” 大型網(wǎng)癮兒童陸斯揚托著腮,搖頭晃腦地,時不時點點頭,時不時提問一兩句。 段淵硬邦邦的胸肌就堪堪貼在他的背后。 低低沉沉的聲音自胸腔里發(fā)出,像低緩醉人的大提琴,那音符徐徐灌進了自己的耳朵,流進了心里。 陸斯揚一瞬間晃了神,覺得西裝革履、坐姿都那么優(yōu)雅的段淵給他講游戲,可是下一秒放下手機他就馬上能直接上談判桌與人斡旋,這種反差……竟格外令人著迷。。 段淵長指反手敲了敲屏幕的版面:“認真聽?!?/br> “???”陸斯揚一愣,“哦?!?/br> 段淵打完了這一局按下退出鍵:“是不是困了?” “沒有啊,你繼續(xù)?!标懰箵P去點匹配。 段淵直接將平板收了起來:“不玩了,你睡一會兒休息一下眼睛?!?/br> 陸斯揚皺起眉,這么寶貴的獨處時間怎么能用來睡覺:“我不困!” 在這個問題上段淵不準備退讓:“那也不能再玩,對眼睛不好。” 陸斯揚完完全全縮回了自己的位置,段淵身前一空,溫度倏然一降,他忍住了想把人按回懷里的沖動。 陸斯揚歪著頭,手撐著腦袋:“那我們要干嘛?我真的不困?!?/br> “我們,”段淵拿了張?zhí)鹤优谒砩希骸傲牧奶彀??!?/br> 陸斯揚被一張棉質(zhì)的毯子蓋住全身,只露出一個頭。 光透過機窗照射、進來,云朵柔軟潔白,將他的臉映得發(fā)亮,兩瓣桃花眼收斂了攻擊性,像一只無害的小動物:“聊就聊唄,我覺得……” 段淵看著他,一雙黑如墨玉的眼睛很容易給人對方正在深情注視你的錯覺。 “覺得什么?”他半天沒聽到下文,只好主動問,在有關(guān)于陸斯揚的一切事情上,他都愿意主動。 陸斯揚扯著毯子的一角,下意識地將下巴往毯子里縮了縮,聲音低了半個調(diào),慢吞吞道:“覺得我們沒有以前好了?!?/br> 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這種這么幼稚的話,上初中的陸斯揚都不會再說了。 更別提,成人的世界,有那么多緘口不言,言不由衷。 段淵聞言一頓,眼里是化不開的溫柔,嘴角卻又一絲苦笑,低聲道:“是我做得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