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嗯,受傷了。(3000字1)
樓郁霆勾唇笑,并不作答,只是頗為春風(fēng)得意的撣了撣褲腿上的煙灰,然后昂身而立,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鐘離:“接下來,給我打起精神。” 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鐘離又趕緊喝了口粥,抓起餐布在嘴上一抹,一溜小跑跟上樓郁霆:“哥,我聽說書書和綿綿寶貝在席家的地位很高、也很受人歡迎……這要從席家搶人不容易啊,你有什么計劃還是準(zhǔn)備見招拆招?” 樓郁霆步子一頓,臉上笑意盡失。 鐘離心里有點發(fā)虛:“我又說錯什么了?” 樓郁霆看著鐘離的眼睛:“你認(rèn)為我應(yīng)該從席家手里搶人?” “不…不…不然呢?” 樓郁霆低下頭,將煙喂進(jìn)嘴里含了口,緩慢地吐出煙霧:“三四年以前,我從顧家小公子手里把人搶過來,現(xiàn)在又要從席家搶人……” 說到這里,樓郁霆抬頭,瞇眸看著走廊那一頭的不知名方向,眉宇緊鎖。 鐘離看著他這樣子,有點心寒,遂似笑非笑地問了句:“哥,你是覺得當(dāng)初為了書書得罪顧家已經(jīng)付出了太過嚴(yán)重的代價,所以面對比顧家更樹大根深的席家,你權(quán)衡利弊,覺得……不值得?” 聽到這話,樓郁霆收回視線,轉(zhuǎn)眸看著鐘離,目光復(fù)雜而無奈。 鐘離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意氣用事,不過他并沒有打算收回的意思,就等著樓郁霆發(fā)火。 要是樓郁霆發(fā)火,他就跟他打一架。反正,在這3年里,他早就想象莫寒宵一樣,揍他一頓了。 哪知道樓郁霆根本沒生氣,只搖頭輕笑了聲。 他說過,就算缺胳膊斷腿他也要上,何況是權(quán)勢地位上的損失抑或代價。 只是,被鐘離這么一問,他突然意識到,如果光是懂別人手里把元書搶過來就有用的話,那么3年多以前,他從顧原手里把元書搶過來,元書就該一直在他身邊而不會離開了。 所以,搶這個辦法,不是說沒用,只是它可能并不是留住元書的最根本的辦法。 他真的該好好想一想,元書當(dāng)年和他鬧、非要放棄一切也要離開燕城離開他的真正原因。 否則,就算他從席幕臣把元書搶回來,元書說不定也只能在他身邊待個一年半載… 樓郁霆又往嘴里喂了口煙,然后吐出煙霧遮擋住自己的神情,問鐘離:“根據(jù)你的經(jīng)驗,要想討好…要想跟老婆孩子友好相處,有哪些根本的方式方法,回頭你做份報告,遞交到我手里?!?/br> 說完,樓郁霆提步,繼續(xù)往前走。 鐘離在原地站了兩秒鐘,就將樓郁霆的心思給摸了個透徹。 “原來這次想玩兒走心這一套。嘖嘖?!彼执揭恍?,跟上樓郁霆:“你想要討好書書就是討好書書唄,說什么友好相處?!不過,我沒老婆孩子,這方式方法嘛,我還真沒辦法給你作報告?!?/br> 見樓郁霆的臉色黑了層,鐘離繼續(xù)用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補(bǔ)充:“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哄去,自己作下的孽自己想辦法消去。不過我哥啊,依照咱們書書的性格,你想要哄好人家,恐怕有點難。何況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看似靦腆害羞、實際聰明得要人命的綿綿寶貝……” 鐘離在樓郁霆肩上重重一拍,長嘆一聲:“哥,我會為你祈禱為你加油的!” “……”樓郁霆的眉尾忍不住地輕抽了抽,心情不錯的他一抬腳,一腳踹在鐘離的褲腿上。 鐘離愣了下,隨即大笑。 看來,那個沒有感情沒有溫度的工作機(jī)器要開始覺醒了。 從今往后,生活總算開始有點滋味有點盼頭了。 好事! 喜事! … 東酈別墅安保嚴(yán)格,不讓出租車進(jìn),所以元書自覺地讓司機(jī)師傅把車停在了別墅區(qū)的大門口,決定自己走進(jìn)去。 一直跟在元書后面的席幕臣,等元書進(jìn)了大門以后,他才啟動車子,也跟了進(jìn)去。 他沒有像之前那般,遠(yuǎn)遠(yuǎn)地躲在后面,以便顧及元書的心情。 這一次,他想要自私些。 所以他跟進(jìn)去以后,直接開著車跟上元書,與人行道上的元書保持齊平的位置和速度,往前行進(jìn)。 元書身上穿著藍(lán)粉色的、材質(zhì)輕盈、剪裁寬松的套裝。 上衣是一字肩的長袖、類似于腰部收緊襯衫款式。下半身是同色的飄逸寬松的闊腿褲、長及腳踝。上衣和褲裝的腰部,隨著她走路的姿勢,會隱約露出她勻稱而盈盈一握的蠻腰。 她的栗色長發(fā),因為代言的關(guān)系,是一貫的長及腰部的大波浪微卷。 她這樣秀眉輕蹙地走在這別墅區(qū)安靜、而景色秀美的初夏早晨,讓席幕臣一時看得忘我。 元書的粉絲都說,別的女演員是演仙女,而元書根本就是天仙下凡。 的確是是這樣。 元書的清靈絕塵的樣貌、毫無瑕疵的五官和皮膚,以及她即便是生過孩子依舊輕靈纖瘦有致的身材,組合出一種極其純澈的氣質(zhì)。 生活在世家的席幕臣、幾乎已經(jīng)站在娛樂圈頂端的席幕臣,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可他偏偏就是對她元書著了迷。 若是元書只有貌、性子膚淺而虛榮,也許他席幕臣早已抽身。 可偏偏元書不是。 所以,最初的見色起意發(fā)展到如今,他席幕臣的一顆心已經(jīng)是覆水難收。 席幕臣的五指在方向盤上捏了捏,想起自己和元書的這幾年,眸中臉上都是苦澀笑意。 他輕搖了搖頭,再度轉(zhuǎn)眸去看元書,發(fā)現(xiàn)元書仍舊蹙著眉在走路,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席幕臣在跟著她。 她在想什么? 在想……樓郁霆么? 心中突然煩躁難安,席幕臣閉了閉眼睛,隨即抽手去儲物盒里摸出煙盒來,喂了一根在嘴里后低下頭,一只手習(xí)慣性地?fù)踔L(fēng),另一只手去摁出打火機(jī)的火苗。 呲地一聲,火苗躥起,煙草的味道彌漫開來,充斥著席幕臣的神經(jīng)。 他正抬起手想要去將煙從嘴里摘下來,突然車身狠狠一震,一聲沉悶的重響響起時,他整個人也跟著被震得抖了抖,思維都震得都有片刻的空白。 這是撞了。 席幕臣出于本能反應(yīng),立刻踩了剎車。 車子停住以后,腦子里炸了炸,他立刻轉(zhuǎn)頭去看他原本跟得很近的元書。 元書應(yīng)該是被他這突然的撞車給嚇到了,正怔怔地看著這邊。 席幕臣抬手按了按眉心,正猶豫著要不要降下車窗或者推開門下車,車窗玻璃已經(jīng)被人給叩響了。 席幕臣偏頭去看,看到元書正彎著腰偏著頭,努力地往里看,臉蛋兒上的焦急和擔(dān)心,真真切切。 席幕臣心里一軟,將車窗降下。 “先生,你沒事……席幕臣?”元書愣住。 席幕臣笑,也不遮掩:“我一直跟著你,你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br> 元書根本沒捕捉到重點,一下子就緊張起來,莽莽撞撞地將腦袋探進(jìn)車窗里來,一只手也跟著伸進(jìn)來,細(xì)白的手指在席幕臣身上按了按,一邊檢查一邊著急地問:“有沒有撞到哪里?你的腿呢,有沒有傷到?…席幕臣,你看著我干嘛,你快說話???是不是受傷了??。俊?/br> 席幕臣看著元書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蛋、看著她臉上那只為自己而生出的緊張和焦急情緒,喉頭一梗,沒忍住,直接抬起手捧住了她的臉蛋,傾身過去,就吻住了她。 這是這3年以來,他第一次控制不住地吻到了她的唇。 盡管僅僅是觸在一起,但她的香軟和潤,瞬間銷他魂蝕了他骨。 元書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反應(yīng)過來后,她雙手撐著車窗邊緣,猛地就朝后退去。 她的動作太過突然太過慌亂,以至于她的后頸被車窗上邊緣狠刮了下,火辣辣的疼痛立刻就席卷了她的神經(jīng)。 這痛,多少抵消了些她被席幕臣吻過后的那種慌亂和抗拒感,她側(cè)過身,抬手去揉自己的后頸,手指才一觸到,就疼得鉆心。 與此同時,一股子對席幕臣的濃烈愧疚感,將她的心占據(jù)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元書輕抿了抿唇,還是轉(zhuǎn)過身在,走到一直坐在駕駛室里的席幕臣身邊,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關(guān)心地問他:“席幕臣,你怎么還不下車,是不是腿受傷了?” 席幕臣看著元書,好一會兒過后才淺笑著點了點頭:“嗯,受傷了,好像傷得……還挺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