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姐,你終于回來了。(3000字15)
虞璣長吐了口氣,抿唇笑了笑后,又說:“書書,你知道的嘛,我們?nèi)司褪沁@樣子,擁有的越少就越是固執(zhí),就越要守護(hù)那點(diǎn)東西。因?yàn)楹ε律袃H剩的這點(diǎn)東西也沒了?!?/br> 元書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看著虞璣的眼睛:“說完了?” “???”虞璣微愣了愣,然后猛地點(diǎn)頭,“說完了說完了。書書,這炸魚片拿著是不是有點(diǎn)太臭了?那你趕緊拿去扔掉吧?!?/br> “璣璣?!痹獣e起雙手,“自從我進(jìn)病房聽到你嘔吐以后,前后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你先是找了這一堆單子出來證明你的清白,然后又拿了這袋炸魚片給我,好像特別順其自然地給我解釋了你為什么會嘔吐的原因……” 虞璣纖細(xì)的手指立刻收緊了些,咬著唇笑:“書書,是你不相信,所以我才證明給你看的啊?!?/br> “嗯??墒黔^璣,你的證明用力過猛了。”元書側(cè)身,將那袋炸魚片就扔在旁邊的垃圾桶里,然后拉著虞璣的手就要往外走,“璣璣,我女兒都三歲了,即便是懷孕了也沒那么可怕的。你要么告訴我實(shí)情,要么我們現(xiàn)在就去檢查。如果檢查出來沒有,那好,我相信你?!?/br> “……書書?!庇莪^將自己的手掙脫出去,神情失落,“連瞞你都瞞不住,看來要想瞞住莫寒宵,幾乎是不可能了?!?/br> “為什么要瞞他?璣璣,莫三哥一定會很高興的。他都三十歲了,他也等了你這么多年?!痹獣那榫w有點(diǎn)急,像是害怕下一刻虞璣就會拿掉孩子。 虞璣側(cè)過身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候孝秀,然后回頭過來看了眼元書,上前一步就將元書抱住了。 “書書,我好累啊?!庇莪^沒有哭,反而笑得很平靜,“這3年來,我已經(jīng)很累了。最近我媽昏迷,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住了。我沒有精力再去養(yǎng)護(hù)、顧及一個脆弱的生命。我的能力只有這么點(diǎn),我沒辦法,真的沒辦法?!?/br> 何況,她的jiejie馬上就要出獄了。她還不知道,她的jiejie出來后會給她帶來什么。 當(dāng)然,這些她沒辦法開口跟元書說。 元書抬手,擁抱住靠在自己肩上的虞璣,問她:“那你準(zhǔn)備拿這個孩子怎么辦?” “再過幾天,莫寒宵就會回來了。我想在這之前,做手術(shù)?!庇莪^的語氣平淡得厲害。 元書還是聽得脊背一涼,她吞了吞口水,“璣璣,也許不用這么沖動。而且你現(xiàn)在才剛剛懷孕,也不一定適合做手術(shù)。還有,你……” “我查過了,我現(xiàn)在是拿掉孩子的最佳時機(jī),還沒超過50天?!庇莪^從元書懷里退出來,笑得特別云淡風(fēng)輕地在元書臉蛋兒上拍了拍,“你看看你,就是做個小手術(shù)而已,你怎么比我還緊張?這次拿掉了,以后又不是就永遠(yuǎn)都沒孩子了。好啦,書書,放輕松?!?/br> …… 虞璣以要去給候孝秀按摩為由、將元書從病房推了出來。 元書也了解虞璣的性子,知道她自己決定的事情別人無論怎么勸都是枉然。而且最主要的是,虞璣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有她和莫寒宵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元書都不清楚,她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所以在病房門口站了會兒,元書也沒再停留,轉(zhuǎn)身離開。 她先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想了想后還是給莫寒宵打了個電話。 莫寒宵大概是在睡覺,聲音暗啞而不耐:“在睡覺,要不是與虞璣有關(guān)的事,你最好緩一緩?!?/br> “莫三哥?!痹獣蛄嗣虼?,斟酌用詞,“璣璣mama的病,有新的希望么?” 莫寒宵沒說話,元書只聽到那邊傳來打火機(jī)點(diǎn)燃香煙的聲音。 “莫三哥,我知道你為了璣璣mama的病到處奔波找相關(guān)方面的專家名醫(yī),很辛苦也很疲憊。但是……但是璣璣她是女孩子,情感會脆弱身體也會吃不消,你要是有空的時候,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的情況?!?/br> “元書,你知道你三哥的個性,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直說?!蹦@然來了精神,且不悅。 元書卻不方便再說更多,只笑:“我要說的話都告訴你了,三哥你應(yīng)該聽得懂才對。三哥,抱歉,打擾你了,我這就掛了?!?/br> 結(jié)束了莫寒宵的通話后,元書徑直去了電梯口。 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她低著頭給白卷發(fā)微信,白卷一個勁兒地給她發(fā)自己近期畫的那些水墨畫,元書一張一張地仔細(xì)翻看。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元書察覺到有人出來,忙側(cè)身往旁邊讓了讓,這才鎖了手機(jī)屏幕抬起頭來。 恰巧那時候電梯里出來的一個女人與元書擦肩而過,元書也沒在意,提步就進(jìn)了電梯。 可是等她人都已經(jīng)在電梯里面了以后,她突然覺得剛才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個女人給她一種特別濃烈的熟悉感。 她忙走出電梯去看,并快步繞過走廊轉(zhuǎn)角,可走廊上除了零星的幾個醫(yī)護(hù)人員,并沒了剛才那個女人的影子。 元書抬手摁住自己額頭,自嘲地勾了勾唇:大概是自己最近經(jīng)歷了太多事情,所以有些草木皆兵了。 …… 等元書徹底離開,虞晚音才摘掉臉上的墨鏡,從角落里走出來。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轉(zhuǎn)身去了候孝秀的病房。 她進(jìn)去的時候,虞璣正窩在靠窗的沙發(fā)上,抱著自己的膝蓋,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虞晚音皺了皺眉,摘掉臉上的墨鏡往候孝秀的病床上一扔。 啪嗒一聲輕響,虞璣這才回過神來,一眼望過來看到虞晚音,愣了好幾秒,隨即意識到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jiejie,身子和神情還沒動,眼淚卻啪嗒一下就滾了下來。 虞晚音主動朝她走過去,虞璣的帶淚的目光就一直呆呆地跟著她移動。 虞晚音伸出根手指在虞璣額頭上輕戳了戳:“傻了?” 聽到虞晚音的聲音,虞璣才像突然被解除封印般,嗚地一聲就哭了出來、撲進(jìn)虞晚音懷里:“姐,你終于回來了……” 虞晚音拍了拍虞璣的背,情緒到底有點(diǎn)觸動,眼圈也不免有些發(fā)酸:“好了,別哭了,都多少歲了,還一副小女孩兒的心性?!?/br> 虞璣吸了吸鼻子,因?yàn)樾睦砩贤蝗挥辛艘揽慷挚抻中Α?/br> 她從虞晚音懷里退出來,纖白的手指卻依舊緊攥著虞晚音的衣服:“姐,你不是要過一陣子才能回來么?怎么突然就回來了?你應(yīng)該早告訴我的,告訴我以后我會第一時間去接你。” 因?yàn)樵诶为z里的遭遇,虞晚音對別人的觸碰有障礙,所以她不動聲色地推開虞璣,避輕就重地答:“早點(diǎn)回來不好嗎?你覺得我這個jiejie太丟人,所以不希望我早點(diǎn)回來?” “……”虞璣一愣,忙站起身來,“姐,你瞎說什么呢?雖然你做過錯事,但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改變不了你是我jiejie的事實(shí)。你已經(jīng)得到懲罰了,以后我們倆守著mama,一起好好生活,不就好了么?” 過去的就過去了。 虞晚音笑:說得多容易啊。 虞璣看到了虞晚音的那一笑,總覺得自己這個jiejie似乎有哪里不對勁,但好像又沒什么不對勁。 大概是,在監(jiān)獄那種地方呆久了,性格方面終究會發(fā)生點(diǎn)變化吧。 虞璣努力不去深想,走到候孝秀的床邊,一邊抽紙巾擦掉自己臉上的眼淚一邊跟虞晚音說:“姐,mama已經(jīng)昏迷了有一陣子了,但是莫……但是我朋友已經(jīng)去幫我想辦法了?!?/br> “我都想好了,等mama醒過來,我們就帶著mama去韓國,去外婆的故鄉(xiāng)生活。到時候……” 虞晚音打斷虞璣的話:“你剛剛還說不是嫌棄我丟人,怎么我才剛出來,你就急著要跑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去?是為了不讓人知道你有個曾經(jīng)坐過牢的jiejie么?” “……”虞璣咬了咬牙,但最終顧及到虞晚音的心情,還是笑說,“那我們先不說這個,我們先等媽醒過來再做決定?!?/br> 虞晚音在沙發(fā)上坐下,一邊打量這奢華的病房一邊回憶自己在牢房里度過的那些日子。 她顯得漫不經(jīng)心地問虞璣:“剛剛元書是不是來過了?” 彼時,虞璣正拿著杯子想要給虞晚音倒水,猛然聽到虞晚音的問題,她沒將杯子拿穩(wěn),直接摔碎在地上。 虞晚音看著虞璣手忙腳亂地去收拾地上的碎片,皺眉:“你緊張什么?” 虞璣慢慢地站起身,看著虞晚音:“姐,我覺得相比起書書,你其實(shí)更應(yīng)該多問問媽的病情。你從進(jìn)門開始,就沒有問過一……” “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告訴我了,你朋友已經(jīng)在幫忙想辦法了?還說媽會醒過來?”虞晚音語氣怪怪地掐斷虞璣的話,隨后自己卻又懊惱地皺了皺眉。 默了默后,她站起身離開:“我有點(diǎn)事情要先去處理,等會兒再過來?!?/br> “姐!”虞璣追了幾步,看著虞晚音頭也不回的背影,她背靠著門板,站了許久。 最后,虞璣輕吐了口氣,回病房拿了手機(jī),撥了元書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