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灑青荷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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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br> 然后確定,發(fā)送。 ——來了一個月,凌霄現(xiàn)在對簡體字基本已經(jīng)完全熟悉和掌握了,只是拼音仍舊還是有些不太熟練,打字的時候總是選擇手寫輸入。 信息發(fā)送出去,卻遲遲沒有得到回復(fù)。凌霄看著手機(jī)微微皺了皺眉,卻很快就把它拋到了一邊不再關(guān)注,起了身坐到書桌前打算繼續(xù)看書做題。 誰想她才剛在書桌前坐定,房門就被敲響了。 凌霄應(yīng)了一聲,葉霖隨即推門而入。見凌霄已經(jīng)端坐在了書桌前,他有些詫異地看了過來,隨即立時就擰起了眉頭,一邊走到她跟前合上了她的書,一邊伸手把另一只手里的東西塞進(jìn)了她的懷里: “今天別看了,早點休息?!?/br> 他擰著眉頭、沉下聲音來的時候,帶著一種少見的不容置疑的氣勢。 凌霄仰著臉看他,難得乖順地點點頭“哦”了一聲。 葉霖眉頭微微舒展了幾分,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要出門——走了半步,像是忽然響起了什么、腳下微微一頓,一邊抬頭看向門口、一邊低低地咳嗽了一聲,若無其事地飛快低聲說了句話,而后就頭也不回地三兩步走到了門口、關(guān)上門出去了。 凌霄坐在原地,想到他剛才明明滿身都不自在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著“不用客氣”的樣子,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一邊低了頭去看——先前被他塞進(jìn)自己懷里的,是一個充滿了開水的熱水袋,觸手溫暖得讓人好像渾身都熨帖了起來似的。 凌霄就這么抱著熱水袋貼在自己的小腹上、安安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一直到也不知道究竟是先前喝的藥起了作用、還是熱水袋有了效果,總之是感覺到自己小腹的疼痛終于開始慢慢消退了,她才慢慢地站起身來、把熱水袋塞到了床上,然后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洗漱。 到這里這一個月來的第一次,凌霄早早地上了床休息,暫時忘記了繁重的功課和所有的壓力負(fù)擔(dān),抱著熱水袋在溫暖中安安心心地入睡。 生理期的到來讓凌霄第一次沒有在清晨早早醒來。 起床的時候已經(jīng)是將近九點——葉霖已經(jīng)去上班了,家里除了她以外空無一人。 不過好在喝過了藥又好好地睡了一晚,腹痛終于是徹底消散了下去,只是整個人依舊還有些懶洋洋的。凌霄也懶得出門去買早飯,起床洗漱完之后去了廚房,正想打開冰箱找找有沒有什么吃的的時候,卻恰好就看到了貼在冰箱上的一張便簽。 “桌上有早飯,多喝熱水。保溫桶不用洗?!?/br> 字跡在凌霄這樣的行家眼里看起來還有諸多不足,然而在如今的時代卻也早就足以算是一手好字了——筆意鋒銳、挺拔凌厲。 凌霄揭下了便簽、回了餐桌邊,立時就看見了桌上緊挨著的保溫桶和保溫壺。 把便簽放在一邊的桌上,凌霄擰開了保溫桶的蓋子,立時就聞到了一股甜香。她低頭去看,就見熬得軟糯的白粥里嵌著一顆顆飽滿的紅棗,熱氣蒸騰著泛起了一片霧蒙蒙的水汽,棗香混著米香躥進(jìn)鼻子里、顯得異常誘人。 凌霄怔了怔,打開了一旁的保溫壺——里面是滿滿的一壺?zé)岵?,帶著和紅棗粥微有幾分相似的甜意。 凌霄低頭看了看這茶暗紅的湯色、又低頭聞了聞——紅棗,姜,紅糖…… 她醫(yī)術(shù)極好,輕而易舉地就分辨出了里面的每一味材料。 穿著睡衣的少女怔了怔,默不作聲地坐了下來,就著保溫桶把一碗紅棗粥都認(rèn)認(rèn)真真地吃完了,而后真的也沒有洗、只是略微收拾了一下桌子、把保溫桶放進(jìn)了水臺歷,又折回身去倒了杯紅糖水。 凌霄捧著杯子回了房間,低頭看著自己的筆、神色莫名地……有些恍惚。 …… 凌霄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熬過夜了——自從那天葉霖去替自己抓了藥回來,日子好像整個就全都變了樣。就是從那天開始,每到晚上十點,葉霖就會來敲自己的房門,眼見著自己還在看書做題、當(dāng)即就會不由分說地合上自己的本子、不容置疑地要求自己去洗漱休息。 凌霄其實是最不肯受人左右的性子,更何況以她和葉霖之間猶如天壤之別的武力值差距,葉霖的“威嚇”對她來說其實壓根兒就沒有半點作用??蛇@一回,她卻破天荒地沒有表示出任何不滿,甚至除了最開始那一次的猶豫,她始終都乖巧得出乎葉霖的意料。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葉霖,讓她覺得自己那套“下毒”的鬼話實在是太過過分、心懷愧疚,又或許是因為——他讓她想起從前的師兄。 她從小習(xí)武,哪怕是在人才輩出的萬花谷也是少見的天資穎悟,再加上用功刻苦,武功精進(jìn)幾乎是一日千里。所以她的身體一直極好,那些日子從來都是半點也不覺得困擾的。一直到戰(zhàn)亂發(fā)生——累次的傷病、數(shù)月的饑餓、連年的疲倦勞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個月的這個時候,就成了對她最痛苦的折磨。 向來溫柔好脾氣的師兄破天荒地沉了臉色,不由分說地趕著自己去休息、把自己也所剩無幾的干糧悄悄地放進(jìn)她的包裹里…… 后來師兄終于還是戰(zhàn)死了——她已經(jīng)記不清究竟有多少同門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戰(zhàn)場上。她的筆,也在那一場大戰(zhàn)中損毀——她帶不回師兄,只帶了師兄的筆回來,從此便作為自己的兵刃。 這支筆,名為“孤心筆”,筆身還有師兄親手刻下的銘文——月下狂草,千年寂寞;人鬼皆非,二魂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