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編劇_分節(jié)閱讀_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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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神助攻 直至上了對方的車,袁淵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錢一君來找自己,為的什么事呢?他看著前面開車的黑西裝:“大哥,你們錢總為什么找我?” 黑西裝機械地說:“對不起,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聽老板的吩咐,替他請人?!?/br> 袁淵心說,錢一君就算要見自己,怎么用這種方式,就跟黑社會一樣,就差沒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了。黑西裝領著袁淵到了一家私人會所,將他帶到一間茶室外:“老板就在里面等您,您自己進去吧?!?/br> 袁淵看一眼對方,然后擰開門把手,推開,看見古色古香的茶室里,錢一君獨自坐著,他敲了一下門:“錢總?!?/br> 錢一君抬起頭:“來了?進來吧。” 袁淵走進去,將門掩上:“錢總找我有事?” 錢一君給袁淵倒了一杯茶:“坐吧,喝茶。武夷山大紅袍,這個季節(jié)適合紅茶。對茶有研究嗎?” 袁淵搖了一下頭:“只知道一點綠茶?!彼阱X一君對面坐了下來,不知道為什么,之前見他的拘謹感全都沒有了。 錢一君抿了一口茶:“綠茶太淡了,喝慣了紅茶,喝不來綠茶了。” 袁淵安靜地聽對方講茶經,他知道錢一君肯定不是請他來喝茶的,果然,片刻后錢一君開口問:“袁先生和犬子關系很好?” 袁淵抬眼看著錢一君,不知道他問的是周豐明還是顧予任,便說:“跟周先生不算很熟?!?/br> 錢一君用審視的眼光看著他,片刻后說:“是嗎?豐明倒是對你評價頗高?!?/br> 袁淵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周豐明對自己的評價是哪方面的,只能笑笑說:“那是周先生抬舉了?!?/br> 錢一君問:“袁先生今年31了吧?” 袁淵一聽,便知道對方肯定摸清了自己的底細:“對,有勞錢總費心了?!?/br> 錢一君笑一下:“予任今年29,豐明今年28歲,說起來你們也都是差不多大,聊得來是很正常的事。我是個還算開明的父親,孩子想要做什么,只要不亂來,我都是傾力支持的,成功失敗都無所謂,哪一種都是成長。最近我有些不放心,有件事我想確認一下,倒不是捕風捉影什么的,而是豐明跟我們說,他不想結婚,因為他好像愛上了一個同性。” 袁淵頓時覺得頭大,這事千萬別跟自己有關。誰知道錢一君盯著袁淵的眼睛說:“他倒也很坦誠,直接跟我們說了,那個人是你?!?/br> 袁淵頓時只覺得滑稽無比:“周先生肯定是在開玩笑,我跟他見面的次數(shù)一個手都掐得過來,錢總您覺得這事可能嗎?” 錢一君看著袁淵:“我也覺得不大可能,所以想找你來聊聊?!?/br> 袁淵說:“這事沒什么好聊的,我跟周先生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關系,頂多算個普通朋友。錢總您就不必費心了。” 錢一君突然說:“但袁先生的確是個同性戀不錯吧?” 袁淵愣住了,他突然非常惱火,咬了一下牙:“我是個同性戀不錯,您兒子就算是喜歡我,我也未必要喜歡他?!?/br> 錢一君擺了一下手:“我沒有任何歧視袁先生的意思,只是隨便聊聊,了解一下你?!?/br> 袁淵站起身:“如果錢先生想了解這些,那我如實奉告好了,不管我是什么性向,我跟周先生沒有任何曖昧關系,只是普通的朋友。我要走了,我媽還等著我回去吃晚飯,告辭。” 錢一君說:“袁先生何必這么急著走。我只是想多認識一下你而已,其實我并不覺得豐明會喜歡你,我太了解他了,他從來都是口是心非,會把真正喜歡的東西推開,而不是這么爽快地承認?!?/br> 袁淵說:“既然您知道他說的是假的,何必又把我叫來,這不是浪費彼此的時間嗎?” 錢一君說:“我叫你來,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予任?!?/br> 袁淵僵住了,原來真正的目的在這里,他僵直著身體:“這我?guī)筒涣四魏蚊Γフ宜救税??!?/br> “既然袁先生喜歡的是同性,那我是不是可以推測,袁先生也可能喜歡予任?”錢一君直視著袁淵。 袁淵的臉變得有些僵硬:“我喜歡誰那是我的事,跟錢先生沒有關系吧?” 錢一君呵呵一笑:“喜歡我兒子,我當然要過問一下?!?/br> 袁淵咬緊牙關,差點沒說出來你連兒子都管不了,有什么資格去管喜歡他的人。不過他只是笑了一聲:“我覺得錢總最大的問題就是從來都不懂得尊重別人,無怪乎顧予任不肯接納您?!?/br> 錢一君的臉色終于變了:“你是說我管得太寬了嗎?我兒子要變成同性戀了,作為父親,我難道要袖手旁觀?” 袁淵笑著說:“錢總,您現(xiàn)在什么都和世界最頂尖水平接軌了,唯獨這思想上還沒有。您如果有度量,如果兒子真的喜歡同性,應該張開雙臂給他一個擁抱,祝福他,這才是最好的父親?!?/br> 錢一君看著袁淵:“是否把你喜歡同性的事告訴你母親,她也會給你一個擁抱?” 袁淵臉色變了一下:“我母親至少不會把喜歡我的人叫過來談心,這是最基本的教養(yǎng)和尊重?!?/br> 錢一君說:“我是一個父親,要做的事和天下所有的父親一樣。我不希望我兒子變成一個同性戀,所以希望你能夠跟顧予任保持一點距離,這對你對他都好?!?/br> 袁淵心說你也配做顧予任的父親嗎,別人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你怎么好意思自稱是他的父親,這太侮辱父親這個詞了。他咬了一下牙關:“對不起,恕難從命?!闭f著準備離開茶室。 錢一君雙手十指交叉,抿了一下唇,說:“袁先生,請留步,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對你來說是有些過分,但是請你理解我的出發(fā)點,我一生虧欠得最多的就是予任,我雖然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但是我現(xiàn)在愿意做任何為他好的事情,哪怕是背上罵名,不被他理解?!?/br> 袁淵站住了,回頭看著錢一君,發(fā)現(xiàn)他不再像剛開始時那么高高在上、咄咄逼人,臉上有了一絲無奈和頹態(tài),有了一點父親的神態(tài)。袁淵嘆了口氣:“錢總,您這又是何必!如果我是您,我就尊重他所選擇的生活方式,而不是為他選擇生活方式,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正眼看您一眼。顧予任是不是個同性戀都不一定,您又何必急著cao這份心?!?/br> 錢一君說:“他不是那是最好,我也不能讓這件事有存在的半點可能性,所以你必須遠離他。你不肯配合我,那我會選擇我的方式來保護他。如果他要恨我,那就讓他恨吧?!?/br> 袁淵這一刻從錢一君臉上看到了習慣于殺伐決斷的上位者姿態(tài),他心里打了個哆嗦,但是卻不肯就這樣認輸:“錢總這樣未免太杞人憂天。您最好給他弄個套子,把他養(yǎng)在真空里,不要跟外界接觸,他就沒有做同性戀的可能了。” 錢一君絲毫不理會袁淵的諷刺:“我這不是杞人憂天,是未雨綢繆,防患于未然?!?/br> 袁淵總算見識到了錢一君的頑固和霸道,難怪顧予任一直都討厭他,他此刻也很討厭他:“錢總愿意一意孤行,我也無話可說。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錢總不要后悔就是了?!?/br> 錢一君哼了一聲:“那么袁先生也別后悔就好了?!?/br> “當然?!痹瑴Y咬著牙,挺直了背,拉開門走了出去,出了會所,被秋風一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心都汗?jié)窳恕?/br> 黑西裝男又迎上來:“袁先生,老板叫我送您回去。” 袁淵看也不看他:“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彼嬲J了一下方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身上的力氣似乎被抽干了,邁動一下步子都覺得異常艱難,他想著自己和顧予任明明什么都還沒有,就要被錢一君這樣威脅,這要是真有點什么,他豈不是要被碎尸萬段了? 袁淵頹然地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下來,錢一君會用什么方式來干涉他和顧予任呢?天已經黑了,月亮已經升了起來,快中秋了,月色很亮,籠罩著大地,夜色溫柔,然而秋風也很涼,袁淵下樓扔垃圾,只穿了一件衣服,這會兒被風一吹,便忍不住打哆嗦。手機響了起來,接起,是母親問他什么時候到家,該吃飯了。袁淵強打起精神:“我馬上就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