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談及股份
就在司夏將目光投過去時,司夫人極快的掩飾住眼神中的詭異,她保持著優(yōu)雅的身姿,笑得溫婉得體。 對于她心口不一的示好,司夏僅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似是不屑一顧。 司夫人愣了下,沒想到她都這般作態(tài)了,居然還被無視,當(dāng)即額頭青筋冒起,氣的嘴唇都在顫抖。 若不是司舅舅突然朝她這邊投來警告的眼神,她差點(diǎn)就忍不住說刁難的話了。 “夏夏回來了,我這讓廚房燒點(diǎn)菜,晚上就在家吃飯吧?!彼痉蛉藵M臉關(guān)心的走過來,雙眸中也盡是真誠。 這一幕看的司夏都不免有些詫異,她算是見識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惺惺作態(tài)。 想到母親被趕出去前受到的也是這般假象,司夏臉上頓時覆蓋了一層冰霜,目光淡漠的盯著司舅舅,全然不理會婦人所訴說的關(guān)心。 司夫人完美的表情出現(xiàn)一絲龜裂,未防影響商定好的計(jì)劃,她只得恨恨的轉(zhuǎn)身,去廚房默默宣泄憤怒。 司舅舅余光瞅了她一眼,見她能隱忍至此,心內(nèi)輕輕舒了口氣。 他還擔(dān)心司夫人出于本能會露出丑態(tài),現(xiàn)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反觀司夏,從來了之后就一直端坐在沙發(fā)上,一派矜貴的氣派,見他望過去,涼薄的眸子也毫不畏懼的對上。 不知為何,司舅舅眸光竟下意識的閃躲了下,回過神后,暗自惱火,面上還裝得若無其事,他清了清嗓子:“咳,夏夏,怎么溫九爺沒和你一起來?” 他特地提前準(zhǔn)備了好酒,為的就是讓溫琛看到誠心,刻意討好下,接下來談事情就會方便許多。 只是,他卻沒想到,這次會是司夏自己回來。 司夏面上閃過鄙夷的神色,淡淡回道:“阿琛本就沒有我閑,哪可能整天陪著我?!?/br> 一早就想過他會不懷好意,原來在這等著她呢,怕是溫琛剛簽下了合同,就迫不及待的想攏著她辦事吧。 司舅舅憋了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又沒辦法撕破臉,頓了頓才繼續(xù)開口說:“也是,畢竟九爺簽了大單,公司怎么也要籌備一下。” 他說著話的同時,眼睛直直的盯著司夏,像是期待她能說出自己想聽的話。 司夏自是清楚的很,但她故作懵懂,全然不接話,反而說出自己的打算:“舅舅,我來是為了另一件事?!?/br> 司舅舅驀地打斷她:“不如,有什么事,咱們吃完飯?jiān)僬f吧?!?/br> 猝不及防被打斷,司夏也不意外。 畢竟她這個舅舅可一直都老謀深算,若是能讓她輕易達(dá)成目地,才是怪事。 司夫人恰好端著盤子從廚房走出來,看起來毫無異樣,她笑盈盈的走過去,坐在長桌側(cè)面,涂著紅艷艷的唇輕啟:“夏夏,我命人先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快嘗嘗看,是不是熟悉的味道?!?/br> 如她所愿,司夏笑了笑,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放在口中咀嚼。 司夫人笑得真誠,心中卻在惡毒的詛咒,要不是時機(jī)不對,她還真想毒死這個小賤人。 “怎么樣?味道如何?”司舅舅開口問道。 司夏淡定的放下筷子,執(zhí)起餐巾紙優(yōu)雅的擦了擦嘴:“還不錯,只不過,物是人非,早已不是過去的味道了?!?/br> 她是在影射兩人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為人不齒,還妄想以一盤菜就另當(dāng)別論,簡直可笑至極。 司舅舅面色微冷,沒想到她半點(diǎn)面子不給,哼,仗著溫琛狐假虎威。 想罷,他目光中多了些憐憫:“夏夏,以溫久爺?shù)牡匚唬麑δ愦娴囊簿褪且粫r的新鮮感,你想,他事業(yè)上何其成功,哪天將你遺棄了,你還不是要靠娘家人袒護(hù)。” 這話已經(jīng)說的很直白了,意思很簡單,孰輕孰重就讓她自己掂量。 司夫人眼珠子一轉(zhuǎn),起身挪到司夏旁邊,很是親切的執(zhí)起她的手:“你舅舅說的沒錯,夏夏,你可以考慮清楚,你怎么也是司家的一份子不是?” 司夏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仿佛聽到了什么奇特的話,震驚的開口道:“一家人?”她轉(zhuǎn)向司舅舅:“您一開始不是不承認(rèn)我嗎?” 還向外界傳言她可能是私生子,這會倒是攀親戚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司舅舅面上怔了怔,司夫人趕忙打啞迷:“夏夏,你怎么說得出這么不懂事的話,你舅舅那是跟你開玩笑呢?!?/br> “哦?只是玩笑話嗎?”司夏半信半疑的說。 司舅舅緩過神,暗自咬了咬牙,討好著說道:“對,夏夏,你可別當(dāng)真,再說了,你母親不是被挪回祖墳了嗎?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哈?!?/br> 司夏眼前一亮,接著他的話說:“既然是一家人,那舅舅不如將母親的股份還給我?” 她就要看,這些人還要怎么圓謊。 司舅舅果然坐不下去了,他“騰”的一下站起身,面露不悅:“司夏,你別得寸進(jìn)尺!” 狐貍尾巴藏不住了? 司夏冷笑著看著他:“我自問沒說什么不得體的話,舅舅口中的得寸進(jìn)尺是不是有點(diǎn)過了。” 司舅舅這次是真的動怒了,眼看氣氛就要凝固,司夫人出于本能,拉住他的衣擺,及時制止。 看著司舅舅又重新坐回去,司夏嘴邊不由發(fā)出冷嗤。 不成氣候。 司夫人安撫了下司舅舅,才轉(zhuǎn)過來看著司夏:“你母親的股份當(dāng)年是她自己給的,你這說要就要回去了,是不是有點(diǎn)太突然了?!?/br> 司夏對她的沒臉沒皮又多了層認(rèn)識,人家女兒繼承母親的股份還要給個說法? 不過,她還真有準(zhǔn)備:“不瞞你們,拿回股份是我母親的遺愿,不然我也不會緊追著不放?!?/br> 才怪。 她的母親才沒有說這樣的話,只不過,人都不在了,她就算編造,也無從查清。 司夫人眼角抽了抽,啞口無言。 她能怎么說?她也不能讓司夏的母親回來證實(shí)。 對于司夏的伶牙俐齒,他們無可奈何。 司舅舅只能采取第二個方案,他拍了拍手,一直守在旁邊的傭人轉(zhuǎn)身往庫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