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組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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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律周圍的溫度還在下降, 寒氣穿透他的迷彩外套,像一根根小針扎進毛孔。 如果說剛才像是深秋, 現(xiàn)在就有點初冬的意思了。 何律的耳廓開始泛紅,凍的。 對面的guest.115敏銳看見,眼里浮起愉悅。 “你的能力是cao控目標周圍的溫度?!焙温稍诶淇諝庵虚_口,一出聲, 就呵出連串白氣。 guest.115的笑意再不掩飾:“總算看明白了?” 不斷侵襲的冰冷空氣,反而讓何律大腦更清晰:“你是故意把能力直接展示給我看的,因為你有自信, 即使明牌, 也能贏我?!?/br> “不是贏,是殺?!眊uest.115糾正,“和你們打,還談不到論輸贏?!?/br> 他說這話時神情自然, 眼里并沒有刻意的侮辱和鄙夷, 看起來就像在講一個很平常的事實。 何律相信,對方主觀上也并沒有將這一論述當成打擊他戰(zhàn)斗意志的手段。 然而,越是這種無意中流露出的高高在上感,越說明他們之間的戰(zhàn)斗力相差懸殊,至少guest.115是這樣篤定的。 “別浪費時間了,”見何律還有話想說的樣子, guest.115搶先開口, 好心提醒, “還有五分鐘, 你周圍的氣溫就會降到身體承受極限,你最好想想如何自救?!?/br> 何律在想。 事實上從見到guest.115的第一眼,他就在觀察思考,從對方說出第一句話,他就在分析揣摩。想戰(zhàn)勝一個強大的對手,從來都不是單純靠身體去拼,意志力去扛,而是要先把對手摸準,吃透,才能有效應對,再為自己博出生機,拼下勝利。 隔空相望,何律突然啟動,全速狂奔,徑直向著guest.115就去了。 guest.115在何律渾身蓄力的那一瞬,就知道對方要動了,可他以為對方會往反方向跑,甚至直接拐進旁邊小巷。畢竟對方闖了這么久的關卡,該清楚任何能力都是有效果范圍的,如果想活命,就要先脫離“降溫范圍”,換句話說,就是離他這個能力cao控者足夠遠。 結果何律毫不猶豫朝著自己沖過來了,這是什么路數? 以攻代守,打算用進攻中斷他的能力cao控? “有意思?!眊uest.115忽然有點期待起來了,原本是隨意站著,現(xiàn)在微微挺直腰背,頗有點正式迎接的意思。 對方的戰(zhàn)斗力雖然不值一提,但guest.115倒也有點好奇,這么個一板一眼的家伙,究竟被鸮系統(tǒng)分配了怎樣的能力。 就在guest.115的胃口被提到最高點時,何律忽然開始減速。 不,是急剎車。 guest.115眼睜睜看著對方在距離自己四米左右的地方停下,頓時被巨大的失望包圍:“害怕了?又不想攻擊我了?” 要么一開始就逃跑,要么就逞強到底,沖到半路反悔是要怎樣,浪費他的感情?? guest.115沒等來何律回答,因為他的肩膀上忽地燃起一簇火苗。 那火苗范圍不大,但向上竄得極猛,一下子從肩膀燎到了他微卷的發(fā)梢。 guest.115嚇一跳,但沒慌,直接拿手上去“啪啪”兩下,肩膀和發(fā)梢就滅了火。但這火來得太蹊蹺,再聯(lián)系詭異停在四米之外的何律…… 115一霎恍然:“火焰攻擊是你的文具樹?你跑過來就為讓我進入你的攻擊范圍?” 何律依然不說話。 他不會說謊,所以沉默最安全。他的文具樹當然不是火焰攻擊,那是周云徽的專利,他只是把五級文具樹[你犯規(guī)了iii]設置成—— 規(guī)則:禁止攻擊。 犯規(guī)懲罰:火焰燃燒。 guest.115對他持續(xù)不斷降溫攻擊,當兩人間的距離拉近到[你犯規(guī)了iii]的范圍之內,自然觸發(fā)懲罰。 但懲罰只是手段,何律真正想要的是用懲罰性攻擊來讓115分神,以達到令對方中斷能力cao控的目的。 他成功了。 就在火苗燃起的一瞬間,周圍原本的溫度一下子回來了。 guest.115無法洞悉何律腦內的百轉千回。因為即便想了這么多事情,何組長還是面無表情,甚至連眼睛都很少眨,任誰看了都要懷疑他是定格在了那里。 guest.115嘆口氣,要不是剛打照面時何律說過話,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啞巴了:“這是對戰(zhàn),哪怕出于禮貌,你是不是應該和你的對手有所交流?” 話一出口,115自己都覺得有點強盜邏輯,因為他剛剛說的每一句話,也的確對何律沒有任何禮貌和尊重。 所以他想,對面接下來估計要反唇相譏了,如果仍然裝死不想說話,那至少也會丟過來一串白眼表達內心的憤怒。 然而最終,何律沒辦法對不斷拋來的詢問視而不見,再三思索后,緩緩開口:“我不說話,主要是怕說多錯多,或者被你從我的說話中,察覺我的戰(zhàn)術意圖,那我就會很危險了。” guest.115:“……” 為什么要和他解釋?還解釋得這么認真?! “我沒想燒你的頭發(fā)。”何律看見對面蓬松柔軟的漂亮秀發(fā)里,那被自己燒焦的那一綹倔強地翹出來,徹底打破了對方的優(yōu)雅氣質,一時有些介意,反正都開始說話了,那就一并解釋了,“我只想打斷你的能力cao控?!?/br> guest.115當然知道何律沒全力攻擊,否則肯定就不僅是一小簇火苗了,但:“你腦子是不是不清楚了?這是一對一戰(zhàn)斗,別說燒我一綹頭發(fā),就是把我整個頭燒焦了,也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你為什么要感到歉意?還有,你剛說完不想暴露戰(zhàn)術意圖,然后就告訴我,攻擊是為了打斷我的能力cao控?” 何律搖頭:“我沒有歉意,毀了你的頭發(fā)是預期外的攻擊效果,我只是認為需要說明。至于攻擊你是為了打斷你能力cao控這件事,以你的敏銳應該早就察覺了,我說不說都已經暴露?!?/br> guest.115:“……” 他到底該因為對方自以為是的“我認為”而氣悶,還是該因為對方坦誠的“以你的敏銳”而順心?這種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溝通模式,太令人心累了! ?!?/br> guest.115忽然驚醒,這一定是某種狡猾的心理戰(zhàn)術,目的可能是拖延時間,也可能是伺機偷襲,他竟一時大意差點陷進去了。 整理心神,guest.115單方面粗暴結束這危險的溝通,直接重啟能力,這次他不降溫了,改升溫。 頃刻,何律就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guntang,熱浪撲面來襲。 這次升溫的速度比先前降溫的速度還要快得多。 何律為了保存體力,剛剛和guest.115說話時,已經撤掉[你犯規(guī)了],如今被二度攻擊,他也再次布置規(guī)則和懲罰。 guest.115一看他屏息凝神,就知道又在醞釀文具樹了,不過無所謂,火焰而已,第一次他是猝不及防,所以被嚇了一跳,這次就算是猛烈火舌,也別指望他停止降…… “咻咻咻——” 空氣被劃破的尖銳聲,飛馳而來。 guest.115思緒中斷,迅速抬頭,只見三枚冰錐朝著他俯沖而來,錐身凌厲剔透,泛著駭人寒光。 guest.115錯亂了,何律的文具樹不是火嗎,怎么又來了冰? 冰錐速度極快,轉瞬已到眼前,guest.115顧不上再想,一個側身,冰錐貼著他鼻尖擦過,“撲撲撲”地戳進他腳邊的地磚里。 冰錐碎了,地磚也碎了。 guest.115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鼻尖,那里殘留著一點潮濕的涼。 “我好像有點小看你了,” guest.115抬手將頭發(fā)向后攏,露出光潔額頭,和一雙銳利的眼,“那么接下來,我要認真的?!?/br> 何律定定望著他,一刻不敢放松。 guest.115將氣息沉下來,第一次像面對一個對手而不是一只蟲子那樣認真,精神力前所未有的凝聚,這回,他可以讓何律在幾秒鐘內,變成一座冰雕! 精神力終于凝聚到極點,guest.115鎖定何律,眼看就要發(fā)動攻擊,腳下的地面突然變得像面包一樣柔軟,軟得他直往下陷。 “哎?” guest.115驚訝出聲,哪成想剛“哎”這一聲,地磚已經沒到了脖子。陷落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他整個人現(xiàn)在除了腦袋,全在地底下了! 何律還站在原地,并沒有因為前方只剩一個腦袋,就過來為所欲為。 但那顆腦袋并不能接受此時此刻這樣的殘酷現(xiàn)實:“你他媽到底是什么文具樹——” 顧問室。 8/10:“唉,終究還是罵人了?!?/br> 7/10:“115這脾氣就夠好了,換我早罵了?!?/br> 6/10:“這個何律到底什么文具樹?我怎么有點忘了?” 1/10提爾:“規(guī)則。” 6/10:“對對,難怪他的攻擊一會兒一個樣,犯規(guī)懲罰是他自己定的,當然想設置什么都行?!?/br> 2/10得摩斯:“未必吧,有些太離譜的規(guī)矩,立了也無效,有些太奇葩的懲罰,定了文具樹也不會執(zhí)行?!?/br> 5/10:“和cao控文具樹的能力有關,這種文具樹,就是能力越強,越可以放飛自我?!?/br> 4/10索貝克:“所以他定的規(guī)則是‘禁止攻擊’?” 1/10維達:“對,只要115一攻擊,就會遭到相應的攻擊性懲罰?!?/br> 索貝克:“可是最后這一下他還沒攻擊呢,怎么就被懲罰活埋了?” 3/10潘恩:“笨,既然懲罰可以改,規(guī)則當然也可以。比如把‘禁止攻擊’,改成‘禁止攻擊意圖’,那么115只要想出手,就會先受到懲罰?!?/br> 索貝克:“……” 3/10潘恩:“喂,聽見我說話了么,發(fā)什么呆?。俊?/br> 索貝克:“我在想,guest.115什么時候會發(fā)現(xiàn)文具樹的真相?!?/br> 潘恩:“……” 眾守關者:“……” 整個顧問室默默看向第一戰(zhàn)場投屏,對于索貝克提的這個問題不是太樂觀。 挨了三下都還沒回過味,前景一片黯淡。 但這也不能全怪guest.115,因為“制定規(guī)則”這樣的能力,在k星也很少見,屬于十分偏門冷僻的能力方向了,如果他們不是顧問視角,和115一樣身處關卡,估計也要懵逼。 何況何律還有一張完全刺探不出任何線索的“正直臉”,簡直是天然防御壁。 聊著聊著,守關人們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有位同事缺席了討論。 大家紛紛朝一個方位轉頭,目光無聲投向了一直守在第四戰(zhàn)場投屏前的希芙。 希芙沒注意自己成為焦點,因為她正全神貫注盯著第四戰(zhàn)場,從最開始的皺眉,發(fā)展到現(xiàn)在,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危險。 第四戰(zhàn)場里的那家伙叫白路斜,眾守關人清楚,他曾在希芙守關時,割掉她一截頭發(fā),自那以后,在希芙面前“白路斜”三個字就成了危險詞,別提,提了就是眼神殺。 守關者理解希芙的怨念,畢竟是自己那樣愛惜的頭發(fā),被一個蟲子割斷了,簡直是天大的屈辱。 偏偏這個白路斜還一路好運,輕松從地下城闖進了天空城。 但眼下看,他也就到這里了。 “那個,”5/10試探性地和希芙開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足夠安慰人心,“這家伙肯定過不了這關,都進戰(zhàn)場這么久了,連guest.118的面還沒見到?!?/br> 6/10連忙附和:“對啊,光118制造的這些危險,就讓他疲于應付,等后面體力耗盡,他也就沒得掙扎了?!?/br> 希芙將目光從投屏上緩緩移開,轉向6/10:“你要不要靠近一點再看看?” 6/10不明所以,但也不用靠近,直接將第四戰(zhàn)場投屏調到最大,并挪到五塊投屏的正中央。 于是,每個人都看清楚了。 投屏里那個正在和又一波危險搏斗的男人,邪氣的臉上,興奮和快樂混雜,渴望和過癮交織。 如果這叫疲于應付,那這世界上就沒有陶醉和享受了…… 十五分鐘前,第四戰(zhàn)場。 一個四四方方的密封空間,長寬最多五米,天花板也矮,兩米左右,白路斜微微抬手,就碰到了頂。 整個房間都是黑白格相間的花紋,墻壁,地板,天花板,看著就像一個魔術盒。 聒噪的貓頭鷹機械音已經宣讀完規(guī)則了,理論上講,戰(zhàn)斗應該開始。 但白路斜的面前沒有對手,只有一扇黑色的門。 門大約兩人寬,一米八左右高,看起來矮胖矮胖的,立在黑白格密室的正中央,讓這里看起來愈發(fā)像魔術現(xiàn)場。 白路斜還挺喜歡魔術,確切地說,他喜歡一切未知的東西。 但這種一覽無余的狹窄戰(zhàn)場,就很惹人厭了,打起來都不痛快,而且對手至今還未現(xiàn)身,縮頭縮腦的更沒勁。 不過——沒人,門也好。 白路斜盯著這空間里唯一的“家具”,一腳踹了上去。 門板應聲而開,白路斜一下子被吸進黑色大門。 人一進門,視野豁然開朗。 里面竟然有一座叢林! 茂密卻形狀古怪的樹木,遮天蔽日,叢生的藤蔓蜿蜒到叢林幽暗的深處。潮濕的泥土帶著一點腐爛氣息,幾縷艱難穿透樹葉遮蔽的光,在地面打上幾個斑駁光點,照亮了偶爾經過的爬蟲。 白路斜蹲下來,認認真真看完了爬蟲經過的全過程。 他太喜歡這里了,尤其有之前那個魔術盒子的對比,這里簡直是理想中的戰(zhàn)場,戰(zhàn)場中的天堂。 愛屋及烏,怪樹、粗藤都變得十分順眼,爬蟲更是可愛,因為會自己動。 戀戀不舍目送走小爬蟲,白路斜準備再四下轉轉,看這里還有什么好玩的。 可他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聽見一系列奇怪的“咔嚓嚓”,就像在……啃木頭? 聲音就是從小爬蟲消失的方向傳來的。 白路斜蹲在那里,連頭都不用轉,就繼續(xù)維持著先前目送小爬蟲的目光。 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怪樹漸漸傾斜,樹干直直向他砸來。 白路斜還愣愣看了兩眼,然后才就地一滾。幸好速度夠快,骨碌碌滾出好幾圈,趕在最后一刻脫離危險圈。 怪樹轟然倒下,粗壯樹干正好壓在他先前所在的位置。 樹是被生生啃斷的,斷裂處,鋒利齒痕參差不齊交錯著。 斷裂的樹樁后,一個巨大的昆蟲怪物,正用一雙占據半個腦袋的大眼睛,轉來轉去看他。那腦袋上除了眼睛就是嘴,嘴里還嘶拉拉掉著樹干的碎屑,六條長著倒刺的細腿撐在地上,毫無美感,哪怕有頭上兩條觸須賣萌,也無濟于事。 白路斜起身,隔空打量它半天,毫不掩飾的嫌棄。 小爬蟲長大了,不可愛了。 ※※※※※※※※※※※※※※※※※※※※ 使盡渾身解數啃斷樹木企圖以此恐嚇對手的昆蟲怪,內心正在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