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瑤無奈，“明白了，我一定好好干活?！?/br>
    “去吧，”李染安慰她一句，“總監(jiān)那么看重你，是你的幸運?！?/br>
    佟瑤：“……我知道?！?/br>
    等李染走遠(yuǎn)，她拿出手機給蔣君雯發(fā)消息。

    [事情怎么樣？?。。?/br>
    蔣君雯發(fā)過來兩個字：[有戲。］

    佟瑤頓時松一口氣，開心起來。

    看眼后勤組，忽然又有點舍不得了。她早都跟同事們打成一片了。

    后勤組工作閑，很少有利益沖突，所以大家相處得也跟學(xué)生時代似的友善許多。換到別的地方，不可能有這種好事。

    佟瑤上次拜托蔣君雯，讓她幫忙問人事部，公司上下還有哪個崗位缺人，能不能辦理轉(zhuǎn)崗。

    —

    顧青云出差了兩周。

    她不在公司時，佟瑤的小日子油潤潤的，奶茶喝喝，手機玩玩，一抬頭就又是吃飯點了。

    打游戲的空閑時間，還去別的部門參加了幾輪小面試。

    “我吃飯去了，”佟瑤拿出飯卡，跟旁邊的程玉巧說了聲。

    “給我?guī)П滩杌貋戆??！?/br>
    “好。”

    佟瑤走兩步，忽然發(fā)現(xiàn)進門的人像極了顧青云。

    她怎么已經(jīng)出差回來了？！

    “……”

    佟瑤看見她，垂下眼，立馬腳底抹油準(zhǔn)備開溜。

    但已經(jīng)走到這兒了，所謂狹路相逢……

    她轉(zhuǎn)過身徑直往茶水間走。準(zhǔn)備先避避開。

    顧青云竟然跟上來，輕笑了聲，走在她身側(cè)時說了句：

    “躲誰呢？”

    “劉經(jīng)理讓我?guī)退箍Х取！辟‖幇底钥嗄槪疾桓一仡^看她。

    “他自己有手。”

    顧青云瞥她一眼，“過來幫我裝文件?！?/br>
    “……”佟瑤下意識接她的話，“那您自己沒手嗎？”

    顧青云話也沒說，伸手揪住她的衣服后領(lǐng)，就那么一路把人抓到了自己辦公室。

    佟瑤仿佛小雞仔般被她拎著走，覺得丟人，忙不迭臉紅著說：“我錯了，我自己走……您能不能松手！”

    佟瑤：“我真的知道錯了?。。　?/br>
    顧青云輕笑：“別嘰嘰喳喳的，像什么樣子?！?/br>
    佟瑤：“……？？？”

    到了辦公室，顧青云先把她推進去。

    然后轉(zhuǎn)身關(guān)門。

    抱著手臂，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我看你最近挺忙的?！?/br>
    聽不出是不是嘲諷。

    “……”明知沒什么，佟瑤還是心虛地咽了下口水，扯出一個專屬狗腿的笑容，“不忙不忙，隨時為領(lǐng)導(dǎo)服務(wù)?！弊杂X說得還挺真誠。

    她卻忽然冷了冷臉。

    “坐下裝文件，還等著我八抬大轎請你嗎？”

    佟瑤“哦”了聲，習(xí)以為常地坐去她旁邊那張小辦公桌，搬起文件堆。心里嘀咕她翻臉真比翻書快，剛還在裝客氣呢，下一秒又兇她！

    活很簡單。

    她在這邊裝著，邊走神。

    顧青云回來第一件事，準(zhǔn)備會議。端起咖啡杯喝了口，放下卻不著痕跡地把杯子挪遠(yuǎn)了些。佟瑤知道是她的咖啡冷掉了。

    她垂眼認(rèn)真看文件，睫毛很長，濃密如蝶翼。

    肌膚白皙，骨節(jié)分明而指尖纖細(xì)，讓人感覺很柔軟，完全不像是一雙殺伐決斷的手。

    偌大的辦公室，落地窗常年拉著深灰簾布。頭頂?shù)闹醒肟照{(diào)輸送著熱風(fēng)，難免有些干燥，所以加濕器在旁邊亮著。深秋天，其實還沒有很冷。

    紙張翻頁時，佟瑤眼尖，忽然發(fā)現(xiàn)她手里拿的不是馬上會議要用的資料，而是自己昨晚交給李染的幻燈片。

    “……”

    瞬間忐忑！這幻燈片就是把各區(qū)域的營銷數(shù)據(jù)錄入進去，前輩說隨便弄弄就行。她確實沒多花心思，直接導(dǎo)入的模板，但清晰簡明的標(biāo)準(zhǔn)肯定達(dá)到了。

    這東西在顧青云那兒跟廢紙差不多，為什么她看那么認(rèn)真。

    顧青云目光落在手里的紙質(zhì)幻燈片上，一頁頁翻看得很慢，沒有說話，眉頭微攏的嚴(yán)肅表情，像是在審查什么嚴(yán)肅的報告。

    過了片刻，她終于抬眼看她。

    語氣難得一見的溫和，“張曉燕夸你做事情細(xì)，沒有普通實習(xí)生那么毛躁。我正好缺個助理，你想調(diào)職過來嗎？”

    哈？你開什么玩笑。

    當(dāng)然這種大不敬的語氣佟瑤只敢放在心里。

    她垂下眼，怯怯地說，“張經(jīng)理太客氣了，我也就是還沒弄丟過文件，其實什么都不會。”

    顧青云，“繼續(xù)?！?/br>
    繼續(xù)？還要繼續(xù)說什么？

    她的話還不夠清楚嗎！

    佟瑤抬起長睫覷看她一眼，目光又被抓住。

    顧青云不動聲色，似乎還揚了揚唇。

    佟瑤心中懊惱，旋即大著膽子、鼓起勇氣，怯怯地繼續(xù)說：“我雖然心里真的很愿意，但又怕自己的能力不夠，能不能給我一點考慮時間?！?/br>
    “行，”顧青云把文件合上，隨手放旁邊，“那你出去吧?！?/br>
    “……”

    —

    佟瑤出了辦公室，帶上門，立刻給死黨蔣君雯打電話，十萬火急地約她出來。

    “干嘛，”蔣君雯坐下來，身子往后靠著椅背，脾氣很差，“老娘剛準(zhǔn)備約審計核查數(shù)據(jù)。您這一電話，我午飯又只能吃三明治了?！?/br>
    “你怎么那么忙，”佟瑤真情實感地說，“我看顧青云職務(wù)比你高那么多，怎么她就閑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