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說他一擊即中[重生]_分節(jié)閱讀_20
方樞懷摸了摸他的頭,坐到少年旁邊,感受著床塌下去的觸感,對少年說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少年張了張口,正準備說什么,外面卻傳來了熊孩子嘹亮的嗓音:“媽!賠錢貨回來了!讓他給我買冰激凌!”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對那熊孩子哄了哄,幾秒后,少年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晗櫟啊,你幫表弟去買個冰激凌吧?要蓮花路上那個麥當勞的,小區(qū)附近那家的不要?!?/br> 蓮花路那家麥當勞得坐五站公交車,小區(qū)附近的倒是一百米左右就到了。 方樞懷看了少年一眼,眉頭一揚,接著站起身,將房門打開。 外面的女人顯然沒想到少年的房間里還有別人,呆滯了一瞬間,回過神來后皺了皺眉,側(cè)身朝里面看去,見到張晗櫟坐在床上立刻拉下臉說道:“你這孩子怎么在里面也不出聲,剛才的話聽到了嗎?幫表弟去買個冰激凌,要巧克力口味的?!?/br> “阿姨——”方樞懷笑了笑,臉上的笑容禮貌而得體。他稍微側(cè)身,讓門口的女人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不好意思,晗櫟的腳扭傷了,沒法下去買。” 女人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滿,接著說道:“你這是跟人打架了嗎?你這孩子剛?cè)雽W學什么不好偏偏要學人家打架,你想讓我告訴你mama嗎?” 方樞懷真是見識到了什么都沒了解就給人隨便扣帽子的行為,心底冷笑了一聲,面上表情卻維持不變,牢牢把守著大門,權(quán)當沒聽到那句話,語氣溫和地說道:“阿姨說笑了,晗櫟沒跟人打架,我們打籃球的時候他扭傷了腳。” 女人雙眼閃了閃,像是想到了什么:“打籃球?是被人推的?晗櫟你說到底是誰害的!把你弄成這樣一句話都不說,連醫(yī)藥費都不掏就算完事了?!” “舅媽——”張晗櫟雖然沒聽懂那話里的意思,但看舅媽的臉色,多少也猜出了點什么,忙開口喊了一聲,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方樞懷轉(zhuǎn)過頭一句話給制止了。 “張晗櫟,你坐下?!逼椒€(wěn)無波的一句話,聽不出任何情緒,卻讓少年生出了一股自己只要站起來就會被秋后算賬的危機感。少年縮了縮頭,聽話地坐下了。 “阿姨您不用擔心,晗櫟的醫(yī)藥費我已經(jīng)付了?!狈綐袘阎匦罗D(zhuǎn)向中年女人,臉上的笑容依舊完美得體,“我父親跟靈躍公司一直有業(yè)務(wù)往來,也認識晗櫟的爸媽,說起來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為他墊付醫(yī)藥費也是應(yīng)該的。前兩天我父親出差去德國還碰到了晗櫟的母親,聊到我們在同一所學校這件事他們也覺得很神奇,晗櫟的母親拜托我父親在國內(nèi)多多關(guān)照一下,我父親答應(yīng)了,說晗櫟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隨時可以找他。當然,如果受到什么欺負的話我們家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番話說得拐彎抹角,卻又不乏震懾。方樞懷佯裝說者無心,那邊聽者卻未必無意。女人聽到最后臉色驀然變了變,遲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父親是?” 方樞懷笑了笑,心下第一次感謝方士軍到處做慈善揚名的行為,不卑不亢地說道:“我父親名字是方士軍?!?/br> 女人臉上的表情裂了裂,卻還是強撐著問道:“你跟晗櫟……” “哦,您說我跟晗櫟的關(guān)系?”方樞懷作恍然大悟狀,“我跟他是同桌,也是好朋友。接下來的一年時間,我會經(jīng)常過來找晗櫟,實在是麻煩您了?!?/br> 等女人木著一張臉離開,方樞懷關(guān)上門,聽外面熊孩子不依不饒地質(zhì)問為什么張晗櫟沒出來給他買冰激凌,而女人小聲哄著的聲音,再次對坐在床上雙眼發(fā)亮看著自己的少年挑了挑眉。 “謝謝你!你好厲害!”張晗櫟沒想到方樞懷三言兩語就把舅媽給打發(fā)了,而且舅媽看上去好像很忌憚方樞懷一樣。 方樞懷卻沒搭腔,反而說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你要是不說清楚,就別想讓我?guī)湍銓W漢語和射箭。” 這舅媽讓張晗櫟買冰激凌的語氣簡直跟使喚仆人一樣,見到他扭傷了腳更是二話不說直接開訓(xùn),尋常親戚都能維持表面上的和氣,這舅媽就不怕張晗櫟跟自家父母告狀說她虐待他?還是篤定了張晗櫟性子軟弱不會跟爸媽說這件事? 張晗櫟什么都沒注意,就準確地捕捉到了方樞懷不教他漢語和射箭的話,忙瞪大了眼說道:“什么情況?我要是知道我一定會說清楚的!” “你外婆和你舅舅一家的。” 聽張晗櫟講述下來,方樞懷才明白,這舅媽哪里是不怕,根本是成心的。少年自己不清楚,方樞懷卻從他說的那些話里找到了關(guān)鍵信息。少年的母親外嫁的時候條件還算不上好,好在夫妻倆都很能干,短短幾年內(nèi)慢慢將自己的小公司發(fā)展壯大。這個時候,舅舅一家開始時不時地向他母親要錢。一開始,少年的母親看在血緣的份上還會給一些錢,但越到后來,這一家胃口越大,夫妻倆甚至直接辭了工作,就靠向張晗櫟一家借錢過日子,還提出將自家兒子送到德國,讓張晗櫟一家資助到他讀大學。少年的母親忍無可忍,最后以“救急不救窮”為由,徹底斷絕了繼續(xù)借錢的可能。 這一次少年回國,張媽向自己母親囑咐過,方方面面都安排好了,但不妨這一家進行突襲,并且利用老人對兒子的心軟和縱容,成心惡心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孩子。一家三口得知少年回國,二話不說便住了進來,自己的房子倒是租了出去,月租不低,順便占了這邊主臥,讓孩子外婆住次臥,安排給少年的就是儲物間。 “晗櫟啊,委屈你住這里了,你看次臥太小,舅舅一家三個人呢,住不下,只能住主臥了,外婆身體不好,住在儲物間里也不方便,要是磕著碰著就糟糕了,只能委屈你了啊?!本司司藡尲由贤馄湃齻€人輪番給他做思想工作,外婆更是提出要是張晗櫟不愿意的話,她愿意住儲物間這種話。少年自然不敢多說什么,加上體諒?fù)馄?,于是心甘情愿地住了進來。 方樞懷想了想,又問少年的生活費。 “我的生活費是mama給的,她說每個月給我五千,打在外婆的卡上,要是不夠了再找她要,不過我沒有什么要買的東西。外婆說先給我每個月一千,其他的她先存著?!?/br> “最近舅舅一家有沒有買什么東西?”說著這話,方樞懷眼中的墨色深了許多。 少年不解,卻還是認真答道:“有,舅媽買了一個普拉達的包……” 方樞懷卻沒回答,抬手按了按少年頭頂翹起的幾絲栗色頭發(fā),對著少年瞪大了的貓眼問道:“我最近要在學校附近找房子,想找個人跟我一起住,你愿意當我室友嗎?” “愿意愿意!”少年猛點頭。他原本以為自己只能住學校宿舍去,現(xiàn)在能跟方樞懷住在一起,心里不能更開心! 方樞懷笑了笑:“那行,你去告訴外婆還有舅舅一家,你要跟我一起住,每個月房租三千,‘三千的房租’,記得說是我說的?!?/br> 第18章 長短 方樞懷說出“房租三千”的話,并且特意讓張晗櫟轉(zhuǎn)述,目的也只是為了提醒那舅舅一家適可而止。若他們真的昧了張晗櫟的生活費,他說的那段話在前,現(xiàn)在的提醒在后,這家人怎么都會注意一下。如果他們并沒有做這種事情,三千的房租對于生活費五千的張晗櫟來說也不是難事,他們一家也沒法說什么。 周一再見到拄著拐杖的張晗櫟,方樞懷驚訝了一下,嘴角含笑地看著少年被一大堆人簇擁著來到座位旁邊。他身后的小尾巴足有七八個人,個個神色緊張,左右護著少年,生怕他一個不小心跌倒,簡直比自己受傷還要提心吊膽。 “小心小心!注意這兒桌角!”一個小男生立馬上前,用手蓋住了四方的桌角。 “這兒還有凳子!別碰著了!”另一個女生一個跨步,把攔在過道里的凳子給搬走了。 “你能不能行???要不我們背你?” …… 一大群人嘰嘰喳喳過來,少年腋下拄著拐杖,一次次微笑著不厭其煩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的,謝謝!” 這群人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眾人幾乎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浩浩蕩蕩的陣勢,后排一個男生終于受不了了,搖著頭一副沒臉看的模樣:“就從教室大門走到張晗櫟位子上這段路,被你們整的跟唐僧取經(jīng)九九八十一難似的!至于嗎?人櫟櫟都說了自己會走,你們這是當自己孫悟空豬八戒呢?!” “去去!你才豬八戒呢!我們樂意陪著櫟櫟過來,你就羨慕嫉妒恨吧!” “就是就是!你上次扭傷可沒人陪你,心里不平衡了?” …… 男生被一頓噴,立馬舉起雙手投降,服氣了:“好好好!我羨慕嫉妒恨!我心里不平衡!” 等眾人散去,張晗櫟把兩根拐杖往桌上一靠,接著對方樞懷眉眼彎彎地說道,“早!” “早啊櫟櫟!就放一個周末,你腿怎么了?”兩人后排一個男生湊過來,圓珠筆朝下指了指少年被包成一個粽子的腳,“為革命為黨獻身了?” “起開起開!櫟櫟的腳由我來守護!這可是為我們班流的血!”懶洋洋的聲音從大門傳過來,臉上還有些青腫的殺馬特背著雙肩背,拎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箱子,邊走邊眉飛色舞地說道,“咱們櫟櫟可是英雄!腳是對抗隔壁狗熊光榮負傷的!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不下戰(zhàn)場,就算腳傷了也照樣把隔壁狗熊完虐!” “狗熊?你說體校的唐樂?他又來挑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