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_分節(jié)閱讀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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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子嘿嘿笑了聲:“結(jié)婚么,都是要結(jié)的,縝哥啥時候喝你的喜酒???” 老昕卓只是問:“你真要結(jié)婚?考慮好了?” 谷縝放下筷子,搓著泛紅的臉,“我一點都不急,可眼看著老爸老媽的頭發(fā)都白了,呵……以前啊,我要在外面打架鬧事,回家老爸cao起雞毛撣子就抽我,那時候也不怕,竟然覺得一點都不痛?,F(xiàn)在,他沒那個力氣了,氣急了只會喘,會咳嗽,咳得人心里犯抽,比用拿雞毛撣子打在我身上還疼?!?/br> 這話說的老昕卓心里也不好受,他一直沒和家里說他和個男人在一起的事,那男人還是他家老總,他不是不想說,可他媽剛做完手術(shù)經(jīng)不起刺激。 谷縝問:“你呢?三十一了,阿姨叔叔就沒催你結(jié)婚?” 強(qiáng)子連忙說:“咱干媽不是病著嘛,剛出院呢,估計還沒精力想到哪方面。不過卓哥,你也該為自己打算下了,那什么??偠甲吡藘蓚€月了吧。” 老昕卓沒有回答,只是倒了杯酒,仰頭將辛辣得液體灌入喉管。 谷縝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瞟著昕卓,問:“你還真打算和他這么過下去?昕卓,你圖什么?那種人總會結(jié)婚的。你跟他玩,不,咱們和這種人玩,根本玩不起?!?/br> 老昕卓哼了聲:“后悔了?孫子那人真要結(jié)婚?” 谷縝點了點頭:“他就一孬種大少爺,胡吃海喝慣了的,家里一卡他的錢,他就乖乖回去結(jié)婚,這種人啊,叫他孫子一點都不埋汰他?!?/br> 火鍋咕噥咕噥地冒著泡,羊rou特有的香味彌漫在四周,但三個人顯然失去了胃口,誰都沒有動筷子,拿著白酒當(dāng)開水猛灌。 谷縝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語般的說:“昕卓,你說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可咱也不算窮的叮當(dāng)響的人啊,日子怎么就過得這么難?” 強(qiáng)子打著酒嗝說:“咱們那點錢算個屁,縝哥你一個月忙得要死要活賺的那點錢還不夠人家開瓶酒的……” 老昕卓用大拇指頂著抽痛的胃部,這段時間生活作息不好,經(jīng)常是餓的抽抽了才想起要吃飯,沒日沒夜的加班,整天幾包煙,喝濃茶,拿咖啡當(dāng)白開水。現(xiàn)場又進(jìn)入打樁階段,神經(jīng)繃得緊緊的,整個人完全放松不下來。 谷縝抬頭瞟了眼說:“昕卓,胃疼?” “沒事?!?/br> “昕卓,聽我一句勸,你說你現(xiàn)在都忙成這樣了,那人指不定在哪里吃香喝辣呢。你說吧,日后要有一天這人走了,就剩下你一個人可怎么辦?現(xiàn)在咱們年輕扛得住,可等到老了那一天怎么辦?爸媽催咱們結(jié)婚也是為咱好,那天咱們老了,病了,扛不住了,身邊沒個知寒問暖的人,病了倒了動不了,萬一就那么掛了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哎喲,我一想起來,心就涼颼颼的?!?/br> 老昕卓點了支煙,酒液仿佛在血管里燃燒的火焰一般,全身燥熱,胃部一陣陣的抽痛。他脫了外衣,卷起袖子,深吸著煙,尼古丁在體內(nèi)轉(zhuǎn)悠了一圈,腦子一陣陣發(fā)蒙,疼痛感漸漸消失。 強(qiáng)子連忙說:“前段時間報紙上還報道過一位孤老死了半個月都沒人知道的事。哎,我一看啊,就覺得還是找個老婆生個孩子吧。不指望孩子養(yǎng)老,起碼咱真有那么一天身邊有個人陪著也好。” 谷縝傻笑著,支起身體,拿筷子在火鍋里戳著rou塊,“所以,老子要結(jié)婚!結(jié)婚了就痛快了,老子也有人陪,愛情什么的都是個屁,吃飽穿暖有人送終才是正理。” 昕卓裂開嘴,笑了笑:“我想好了,趁著年輕多賺點錢,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去養(yǎng)老院……” 谷縝猛然放下筷子:“你這是一條死路走到底?。∧愕降自趺聪氲?,那常圖皓就這么好?” 昕卓搖了搖頭,揉揉胃部,垂下眼皮,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圈陰影:“我這性子不適合結(jié)婚。那天真要找個女的結(jié)婚了,日后也會吵架,與其每天吵吵鬧鬧的,不如一個人自在?!?/br> “卓子……有句話我一直沒和你說,咱浪漫過了,也嘗過了那個滋味,該收手就收手,這后半輩子的路還長著呢?!?/br> 昕卓嘆了口氣,“這么大年紀(jì)了還說什么浪漫,我是不想害人?!?/br> 他知道自己脾氣不好,而且和常圖皓在一起之后,他發(fā)覺自己在床上有些不良嗜好,女的能受得了他才怪。這輩子他就和常圖皓那小禍害相互對付吧。 他既然能夠和常圖皓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他也不是沒想過常圖皓那種身份自由不了,若常圖皓真要為了錢和地位去結(jié)婚,他能放過這人? 再說常圖皓不是孫子,孫子不會放棄優(yōu)越的生活去非洲做志愿者,不會為了惦記著某個人的恩情和家里對抗,和錢作對。 他不是對常圖皓有信心,是對自己有信心。常圖皓離不開他,里里外外的第一次都給了他,他不怕常圖皓會跑,他若真怕,就不會讓常圖皓獨(dú)自回家處理事。 強(qiáng)子睜著大眼,“卓哥你的臉色不好,胃疼嗎?” 昕卓擺擺手:“沒什么,這幾天趕工期,要過年了,工地上的施工隊人員不齊整,甲方催得太急。” 強(qiáng)子說:“卓哥,你也顧及點自己身體,那什么公司姓常不姓老,你為他賣命,他知道嗎?” 老昕卓只是笑笑,扭過頭想要叫一杯熱茶,卻見有個人畏畏縮縮地站在店門口不敢進(jìn)來。 “喲,這不是孫子嗎?” 孫天翔紅了臉,見谷縝根本不搭理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jìn)來,扯開大嘴笑得格外的沒心沒肺,“那什么,皓子讓我找你說點事,他過兩天就回來,讓你別急,讓你放心,他那邊能處理好。” 老昕卓冷笑,“我擔(dān)心什么?是他不放心吧。工地上有人盯著不說,怎么著下班了你還親自來盯梢?” 孫天翔嘿嘿笑著,坐在一邊,伸手拿酒瓶,可看到谷縝的冷眼,手就縮了回來。 老昕卓皺了皺眉,“你都要當(dāng)新郎官了還到處亂跑,你不忙啊?!?/br> 孫天翔眨眨眼,心說你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呢?我上輩子欠了你的啊。 谷縝嬉皮笑臉地端起酒杯:“那什么,咱們相識一場也不容易,那啥你結(jié)婚我是沒有紅包的,今兒就當(dāng)我提前給你慶祝了,來干一杯?!?/br> 孫天翔低著頭,苦笑著。 強(qiáng)子看都不想看孫天翔,故意問:“聽說你未婚妻是個海歸啊,那什么林曉曉……” 孫天翔臉臊得恨不得找條縫鉆進(jìn)去才好。浪蕩了這么多年,總以為自己有面子,在哥們兒面前拔份,可現(xiàn)在他才發(fā)覺,自己就真是一孫子。誰對他用過真心,動過情,即便有他也錯過了。 人活一輩子,他從來沒有真真切切地愛過一次,為了什么人犧牲過,瘋狂過。 他和谷縝從來沒有什么約定,除了做也沒什么交流,但做著做著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舍不得這人,真要分開了,心里牽牽掛掛全身都不舒服。所以那句愛是做出來的還真是至理名言啊。 谷縝翻著白眼,說:“你跑來就為了盯梢啊,哎喲喂,咱卓子到底是臉帥有人疼?。 ?/br> 孫天翔干笑著,其實真要盯梢也不用他親自出馬。他聽人說老昕卓來谷縝這吃飯了才故意過來看看。 自從他說自己要結(jié)婚后,谷縝根本不搭理他。就算他撅起屁股擺個POSS,谷縝都對他沒興趣,懶得艸…… 自己那朵小菊花也不知怎么的就認(rèn)主了,旁人想要進(jìn)去,他一腳就把人給踹到床下去了。 孫天翔拿起酒瓶對著嘴吹,喝完了大半瓶才抹抹嘴,“老昕卓,你和皓子是那種關(guān)系,咱們也是哥們兒,谷縝……日后哥們來這塊地吃飯,你……” 谷縝似笑非笑地看著孫天翔:“孫子誒,誰是你哥們兒?你少給我往臉上貼金,老子當(dāng)初艸你就是為了幫卓子出口氣,你算個毛啊?!?/br> 老昕卓站起身,“你們吃著,我先回去了,好幾天都沒回去看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