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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虐文女主只想煉丹[穿書]在線閱讀 - 第107節(jié)

第107節(jié)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她就地正法,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股勁憋在心里,就像悶燒的火炭,燙得他整個人要燒起來。

    這樣下去早晚得憋出病來。

    “別招我了。”他在她下唇上輕咬了一下,沒好氣道。

    小頂感到師父身上燙得嚇人,善解人意地掏出一瓶清心丹。

    蘇毓接過瓶子,拔去塞子,一仰頭便往嘴里倒。

    “給我也留幾顆……”小頂不好意思地搓搓衣擺。

    蘇毓捏住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哺了幾顆,郁悶地乜她一眼:“多煉些吧。”以后怕是一日也離不開清心丹了。

    ……

    轉眼兩日過去,到了去太璞宗觀禮的日子。

    歸藏這回有三十來人應邀出席,幾乎整個內門都出動了,只有云中子和金竹等人留守門派以防有變。

    典禮上注定不太平,但蘇毓還是決定帶著小頂一起去——經過丁一的事,他終于明白過來,還是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最安全。

    一大早,歸藏的翼舟便向著太璞宗宗門所在的羅浮山飛去。

    郁洲地勢平衍,羅浮山雖名為山,其實只能算丘陵,山勢綿延平緩,與九獄山的崇峻大異其趣,草木風物也多有不同。

    太璞宗門下弟子數(shù)萬,單內門弟子就比歸藏整個門派還多,房舍規(guī)模自然數(shù)倍于歸藏,外圍的幾十座山峰是外門弟子所居,房舍低矮,一概是青瓦白墻,一間挨著一間,連成一大片。

    中間十數(shù)座山峰則是內門所在,瓊樓玉宇漂浮在云根之上,琉璃翠瓦金剪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遠望猶如仙宮。

    最讓人嘆為觀止的是一道懸浮在半空中的清澈曲水,蜿蜒縈繞在亭臺樓閣間,猶如天女的衣帶。

    從空中俯瞰,可見水上舟船往來不絕。

    歸藏眾人難得出一趟遠門,都在甲板上看風景,蘇毓興致缺缺,但小頂要看,他也只能奉陪。

    葉離靠在闌干上,指著那條懸空的河流道:“小師妹,你是第一次來太璞吧?這條就是聞名十洲的‘懸玉河‘,俗稱’無根河‘?!?/br>
    話音未落,兩道冷颼颼的目光像冰箭一樣向他射來,葉離一縮脖子:“師叔……”他說錯什么話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師叔這兩天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若說之前只是看他不順眼,那現(xiàn)在簡直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葉離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悄悄往后退了幾步,躲在大師姐身后。

    好在這時,小師妹開口救了他一命:“師尊,我想吃糯米團子,你回房幫我蒸一碟吧?!?/br>
    眾人都是一驚,都去瞧蘇毓的臉色。

    沈碧茶正和西門馥對斫拆招,無暇給自己貼水膜,脫口而出:“這就是傳說中的恃寵而驕嗎?”

    蘇毓恍若未聞,自然道:“要澆糖蜜還是蔥花rou汁?”

    小頂想了想:“都想吃,一半做咸的,一半做甜的?!?/br>
    “好,”蘇毓淡淡道,“粉要現(xiàn)磨,你多等一會兒。”

    小頂點點頭:“不急不急?!?/br>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兩人一臉理所當然,差點沒把下巴掉到地上。

    小頂支開了師父,這才跑到宋明跟前:“五師兄,你是不是撿到了丁一的遺物?”

    丁一那件事,在門派中幾乎成了忌諱,即便小頂找回來了,大家也是絕口不提,一來是不敢,二來是不忍。

    宋明立即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

    小頂忙道:“師兄別擔心,我只是想問問有些什么東西?!?/br>
    她脫出rou身后,靈府一度打不開,后來總算能開了,那本天書卻不見了蹤影,想來是在召魂陣里丟的。

    天書她不知看過幾遍,幾乎能倒背如流,但是那種東西若是被人撿了去,不知會有什么麻煩。

    宋明不想提丁一的名字,只道:“他留下一只乾坤袋,里面除了一些靈符丹藥靈石,便是些甲胄法器……”

    小頂?shù)溃骸坝袝鴨幔俊?/br>
    宋明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想起那白發(fā)老魔修的確提到過一本書,不過那本書讓丁一挫骨揚灰后,自己也燒毀了。

    他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小頂,末了好奇道:“那是什么書???”

    小頂含糊道:“是試著煉的法器?!?/br>
    宋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彼堰@事告訴師叔時,師叔神色凝重,半晌不說話,他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小頂又道:“對了,那個陣法和鞭子,還在你那兒嗎?”

    宋明點點頭:“師父讓我收著?!?/br>
    那些東西師父不想碰,他也不敢拿去給師叔,本想毀了,但一想畢竟是小師妹最后呆過的地方,又狠不下心,就一直收在乾坤袋的角落里眼不見為凈。

    小頂?shù)溃骸澳芙o我嗎?”

    她向來心大,自己眼下活蹦亂跳,那些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倒是記得那陣法和鞭子挺厲害,說不定能拿來煉個什么。

    宋明自然無有不應,拿出個百寶囊給她。

    小頂剛揣進乾坤袋里,蘇毓正好提著食盒過來了。

    小頂吃了幾顆丸子,道一聲“飽了”,蘇毓便利落地收起盤箸,顯然不是第一次伺候徒弟。

    這時太璞宗的山門也近在眼前了。

    船頭重重一沉,翼舟開始顛簸著下降,蘇毓連忙把寶貝徒弟攬在懷里,顧不上為難師侄。

    翼舟降在山門外的云屏上,便有知客弟子迎上前來,請客人換乘飛輿。

    蘇毓三年前孤身闖入人家宗門,殺了幾十名高手,把閉門養(yǎng)傷的顧蒼舒打了個半死,如今故地重游,倒是沒有半點不自在。

    舉辦典禮的摘星臺位于宗門的正中,呈半月形,用沉香砌成,四周圍以朱漆嵌寶鈿的雕欄。

    懸河恰好從臺前繞過,猶如鑲了一道銀邊。

    臺上設好了席簟帳幄,滿目都是玉簟牙席、織錦繡緞,連帳紗都是上好的鮫綃,日光經薄紗一濾,便柔和沁涼,不再灼人。

    葉離看得眼熱,低聲酸道:“十洲法會那會兒還一股窮酸氣,娶了半個大衍宗,如今倒是富得流油?!?/br>
    正說著,便見十幾名太璞門人簇擁著兩人向他們走來。

    當先一人身著繡銀藍袍,頭戴白玉冠的男子迎面走來,正是新任宗主顧蒼舒。

    一個艷光攝人、身段窈窕的紅衣女修落于他身后一步,卻不是他的正牌道侶白千霜,而是個生面孔。

    與三年前相比,顧蒼舒的眉宇間少了幾分急躁和局促氣,舉手投足間盡是雍容閑雅的高人做派,從頭到腳都寫著“春風得意”四個字。

    他的目光在歸藏眾人身上逡巡一圈,在小頂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到蘇毓臉上,施了一禮:“連山道君,別來無恙?歸藏諸道友遠道而來,有失歡迎。”

    觀他神色,仿佛蘇毓是多年未見的知交好友,恨不得與他把臂言歡、促膝長談,好似全然忘了三年前自己差點死在蘇毓手上

    蘇毓卻無意費力做這些功夫,淡淡道:“恭賀顧宗主?!?/br>
    顧蒼舒殊無慍色,道了聲“有請”,親自在前導引,把他們帶到中間的座席。

    蘇毓道:“怎么不見顧老宗主與白宗主?”

    他說的顧老宗主是上任宗主顧清瀟,白宗主自然是在父親死后繼任大衍南宗宗主之位的白千霜了。

    兩宗相并這么大的事,這兩人于情于理都該到場,何況眼下還沒并,白千霜還是正經宗主。

    顧蒼舒眼神一凝,不過剎那間的功夫又恢復如常:“家嚴微恙,近日閉關修養(yǎng),不能親迎貴客,還請閣下見諒。”

    他頓了頓道:“至于賤內,因在岳丈孝中,不便見客……”

    話音未落,忽聽遠處水聲嘩然,顧蒼舒臉色微變。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艘描金著彩的輕舟順著懸河駛來,??吭谂_邊。

    一群青衣侍女簇擁著一個素衣銀簪、頭戴帷帽的女子走下船。

    面紗底下隱隱有墨紋若隱若現(xiàn),顯是臉上刺著字畫的白千霜了。

    顧蒼舒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之色,定了定神,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嗔怪道:“怎么來了?你身子不好,這里有我就行了?!?/br>
    他只是輕扶了一下,并未使出半分力道,白千霜卻不由自主地打顫,強自鎮(zhèn)定道:“事關大衍興亡,我忝居宗主之位,怎能不到場?”

    “阿霜,”顧蒼舒不得不傳秘音,“別使性子。”

    白千霜瞥了一眼他身后明媚張揚的紅衣女人,雙眉一擰,甩開顧蒼舒的手,用秘音回他:“怎么,我這正經道侶反而來不得?丟你臉了?”

    第93章 腥風血雨

    在場都是修道之人, 觀顧蒼舒與白千霜的神色,便知是在用秘音交談,并且談得不怎么愉快。

    顧蒼舒深諳道侶的性子, 知道再這么僵持下去,她說不定當眾給他沒臉,便沉著臉不再與她多言。

    白千霜的目光在歸藏一行人身上劃過, 在蘇毓臉上略一停頓,便徑直走向七星臺正中,在宗主席位的右手邊坐了下來。

    顧蒼舒被正經道侶當眾甩臉, 饒是他城府見長,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轉頭對那紅衣女子使了個眼色,自去迎接賓客。

    那紅衣女子也向正中的主人席走去, 坐了顧蒼舒左手邊的席位。

    白千霜差點沒把銀牙咬碎,礙于身份不能與她正面交鋒, 她身后一個青衣侍女道:“一個以色侍人的消遣玩意兒, 受了幾天寵幸,還真把自己當人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 這位子也是她配坐的?”

    紅衣女子不氣不惱,從案上金盤里摘了一顆葡萄, 剝了送進嘴里,舔舔指尖,對白千霜道:“jiejie是半個宗主,meimei我大小也是個門主, jiejie坐得,meimei我自然也坐得。”

    她聲音不高,卻也沒有刻意壓低,在場眾人聽得分明,紛紛與同伴傳秘音討論起來。

    歸藏門人祖?zhèn)鞯膼劭磻?,自然不能錯過這場熱鬧。

    蔣寒秋道:“那穿紅衣的女子是誰?我怎么不記得太璞宗有這樣的大美人?”

    蘇毓面無表情,只是撈起寶貝爐子的手,在廣袖中與她十指緊扣。

    葉離看在眼里,心道不愧是老房子著火,嘴角不由翹起,冷不丁對上師叔冷颼颼的目光,嚇得連忙收起笑。

    為什么看小師妹的時候眼里能流出蜜來,看著他就像要殺人?不是說琴瑟和鳴會讓人變得溫和寬容嗎?

    他定了定神,回答大師姐:“那是玄女門門主,他們玄女門在北陲一帶活動,中原很少有人識得?!?/br>
    蔣寒秋打量了一下那女子,好奇道:“倒是不曾聽過這門派,聽名字全是女修?也不見她佩刀劍法器,是修什么的?”

    葉離握著嘴咳嗽兩聲:“聽說……我只是聽說……他們修的是玄素之術……”

    蔣寒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這么說門派里肯定有很多美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