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怎么可能?”

    ……

    赤井秀一聽見了倉庫傳來的槍響。他不顧眾人反對，堅持去而復(fù)返，本來只是不甘心這次行動一敗涂地而已，可這次傳來的槍聲給他帶來了更不好的預(yù)感。

    有什么不在計劃內(nèi)的事情發(fā)生了，但狙擊手的本能還是讓他繼續(xù)于這棟不起眼的高樓盯守倉庫周圍的狙擊點(diǎn)。如果白石晃司所言為真，那至少他們并不知道赤井秀一已然逃跑，他們會嚴(yán)密盯防，試圖反過來抓到或者狙殺叛徒黑麥威士忌。悄無聲息之間，他至少可以帶走一條組織高層的性命。

    他原本希望這個人是琴酒，但先出現(xiàn)在他狙擊鏡里是的朗姆，對方甚至老人的偽裝都沒有完全卸掉。也無所謂，不如說朗姆的仇怨要更大些。

    屏息，瞄準(zhǔn)，射擊。

    那枚m200狙擊槍的子彈成功貫穿了朗姆的身體，唯一的遺憾大概是對方生死一線的本能救了他，稍微偏了一點(diǎn)，沒能直擊心臟，不過以狙擊子彈的動能，也足夠把對方內(nèi)臟攪成一團(tuán)。

    離開之前，仿佛被危險猛獸盯上的預(yù)感讓他神經(jīng)繃緊，黑發(fā)的男人露出了危險的笑容。

    是琴酒吧?他是會殺過來和他對狙，還是逼迫白石晃司對他舉起槍呢?哪種都好，至少讓他此刻心中的怒火和妒火得以宣泄。

    ……

    琴酒的面無表情，在聽到朗姆那邊傳來的槍聲和耳機(jī)里的罵聲之后破功了。

    “伏特加，跟我走?！?/br>
    “是，大哥?！?/br>
    伏特加雖然走的時候一頭霧水，不過很快也就想清楚了，能在這種情況下反狙回來的，大概也就是那個大哥視為大敵的黑麥威士忌吧，更何況對方還……

    想到這，伏特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以前大哥是因?yàn)閷Ψ较群蟊回悹柲Φ潞蚥oss看重才忍得住，現(xiàn)在對方叛逃，琴酒不對他痛下殺手才怪。

    唉，也不知道大哥這次和ae要鬧多久才能和好，他真的不想一個人面對這樣冷氣功率開到最大的大哥啊。如果這次黑麥威士忌地叛逃被證明跟他無關(guān)就好了，這樣ae一定會回來的。

    ……

    深夜，高速路，追擊的保時捷和前邊的雪佛蘭對狙，兩個無論從立場還是從私心都要置對方于死地的人，偏偏又一時難以決出勝負(fù)。兩個人都已經(jīng)殺紅了眼，伏特加看著琴酒幾次沒敢開口，這輛大哥的愛車再這么開下去就離報廢不遠(yuǎn)了，可兩個人誰都沒有停手的意思。

    最后阻止兩人這么對狙到地老天荒是的組織boss的郵件。聽著熟悉的七只烏鴉的歌謠，琴酒第一次想要拒絕命令。

    這個時候的消息不外乎是朗姆受傷，叛逃的黑麥威士忌掌握了組織不少機(jī)密，需要人回去主持大局，除了琴酒， boss不可能相信其他人這個時候回去。

    有那么一瞬間，琴酒是想把手機(jī)丟出去的。可他到底還是點(diǎn)開了手機(jī)收到的消息。一如他的猜測， boss在召喚他回去，叛徒可以以后再追殺，組織泄露的基地和人員信息必須馬上處理轉(zhuǎn)移。

    就仿佛是有所預(yù)感，前車的赤井秀一的聲音在車聲轟鳴中傳來。

    “要被組織boss召喚回去處理爛攤子嗎?啊，也對，沒了朗姆，他也只能拽緊組織惡犬脖子上的繩子了?！?/br>
    琴酒的回應(yīng)是一顆子彈，被赤井秀一輕松躲過。

    “得意的老鼠，你也就只能猖狂這幾天，我遲早有一天會殺了你?！鼻倬剖掌鹆藰?。

    赤井秀一含著冷意的聲音緊隨而來: “fifty fifty，這句話應(yīng)當(dāng)我來說才對吧?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槍下?！?/br>
    離開前，琴酒仿佛又想起了什么: “fbi的老鼠就只會你這種招數(shù)接近組織嗎?你的前輩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將人利用到死，榨干最后一滴價值。組織里以后沒有了ae這種傻子，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殺我?！?/br>
    丟下不甘的話語，琴酒指揮著伏特加飛躍過邊界轉(zhuǎn)向離開，只留下赤井秀一怔愣著踩下剎車。

    他忽然想起那聲槍響，掏出了一路沒有來的及看的手機(jī)。

    幾個小時前，被安排遠(yuǎn)距離觀察倉庫情況的探員發(fā)出的消息滿是著驚訝的意味:

    “赤井君，倉庫那里出現(xiàn)了跟你一模一樣的人，被一槍狙倒之后，有組織的人將尸體帶走了。”

    赤井秀一腦海中仿佛炸開了什么，嗡鳴聲刺耳中，他忽然想起和白石晃司當(dāng)初聊天的時候，對方說過的話。

    “除了記憶力好一點(diǎn)，大概就是電腦技術(shù)稍微高一點(diǎn)，這個沒有對外說過，只是偶爾用在任務(wù)上偷懶。啊，對了，我還會一點(diǎn)易容?！?/br>
    會一點(diǎn)易容。不……不是……不可以!

    白石晃司!

    赤井秀一記憶里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逐漸被鮮血染紅。那點(diǎn)為什么沒有人防備，為什么朗姆會如此不謹(jǐn)慎地露面的疑惑，終于得到解釋。

    “赤井秀一”在他眼里已經(jīng)死去，他覺得對方甚至不知道計劃敗露，那當(dāng)然也就沒有防備的必要了。

    他們彼此沒有任何商議，偏偏在那時候用默契鑄就了這一切。

    可赤井秀一寧愿不要這種默契。

    白石晃司是算到了這一切嗎?還是因?yàn)樗碾[瞞失望，一心赴死?

    赤井秀一此刻愿意相信任何神佛，只要死去的不是白石晃司，只要他還能見到對方，解釋這一切。

    但他心里清楚，那可能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