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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個月前，在骨科門診坐診的骨科副主任專家碰上了一名異常糾結金錢問題的外地病人。 建筑工地工作，從正在建設中的二層建筑物摔落至地面…… 萬幸的是腳先著地。 在當?shù)蒯t(yī)院檢查了一番，當?shù)蒯t(yī)院誠懇建議其來北城市一醫(yī)院骨科看病。 病人當時確實是聽話來了，可到了一醫(yī)院以后就變得非常不“聽話”。 存了幾年的老婆本，就是舍不得花在手術費上。 盡管骨科專家劉副主任再三強調，手術治療是最佳方案、保守治療很有可能落下殘疾，可病人還是因為看似高昂的手續(xù)費而堅持保守治療。 劉副主任對著百勸不聽的病人，難免有些脾氣上頭。 “我都跟你說了那么多回，你不聽，我有什么辦法？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負責！” 旁人的勸言，人是難以記住的。 但是難聽的話，人往往是記得最為清楚的。 無論劉副主任之前多么苦口婆心、多么盡職盡責地為病人著想，只要是最后、只要是在最后說了一句不中聽的話，有些人就能記在心里。 只記住這一句話。 記住這一句話越聽越覺得像“詛咒”的話…… 尤其是在一語成讖之后。 …… “110呼叫10919。110呼叫10919?！?/br> “110，我是10919，請講?！?/br> “第一醫(yī)院1號住院樓一樓發(fā)生劫持傷人事件，請前往現(xiàn)場處置?！?/br> “10919收到。立刻趕往現(xiàn)場?！?/br> 兩分鐘后，110巡邏警車急停在了一醫(yī)院1號住院樓外。 溫楊和李延清立刻下車，在幾名護士和醫(yī)生的指引下趕到了事發(fā)區(qū)域。 見到了穿警察制服的人，嫌疑人登時激動了起來。 “誰讓你們叫警察過來的??！” “誰讓你們叫警察過來的！！” 當初的病人、此刻的犯罪嫌疑人，胡亂地揮舞著手里的水果刀。 而脖頸卡在他手中的劉副主任臉色更深，似是更難呼吸了。 “放下刀！” “我再警告你一遍，放下刀！” 李延清已經將右手搭在了配槍之上。 這里是住院區(qū)，現(xiàn)場附近以及遠處圍觀的市民不在少數(shù)。 嫌疑犯手里有刀，若是不僅傷了醫(yī)生，還傷了其他人…… 溫楊雙手抬起，直接無視了李延清眼里的警告。 她向前走了幾步，近身至嫌犯和被挾持的醫(yī)生身邊，不過兩米。 “你看清楚了，我手上沒東西?！?/br> “有什么不能好好談的？綁架人家醫(yī)生做什么？” “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我現(xiàn)在還能有個好腿！” 溫楊瞥了眼嫌犯拖著的左腿。 嫌犯拖著左腿向后移動，確實像是落下了病根。 “你先放松，不要緊張?！?/br> 溫楊半倚在一旁的墻壁上，面上浮現(xiàn)淺淺的淡然。 “我們就當聊天，好好聊一聊。我們過來就是來處理問題的嘛，您要有什么不滿的……要是醫(yī)生的錯，我們回頭收集證據，好幫您告他，讓他賠償您?！?/br> 因為專心聽溫楊說話，犯罪嫌疑人掐住劉副主任的手明顯松了不少。 余光看到身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在壯碩高大的嫌疑犯手邊喘著粗氣，溫楊心里稍稍安定了幾許。 “您這腿，是這位醫(yī)生給看的？” “不是他還有誰！” “這腿當初是怎么傷的？” “……” 興許是提及了嫌疑人心里的憋屈，嫌疑人隨即打開了話匣子、真的跟溫楊痛訴起了自己的糟心事。 當初要不是不負責的建筑商和包工頭，他哪里還會為手術費發(fā)愁？ 不為手術費發(fā)愁，又怎會因為選擇保守治療而落下終身殘疾。 可他現(xiàn)在找不到建筑商和包工頭，只能跑到北城市一醫(yī)院來找當初看病的、手無寸鐵的醫(yī)生…… “都是他咒的！要不是他咒的，我這腿鐵定能好！” …… 李延清跟溫楊遞了個眼色。 外援已經趕到現(xiàn)場了，此刻就在人群之外。 李延清向后移了移，他回到人群里，試圖清場。 溫楊對著嫌疑人露出了一個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表情，“師傅，我這聽您說了半天，怎么完全沒聽出來您這事跟這位醫(yī)生有什么關系？這腿吧，也不是這位醫(yī)生給您傷的。這不幫你付手術費、不賠您錢的，也不是這位醫(yī)生。當初您來看病的時候，這位醫(yī)生肯定是建議您動手術了吧？” “可是他咒我，就是因為他咒了老子，老子腿才好不了的！” “他沒事咒您干嘛？” 溫楊反問道， “他是醫(yī)生，看病救人。您傷了腿，找他來看病，他只會想著怎么把您的腿給治好了，怎么會想著咒您？無非是當初看您不肯配合做手術，他只想著怎么醫(yī)好您的腿、自然心急了一些。話說得可能難聽了一點兒，但是話粗理不粗嘛，無非是想讓您慎重考慮、別耽誤了這條腿?！?/br> 溫楊與嫌疑人交涉了半天，嫌疑人似乎有所松動。 這時候，嫌疑人忽然看向周圍…… 剛才還在這里圍觀的人呢？ 怎么人越來越少了？ 嫌疑人忽然大喊起來， “人呢？人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