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妹手冊[快穿]_分節(jié)閱讀_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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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皚白雪間,微弱的赤紅光芒跳動閃爍著,越走近,那溫度就越炙熱。一朵含苞待放的紅蓮枝頭微微抖動,花瓣顫動了幾下,抖開炫目的光華。鮮艷的紅,流轉(zhuǎn)在它的周身,是整個雪峰最奪目耀眼的色彩。 “來得剛好。”楚遙從君傾懷里一躍而起,翅膀和身軀在繚繞的仙氣中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炎陽火蓮與這雪山一個極其炙熱,一個極其陰冷,本是相克的兩物在這一時刻達(dá)到一種微妙的共存狀態(tài),但是炎陽火蓮開放后,三個時辰就會枯萎,在這期間必須采摘下它并用烈焰封存方能帶回去解了幽玄草的寒毒。 鳳凰的三味真火,剛好能保存它,而鳳凰也剛好并不懼怕炎陽火蓮攻心的高溫。 她化身成碩大的鳳凰,通體金燦燦的翎羽中透著赤紅色,華貴而絢爛,她揚起纖長的脖頸,高亢地鳴叫一聲,勝過人間仙境的一切仙樂絲竹。她的姿態(tài)優(yōu)雅高傲,翎羽在空中漂亮地劃出一道弧度,溫度在這空間內(nèi)逐漸升騰。雪巔的蒼鷹在高空盤旋幾圈,也同樣發(fā)出尖銳的叫聲,竟落在地面上伸展出自己寬厚的翅膀伏在雪面上。 百鳥之王,理當(dāng)俯首稱臣。 楚遙特意在君傾面前盤旋了一圈,這才去采摘那懸崖上的炎陽火蓮,在她碰到它的同時,她的側(cè)邊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竟然橫空出現(xiàn)了一團黑氣,直接從她的嘴里把火蓮給奪走了。 她的眼睛瞪得渾圓,忍不住就叫住了對方,“你是誰?快把炎陽火蓮給我放下。”說完,口中噴出一個大火球,妄圖用三味真火把對方直接燒成灰。 黑氣落在山頭,化作一個人形。那人歪著頭,手里捏著炎陽火蓮,絲毫不怕被它灼傷,只是彎起嘴角:“怎么,青遙連我也不認(rèn)識了嗎?” “肆夜?”君傾先楚遙一步搶到他面前,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又變幻成了一團氣體,再次移動了位置。 是他,她應(yīng)該料到的。這般詭譎的作風(fēng),的確不像是那心機深沉卻耐不住氣的小公主能做到的。她也應(yīng)該想到,子煦身上的幽玄草也應(yīng)該是他做的手腳。 “你不是這樣牽連無辜的人,如果你有氣,只會朝我發(fā),不會迫害子煦的?!背b也從鳳凰變回原來的人身,緩步靠近肆夜。 “我們果然是一樣的人,所以你才這么了解我。”肆夜背過身,舉起那怒綻的炎陽火蓮對著空中刺目的圓日,“我不為難你,今天若是你跟我走,我就把炎陽火蓮還給君傾,連同那想知道的事情也一并告訴你?!?/br> 楚遙往前走了幾步,衣袖中的手被身后的人牢牢握住,她辨別出他隱秘的筆畫,那是一個“不”字。她輕易掙脫了君傾的手,云淡風(fēng)輕地徑直向前。 “我們當(dāng)然不一樣。”她的指尖是一根赤紅翎羽,尾端的毛管筆直劃破一層結(jié)界,準(zhǔn)確地落在另一個人的身側(cè),險險擦過對方的臉頰,繞住了她的喉嚨,“我手上的籌碼遠(yuǎn)勝你。” 肆夜轉(zhuǎn)身看她,手抵在唇邊咳了幾聲,“青遙,你本不必如此,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因為你而來,就應(yīng)該知道我本意不是傷害你。如今禁術(shù)被反噬,還反被你威脅,我真是虧了?!?/br> 今日的青遙,果然與之前不同。當(dāng)初她曾說過她要洗心革面,他以為是她一時的玩笑,可沒想到,她的確沒有再找過他,他甚至再也沒有聽到過這位帝姬的風(fēng)流軼事。青遙腦后的發(fā)髻上束著一根杏黃綢帶,像兩只翩飛的蝴蝶,被風(fēng)卷起,額間金粉色的花鈿被細(xì)細(xì)描繪,映得膚光勝雪。 肆夜垂眸端詳手中的奇異靈物,余光瞥見meimei惱羞成怒,漲紅了一張俏臉,淡淡道,“將她放了,我會將炎陽火蓮還給你?!?/br> 楚遙沒有遲疑,旋身將小公主抓了過來,松開翎羽束縛的時候一把接過炎陽火蓮。 小公主終于松了一口氣,嗆得連咳了好幾聲,伸出自己的手指恨不得指到楚遙的鼻子上,卻是被她一個眼風(fēng)瞪得張口結(jié)舌,“你”了半天一句話都沒罵出來。 魔族和天界雖然老死不相往來,但她偶爾溜出魔族,哪個見到她的小仙敢這么對她?就是君傾,也斷然不敢對她動手。 她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伸出手就打算賞楚遙一個巴掌。青陽帝姬算什么?有她兄長撐腰,還怕對方能拿她怎么樣? 楚遙看出了她的用意,也不反抗,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眼中似乎滿是挑釁。 小公主呼出一口濁氣,凌厲的掌風(fēng)迎面劈來,落到楚遙臉上的剎那,她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可很快她的臉抽搐了幾下,原本的快意分崩離析,碎裂成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君傾!你竟敢攔我?”她的手在空中被君傾牢牢握住,她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我被如此對待,你卻幫著她?” 肆夜慢悠悠地幫小公主收回手,“箐箐,住手?!?/br> “兄長?”小公主瞬間攥緊的拳頭,指甲恨不得掐到自己的掌心里,才能憋住心口那一口氣。 “不要任性,就當(dāng)看我的面子。”肆夜撫上小公主的發(fā)頂,meimei身量不高,才到他胸口,如此連帶鉗制住了她沖動的舉動,“青遙帝姬對我們有恩。” 小公主恍惚記起約莫是有這么一回事,但當(dāng)時她太過年幼,只記得兄長撿回了一條命,魔君的眾多子嗣,身強力壯的無非葬身于那場神魔大戰(zhàn),唯獨兄長單槍匹馬的回到了家中。若非如此,他們本是庶出不受寵的子女,絕不會得到魔君的青睞。 小公主長呼一口氣,再次抬眸看了楚遙一眼,原本的憤恨中多了幾分復(fù)雜,終究閉上了艷紅的唇,氣鼓鼓地甩開肆夜的手,轉(zhuǎn)而將矛頭指向另一位風(fēng)流神君。 “殿下,妾身這里,你是否要給些說法?”箐箐從袖中捻出一片樹葉,放到唇邊,“玩弄別人可有意思?”她咬破自己的食指,浸染在葉子上,終于顯露出不耐煩,“這首曲子,算妾身送你最后的禮物吧?!?/br> 肆夜說過他自有籌謀,她只需要替他布下最后的陷阱。沒有人知道,其實這位心性浮躁的小公主,才是那個最會使用禁術(shù)的人,因此樣貌才一直停留在了少年時期從未變化過。小公主將葉子湊近雙唇,慢慢地吹起來。 悠揚的曲調(diào)緩緩響起,在空曠的山谷中漸漸被雪面吸收,哀怨的調(diào)子化作嘆息沉寂消散。風(fēng)也愈發(fā)沉重,不知哪里的雪面碎裂,吱呀的擠壓聲離他們越來越近。 無形之中,有什么已經(jīng)無法阻擋地到來了。 “兄長,請務(wù)必幫我報了受辱之仇。”她一揮衣袖,揚起似火的裙裾,翻身從雪峰上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地落在自己的坐騎背上。 君傾緊緊地拉住楚遙,略高肆夜的目光自上而下地威懾他,唇邊卻還是那隨意而風(fēng)流的弧度,“這下,你可以說了吧。究竟有什么是不能在她面前說的?” 他和楚遙都看出了肆夜的用意,當(dāng)下不過是他們?nèi)酥g的紛爭。 楚遙對肆夜有恩,斷然不會迫害她,這讓君傾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但肆夜以前畢竟和楚遙有過不少交往,這樣的情況,他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肆夜只淡淡看了眼他此刻的姿態(tài),了然幾分。 原來是這樣。只是君傾不會知道,他現(xiàn)在終于敞開的心扉,最后只會被更加殘酷地合上,他不知道青遙心中其實早有他人。 肆夜沖楚遙輕輕招手,口氣極盡溫柔,“青遙,過來。你一直想知道那塊玉牌從何而來,我今日就可以告訴你?!币蝗缫粭l毒蛇,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只等著獵物落盡它肚腹中。他吃準(zhǔn)了楚遙一定想知道答案,才會不怕君傾的存在。同時這也是最后的機會,若她能死心,他也用不著走到最后的地步。 在等楚遙考慮的時間里,肆夜環(huán)著雙臂,將視線重新落回君傾身上,“今天我并不想為難你,不過是警告君傾上神,玩弄人心的代價并不是你能承受的。當(dāng)初天君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受到了報應(yīng),殿下非但不吸取教訓(xùn)甚至有‘青出于藍(lán)’的意味,這不是好事?!?/br> “多謝提醒,不過這里還輪不到你來教我?!本齼A沒有理會他話里的刻薄之意,見楚遙的眼睫上又凝了一層霜,伸手就拂了拂,將她重新?lián)Щ刈约旱膽牙铩?/br> 楚遙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就聽到他在耳畔低聲道:“青遙,我們回去吧?!?/br> 楚遙突然沉默了,她還是決定聽一聽真相。 肆夜離得不遠(yuǎn),也察覺了她的猶豫,知道自己的勝券又多了。 “青遙,你想不想知道?” 楚遙扶上自己的腰間,在那里,掛著一塊玉佩,只不過一直被她藏在自己的香囊里,一直無人知曉。那里面她習(xí)慣性地放的是一些香味不濃郁的干花,隔著圓形絲繡的料子,還能摸到那里棱角分明的玉牌。當(dāng)初神農(nóng)古神的弟子們都有這么一塊,她的那一塊,在她替師兄師姐他們立下衣冠冢的時候也一起埋葬了,唯有長憂師兄的從肆夜那得來也舍不得埋在地下,一直帶在自己的身邊。 她抿了抿唇,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脫離君傾身邊,走到他的面前。 肆夜拉住她冰冷的手,她掙脫不開,或者她沒有勇氣掙開,因為她怕掙開后就聽不到等了這么久的答案。 肆夜譏諷一笑,對楚遙此刻的乖順和君傾身側(cè)空空蕩蕩的位置表示滿意,終于沒有再賣關(guān)子,而是直切主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玉牌從哪里得來的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是親眼看到你的長憂師兄化作清氣,方得來這塊玉牌。” 楚遙只覺得耳畔轟鳴一聲,頭腦中仿佛炸開了,一片空白,只留下那一句話一直回蕩。 “青遙,你認(rèn)清現(xiàn)實吧,你的長憂師兄已經(jīng)死了?!?/br> 本來她的面色就已經(jīng)是蒼白萬分,這下子再掩不住頹然之色,心底的所有想法都顯現(xiàn)在了臉上。 肆夜的一番話都是在她耳邊說的,還特意把楚遙帶遠(yuǎn)了些,隔音極好的雪巔,這么遠(yuǎn)的距離,君傾完全聽不見,只能從他的口型中依稀辨別出幾個字,其中最為熟悉的,還是那個曾經(jīng)被人喚過許多次的稱呼。 長憂,是他過去的名諱。那時還是他青年時期,天后又因為天君大病一場,他與天君疏離得很,獨自離開家拜師神農(nóng)座下,想要學(xué)習(xí)歧黃之術(shù)替母親調(diào)理身體。那是他最昏昏沉沉的一段日子,再加上神魔大戰(zhàn)太過慘烈,神農(nóng)古神是在他面前隕滅的,傳給他最后的神力后,那些過去就變得模糊不堪。他猶記得自己忘記了最重要的人和事。 君傾有意識地悄然上前,已經(jīng)預(yù)料到肆夜的陰謀。肆夜機關(guān)算盡,也不會算到他“長憂”就在這里。他嘆息一聲,知道這是命中劫數(shù),現(xiàn)在他神思清明,剛好借著這個機會和她攤牌。 更何況,她是他孩子的母親,再加上其他復(fù)雜的原因,這一次哪怕碧落黃泉,他都不會放過她。 她心底的那些嗔、那些癡、那些怨在最后的一根稻草下徹底被壓垮,被壓制下的陰寒瘴氣終于沖破封印,迸涌而出。 有些話,看似輕,又勝過千鈞。 楚遙忍下一口心頭血,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模糊了的人影,無比堅定道:“絕不可能,長憂師兄他絕沒有死?!边@個身體太弱了,禁不住刺激,但她的意識很清晰,肆夜在說謊。 因為長憂他……明明就在那里啊。 她顧不上這里的禁制,壓住蠢蠢欲動的傷,猛退好幾步就打算出手對付肆夜。楚遙冷笑一聲,“你以為你這樣就會讓我重新陷入萬年前的困境嗎?” 她不是因為他的一番話而舊疾復(fù)發(fā),不過是肆夜故意釋放出自己身上的魔氣。她受的傷就來自魔界,多年在天界靈氣的凈化下已經(jīng)被壓制得差不多,今日受了寒氣又有魔氣的誘發(fā),才有破體之勢。 她從鼻腔中發(fā)出冷哼聲,為了更好的施展自己的神力,又化作了碩大的鳳凰,撲動自己的雙翅,無比冰冷道:“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因為憐憫而放過你。如果不是想要知道長憂的事情,怎么會饒你一命?” 可她話剛說完,忽地感到翅膀格外沉重,竟然筆直地往地上墜落。 她的身軀剛碰到雪地,就像被吞噬了一樣,陷進(jìn)了柔軟的雪中,再也見不到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