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朔云飛渡在線閱讀 - 朔云飛渡_分節(jié)閱讀_278

朔云飛渡_分節(jié)閱讀_278

    殷知白悚然動容,急忙去扶青年:“韓煙……你快起來!”沈韓煙篤定不動,只凝凝看著殷知白,口中重復道:“知白,求你幫我一次?!彼纳裆镉兄鵁o盡的懇求和堅定,傷情幾許,那種寄托出全部希望的神色幾乎要將人徹底淹沒,殷知白用力托住青年的兩臂,此時他的神情稍稍平靜了下來,艱難道:“韓煙,你這實在是在為難我……你明知道……”殷知白苦笑道:“你現(xiàn)在這種身份,這種處境,對于東宮那個地方應該惟恐避之不及,可你卻偏偏要自己湊上去……你知不知道北堂他心里對你的怨恨到底有多深?你這樣背叛他、欺騙他足足十多年,他恨你之深乃是我親眼所見,你怎么還敢冒充先生前去東宮?你怎么還敢去見郡主?”

    然而沈韓煙聽了這番勸導,卻只是平聲靜容,面色無波,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還是要去,有些事情我總是要去做的?!币笾咨钌羁粗?,突然間低低地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道:“韓煙,你想見郡主我知道,可是我更知道你真正想見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北堂……”殷知白輕吐一口氣,緩緩道:“你想見他,哪怕是偶爾見上一面也好,是么?為此,你不惜冒險換一個身份進入東宮,只為了可以靠近他,多看看他……我說的可有錯?”

    沈韓煙沉默了片刻,既而輕輕一嘆:“不錯,我想見他……”青年苦笑,目光復雜如糾纏在一起的亂麻:“若是不能見他,我根本就忍耐不了?!币笾锥ǘ粗鴮Ψ狡降瓱o奇的面孔,忽然間忘卻了所有,喃喃道:“你對他這樣情意難斷,甘冒風險只為了可以多見他幾次,那么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對你也是如此?”殷知白深吸一口氣,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神采,似是在徐徐追憶:“韓煙,你還記得當年的事么?那時你不過十幾歲,北堂他更是年少,那時他固然容貌更勝你一籌,但我第一眼瞧見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卻更注意你,一直都看著你?!?/br>
    當年初次相見之際,那素衣秀容的少年自始至終都是淡漠而從容,雖只是一個寵侍的身份,然而言談舉止之間卻是不卑不亢,亦無多少言語,令人不覺動容,那種雅致淡泊的形容氣質(zhì)直令人印象深刻,但即使相對而談,卻也只覺得彼此之間總隔著些什么東西,根本觸摸不到,或許一開始只是被對方的容貌風姿所吸引,但久而久之,不知道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起就真正對那少年動了真情,并且漸漸變得刻骨銘心,再也不能真正拋開,只不過因為知道自己沒有可能得到,所以才壓抑住心底的渴望,只那么站在對方身邊看著他過得順意也就罷了,然而最初的那份真心卻是從來也沒有變過,相反,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發(fā)沉斂而醇厚。

    此刻殷知白將心中一直用理智掩埋住的話都說了出來,只覺得胸中的積郁頓時散去了大半,他本就是心思非凡之人,兼且久居高位,與普通人不同,此番將真心話吐露出來,心結(jié)一解,整個人也立刻清明了起來,一時間輕嘆一聲,淡然道:“你對北堂之心,就好比我對你之心,當初我向他討要你不成,這么多年以來也已經(jīng)絕了這個念頭,但對你的心意卻是從來都沒有變過的?!鄙蝽n煙低聲道:“……我知道。”又澀然一笑:“你又何必?”殷知白扶他起來,卻笑了笑,溫言道:“這世上的事,不管旁人再怎么說,自己心里再怎么明白,都敵不過一句‘心甘情愿’……就好比你對北堂一般,我對你有情,你對他也一樣情意深重,如此,于你于我,都是心甘情愿,你今天既然來見我,求我?guī)湍氵@個忙,那么自然也是想好了以后可能會遭遇到什么,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又會是什么結(jié)果……但你仍還是心甘情愿,不是么?”

    沈韓煙微微抬眼,正迎上殷知白柔和而復雜的目光,心頭頓時一滯,說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滋味,卻搖一搖頭,又是愧疚又是懇切地道:“知白,你待我之心,我銘感五內(nèi),也不會忘記,只是……終究沒有這個緣分?!币笾咨袂闇啬?,定定看著青年,柔聲道:“我知道的,我也從來沒想過要你有什么回應,你我沒有眷侶的緣分,但好友之誼卻還是有的?!彼D一頓:“所以我眼下便以好友的立場勸你,不要再做誤己之事……不應該如此。”沈韓煙微微搖頭,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亮色,頓時令平庸的五官也仿佛煥發(fā)出了奇異的光彩,一時間沈韓煙神情暢然,斬釘截鐵地道:“知白,我知道你是好心勸阻我,只是到了今時今日,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jīng)沒有選擇……知白,我跟你說實話,哪怕我這么做明顯是一個錯誤,以后會因此付出代價,但我也寧可就這么錯下去,無論如何也不會后悔,無論什么結(jié)果我也不會后悔?!?/br>
    殷知白微微一怔,雖然這些年來沈韓煙看起來始終是一副溫柔和順的性情,但是他也感受得到對方骨子里的倔強,甚至不比北堂戎渡那種極端的性格好到哪里去,方才推心置腹的一番話顯然沒有起到什么勸阻的作用,有心想再勸幾句,可是此刻看著沈韓煙眼中的決絕,那規(guī)勸的心思就不由得漸漸沉了下去……殷知白猶豫了片刻,終于嘆息道:“……那么,我知道了?!币笾渍f著,忽然間好象把所有的心思都放了下來,他了然地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卻隱隱有著傷懷之意,沈韓煙見了,似是心有不忍,說道:“知白……”殷知白搖頭而笑:“沒什么?!彼砸凰尖猓呀?jīng)做了決定,一時間望著沈韓煙略顯清冷而又決絕的眸子,只覺得又愛又憐,再也沒有什么猶豫了,只負手含笑道:“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韓煙,我一直都很清楚,我知道你對我并沒有知己以外的情誼,即便是和我在一起也不會真正快活,但是在我心里,曾經(jīng)卻還是奢望有朝一日可以與你在一起,但后來這念頭也就漸漸消了,我也不再起那種心思,可是在我心中,卻總還是希望你過得平安順心,這對我來說,就是很要緊的事情了?!币笾仔θ莸?,一只手在青年肩頭輕拍了拍:“我會幫你,只要你希望如此?!彼A送?,忽然凝視著沈韓煙的眼睛,一時間心中千百種滋味糅雜在一起,徐徐嘆道:“……韓煙,你寧愿如此也要見他,你甘心為他做到這個地步,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嫉妒北堂!”

    這一番話聽在沈韓煙耳中,只覺得難受到無以復加,他知道殷知白對自己乃是真心實意,或許并不比自己對北堂戎渡的情意要輕上多少,然而,卻終究沒有這個緣分,一時沈韓煙再次下拜,輕聲道:“知白,多謝你……我知道你幫我這一次究竟是要冒著什么樣的風險,一旦我露出破綻,就會讓你也受到牽連?!彼ь^看著殷知白,雙目微惚,里面泛出一抹深重的感激,極力忍住情緒,道:“你放心,我會處處仔細,不會露出馬腳,即便萬一有事,也必然盡力撇清你的關(guān)系?!币笾追路鹑徊辉谝庖话?,只是微微揚起唇角,笑了一笑,道:“既然你心意已決,我怎么勸你也沒用,那么我也只能幫你了,不是么?……只要你心里高興,覺得心滿意足,那我自然愿意幫你做這些事情,只要你希望這么做,只要我能夠做得到?!?/br>
    沈韓煙聽著這些話,心下不禁微微一顫,他與殷知白相識已久,怎能不知道對方話中深意?其間拳拳之情昭然若揭,一時再回想起身世,心中百轉(zhuǎn)千回,終于下了決斷,再拜道:“多謝你……”殷知白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扶起青年道:“你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彼吹贸鰜砩蝽n煙心中對北堂戎渡情意之深,已經(jīng)是深深刻在心上,再也容不得其他紛擾,只怕其他人在對方心目中根本就不可能占有一席之地,若是換了旁的什么人,在如今的這種情況下他或許還會試探著爭取一二,甚至趁虛而入,可是沈韓煙卻不同,因此沉默了片刻,只淡然道:“此事還需你我商議一二,總要把事情做得圓轉(zhuǎn),滴水不漏才好。”沈韓煙也知道若是再連番稱謝反而著相,因此也不再多說這些,一時間二人便在室中相對而坐,細細謀劃此事。

    四月里,乾英宮周圍草木蔥郁,日光明燦,此時北堂尊越剛剛批閱完一摞奏折,閑來無事,正好一名宮妃前來,欲送些點心,這宮妃乃是正四品貴儀,向來做得一手好點心,不但生得十分美貌,兼且才華俱備,從前也算頗受北堂尊越寵愛,因此北堂尊越嘗過點心之后,倒也并沒有立刻就讓這徐貴儀回去,反而叫對方暫時留下來,陪自己下兩盤棋解悶。

    一時北堂尊越與對方相對坐著,凝神對弈,陽光斑瀾灑了一臉,這徐貴儀生得裊裊娜娜,清麗非常,一雙美眸微張,眼中似乎還有微微的一抹動人水光,纖纖玉手拈著棋子停了片刻,這才輕輕落下,她身穿嫩綠色的宮裝,裙擺處繡滿了一朵朵盛開的牡丹,婀娜多姿,肌膚白嫩得吹彈可破,滿頭秀發(fā)梳成偏髻,無形中透出一絲慵懶之意,楚楚生姿,令人忍不住心里一陣發(fā)癢,但對面的北堂尊越卻好象完全不受影響一般,手中的黑子‘啪’地一聲落下,將勝局定了,徐貴儀見狀,立刻軟軟笑道:“……陛下棋藝高超,臣妾自愧不如?!北碧米鹪揭膊徽f什么,只是接過一旁太監(jiān)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手,道:“先清理一下,再開一局?!?/br>
    卻說另一廂東宮書房前,幾株芍藥開于階下,花香宜人,室中北堂戎渡身披團龍服,靜靜坐在書案后面,一副俊美的容貌雖然太過精致了些,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久掌大權(quán),威嚴已經(jīng)刻在眉目間,此時正在翻閱著一份呈文。少傾,北堂戎渡放下手里的東西,看了一眼旁邊的金漏,見時辰還早,便吩咐一旁侍立的太監(jiān)道: “……你去叫人備車罷,孤要進宮一趟?!?/br>
    一時北堂戎渡前往大內(nèi),進到乾英宮,剛一進殿就見北堂尊越正在榻上盤膝運功,他也不過去打擾,自己隨意尋了個地方靜靜坐下來等候,但等他剛剛坐穩(wěn),卻忽然不經(jīng)意間看見身旁的小桌下面躺著一把團扇,北堂戎渡微微一頓,旋即就彎身去將那扇子撿了起來,只見扇柄上墜著鵝黃的流蘇穗子,扇面是素紈所蒙,上面繡著一枝濃艷的桃花,從扇子上隱約散發(fā)出一股脂粉的香氣,定然是某個宮妃不慎遺落的。北堂戎渡一滯,從心底躥出一道涼氣,他捏緊了那鏤花的象牙扇柄,一時間不由得暗暗冷笑起來,隨著手指越來越握緊,面上那種似笑非笑的意味也更濃了……北堂戎渡忍住氣,用力按捺下來,眉宇間顏色雖然陰沉,但是卻逐漸恢復了方才的平靜,他不動聲色地屏住呼吸,厭惡地不讓那扇子上的脂粉味道鉆進鼻子里,一時心中又是冷笑又是煩躁,將扇子收進袖內(nèi),不久之后,北堂尊越運功完畢,微微睜開了雙眼,嘴角便露出了笑容,伸手示意北堂戎渡過去:“……怎么忽然想到進宮來找朕了?”

    北堂戎渡見狀,面不改色地起身走了過去,只是他雖然臉上沒有什么明顯的異樣,但是不知怎么,眼神卻是沒有一絲溫度,旁人只要瞧見那雙寒色幽幽的眼睛,便立刻會覺得一縷寒意從心底緩緩涌起,北堂尊越當即便感覺到了這種異乎尋常的氣氛,他對北堂戎渡是再了解不過的,若是平常為了什么事情與他置氣的話,定然是把心里的想法全部都表現(xiàn)在臉上,可是此刻北堂戎渡的神態(tài)卻是十分異樣,雖然一張臉上的表情仿佛若無其事,但是卻令北堂尊越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對方心里難以抑制的怒意……北堂尊越微微皺起眉頭,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北堂戎渡這是怎么了,一時疑惑道:“……怎么這樣看朕?莫非是誰惹惱了你不成?”

    北堂戎渡冷漠道:“惹惱我?我如今貴為大慶太子,又有哪個敢惹我來?”北堂尊越怔了一下,既而微微挑眉:“……怎么今天說話陰陽怪氣的?”北堂戎渡的目光緩緩一沉,整個人仿若壓制著怒氣一般,緩聲道:“我不過是說話不大好聽罷了,你就不高興了,那你做了讓我不高興的事情,卻不讓我說話的口氣沖人一些了么?”北堂戎渡長長的黑睫如同羽翼一扇,漠然道:“誰惹惱了我?自然沒有旁人敢,既然如此,除了你隆武陛下,還會有哪個了?”

    話音未落,北堂戎渡額上的青筋已經(jīng)突突一跳,削薄的雙唇亦且緊緊抿起,已從袖中取出了那把桃花團扇,狠狠捏在手心里,那扇柄原本是象牙鏤空的,北堂戎渡這么一捏頓時就將其捏得裂了,然后直接扔到地上,與此同時,他輕輕哼了一聲,蔚藍的雙目似睜非睜,異常平靜地冷笑道:“這是誰留在這里的?倒讓我在桌子下面撿到……方才是誰來過你這兒了?”

    北堂尊越眼見那扇子被丟在地上,目光不由得一頓,一時略略皺起長眉,隨即卻釋然而笑,道:“……剛才徐貴儀來過,給朕送了些點心,朕又順便留她下了兩盤棋而已?!北碧米鹪秸f著,伸手欲撫眼前北堂戎渡的面頰,哂然道:“怎么醋性這么大?”北堂戎渡側(cè)首避開男人的手,面上微微一動,仍舊木著臉不說話,目光落在北堂尊越身上,眼中盡是復雜的意味,兩片薄薄的唇好似盛開的花朵,紅潤欲滴,他只是一語不發(fā)地靜靜看著自己的情人,仿佛在審視著什么讓自己猶疑不決的東西,北堂尊越眼見北堂戎渡今日有些異樣,面色都因為怒氣而變得略略暈紅,一時也有些不解,按理說北堂戎渡從前并不會在意這些,不過是與宮妃有所接觸而已,又并沒有做出什么事來,北堂戎渡何必這樣大驚小怪?但北堂尊越卻哪里知道自從北堂戎渡認定他那夜外出尋歡作樂以后,對于這方面的事情就有些敏感甚至極端起來,但凡北堂尊越與其他人稍有接觸,北堂戎渡就會胡思亂想,哪里還能夠像從前一樣容忍?

    “……我醋性確實大,你不高興?”北堂戎渡原本海波一般動人的藍眸里此刻卻仿佛燃著冰涼的火焰,幽幽地清冷,與他眼下的語氣正相當,北堂尊越被莫名其妙地搶白了幾句,心里也有些不快起來,但他還是耐著性子道:“……好了,不要和朕耍小脾氣了,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不依不饒的,嗯?朕又沒真做什么,不過是和她下了兩盤棋而已,朕自從當初答應你再不會與其他人有肌膚之親以后,到現(xiàn)在哪里又和旁人親熱過?你卻還總這么鬧脾氣?!?/br>
    這話不說則已,一說出來頓時就讓北堂戎渡心里騰起火來,原本他剛才還想干脆把北堂尊越那夜外出尋歡之事拿出來質(zhì)問,但此時北堂尊越卻自己就把路給堵死了,口口聲聲再沒有和其他人有過關(guān)系,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問的必要?沒意思!想到這里,北堂戎渡眸底陰沉,目光之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憤怒,他握緊了拳頭,直捏得指節(jié)都微微作響,仿佛就快要被捏碎似的,突然間冷笑道:“……是,我鬧脾氣,我這臭脾氣一點兒也不討人喜歡!”北堂戎渡眼底清晰地涌現(xiàn)出濃重的憤懣陰云,密密地織成了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劈頭蓋臉地整個兜向了北堂尊越:“不喜歡就算了,我看我也干脆別在這里留著,省得這么沒眼色,沒的礙了別人的眼!”

    北堂戎渡把話一撂之后,轉(zhuǎn)身就走,北堂尊越見狀,也不免有些火氣,被這番不分青紅皂白的頂撞弄得惱了,他平生一向?qū)M霸道,有誰敢這樣給他甩臉子?無非就只有北堂戎渡這個冤家罷了,一時喝道:“……你給朕站住!”與此同時,下床便幾步趕上北堂戎渡,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強行將北堂戎渡扯過來,叱道:“你果真是我行我素慣了,如今越發(fā)放肆了!”

    “那又怎么樣?!”北堂戎渡面上看不出分毫情緒,只以凌厲的目光瞪著北堂尊越,揚眉以對,半點不露軟色:“……你看不慣就算了,沒人逼著你看我的臉色!” 北堂尊越怒道:“混帳,你就是這樣對朕說話的?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男人咬牙逼視著北堂戎渡冷漠的臉龐,又是氣惱又是莫名其妙地憋屈:“沒頭沒腦的就朝著朕發(fā)火,朕都已經(jīng)說了和那女人沒有什么,你到底還想怎么樣?你早已經(jīng)不是三歲孩子了,堂堂一國儲君,怎么倒學得胡攪蠻纏起來!”

    北堂戎渡抬眼望去,只見北堂尊越正怒氣沖沖地瞧著自己,一雙幽深的金眸已經(jīng)是冰火交融,顯然是真的生氣了,若是換作旁人,在北堂尊越這樣的目光注視下,只怕早就已經(jīng)心驚膽顫,冷汗遍體,但北堂戎渡卻是個例外,哪里會吃這一套,當即就用力甩開北堂尊越的手,眼中更是似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涌動不休,冷冷道: “我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樣子,莫非你不知道?我一輩子都是這個模樣了,改不了了!……你若是不滿意不喜歡,我也沒有什么辦法!”

    北堂戎渡說著說著,只覺得這些時日以來所積攢的委屈和怒氣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火‘騰騰’地就猛躥了起來,他僵立了片刻,忽然重重一推北堂尊越的胸膛,道: “……今天我就不該來!”說罷,快步便向外面走去,而北堂尊越被他這么用力一推,在猝不及防之下卻是被推得向后踉蹌了一步,頓時北堂尊越當真火了,他又哪里是什么好脾氣的人,眨眼間閃身便攔在了北堂戎渡面前,一只手直接就探了出去,抓向北堂戎渡:“……給朕站?。 北碧萌侄赡樕粍C,瞬間右手便向上一彎,五指內(nèi)屈成鷹爪狀往上方一抬,一記大力的托頂,正頂?shù)搅吮碧米鹪降氖滞笪恢?,就要將其格開,若是常人正面挨了這一下,至少就要當場將整個腕關(guān)節(jié)連同手臂都脫了臼,但北堂尊越修為之高,尚在北堂戎渡之上,眼見對方驟然發(fā)動,頓時眼神一厲,手臂如同大蟒翻身一般回轉(zhuǎn),雙手卻云淡風輕地仿佛穿花也似,幾下微抖便搭向了北堂戎渡的兩肩,與此同時,整個人也已經(jīng)貼身搶了過來,就要將北堂戎渡即刻拿下。

    北堂戎渡被北堂尊越閃電般迅速搭住了雙肩,心中頓時一凜,與此同時,身體的臨戰(zhàn)反應卻比思想還要更快了一步,本能地就沉肩垂肘,足下滑后,就欲使出金蟬脫殼的法子從男人的桎梏中脫身,但北堂尊越哪里容得了他輕易掙脫,兩手立時一搭一扣,五指如同鐵鉤一般扣住了北堂戎渡的肩膀,幾乎力透骨髓,北堂戎渡只覺得一股疼痛之意從肩頭傳來,頓時大怒,低喝一聲便一腳踏前,反手直取北堂尊越的腰眼,兩人一時間你來我往,斗得分拆不開。

    少傾,猛地只聽見北堂戎渡突然怒喝一聲,伴隨著清脆的‘喀嚓’一響,似乎是骨節(jié)被扯脫的聲音,幾乎與此同時,只見一團人影如同箭矢一般撲出了窗外,眨眼之間就不見了蹤影,原地只剩下北堂尊越仿佛有些怔怔地站著,但旋即男人便回過神來,飛身自窗戶中追了出去。

    一時北堂戎渡含怒奔出,不知跑了多久才一頭沖進一片花海中,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那樣涼,右手抓住左臂,突然猛地一抬,只聽‘喀嚓’一聲響,便把脫臼的手臂給重新接了上去,做完這一切之后,北堂戎渡這才覺得自己身上開始漸漸恢復了一些力氣,可是某種從內(nèi)向外透出的寒氣卻讓他感到有些冷,北堂戎渡握緊了拳頭,臉上的神色古怪至極,緊緊咬著牙,一面卻忍不住雙臂環(huán)抱住膝蓋,仿佛想要借此得到一些溫暖,讓自己不至于那么冷……就在此時,北堂戎渡卻從視線中看到了一雙靴子,軟底青海牙皂靴踏在地上寂寂無聲,那用金線精心刺繡的袍擺上密密織著龍紋,被陽光照得金燦燦一片,耀花了人的眼睛,北堂戎渡見了來人卻并不驚疑,唇角泛起一個冷淡的弧度,只看著對方有些遲疑地走到了自己面前。

    北堂戎渡一言不發(fā),好象沒有看見一般,一動也不動,只覺得喉嚨有些發(fā)緊,不自覺地抿緊了嘴,生怕一開口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人俯身探出手來,緩緩撫上北堂戎渡的臉,良久,只聽對方道:“長生……”

    三百五十一. 機關(guān)算盡,情思百轉(zhuǎn)

    北堂戎渡置身花海之中,雙臂環(huán)抱住膝蓋,只覺得胸口窒悶無以,未幾,雖然事先沒有任何腳步聲,但視線中卻多出了一雙腳,北堂戎渡見了來人,卻并不驚疑,唇角泛起一個冷淡的弧度,但轉(zhuǎn)瞬間就已逝去,唇邊露出一縷冷笑,只看著對方有些遲疑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人無聲地踱到北堂戎渡眼前,繡著金線的袍擺微微晃動出細碎扎人的金澤,北堂戎渡見狀,雖然沒有抬頭看去,心中卻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了一個挺拔的身姿,但他卻一言不發(fā),就好象根本沒有看見對方一般,一動也不動,只覺得喉嚨有些發(fā)緊,不自覺地抿緊了嘴,生怕一開口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人站在北堂戎渡面前,安靜地停頓片刻,似乎是在遲疑著什么,既而終于俯身探出手來,緩緩撫上北堂戎渡的臉,良久,只聽對方道:“長生……”

    對方的手摸在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暖,但北堂戎渡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從中找到那些讓自己覺得安全的東西,他臉上的神色微微一變,眸光幽幽,犀利而生涼,直截了當?shù)卣f道:“……皇上有什么事吩咐?”那語氣里飽含譏誚之意,若是細細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北堂戎渡那俊美絕倫的面容上仿佛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雪一般,眉宇間亦是一片冷凝淡漠之色,北堂尊越聽了,低頭看著他,嘴唇微微一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少傾,才將摸在北堂戎渡臉上的手緩緩下移,想去拉對方的手,但是北堂戎渡卻縮了一下,沒有讓男人拉到,北堂尊越見狀,不免嘆了一口氣,說道:“……還在因為朕對你說的話就生朕的氣么?”說著,就欲蹲身與北堂戎渡相對平視,但就在這時,卻只見北堂戎渡冷冷一笑,口中發(fā)出與方才同樣淡漠的聲音,道:“……皇上乃是天子,一國之君,我又算是什么人,哪敢跟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