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正途_分節(jié)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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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下,才走過去接起來?,F(xiàn)在這個時候,他太需要一個人將他從這個詭異的、安靜的、容易胡思亂想的空間里解救出來。不管對方他是否認識。 接起手機,就聽到一個粗獷的聲音道:“阿鏢!我今天要吃油條豆?jié){,五分鐘后你家樓下等?!?/br> 阿鏢? 他怔怔地看著已經(jīng)被掛斷的電話。 那他現(xiàn)在究竟應該叫常鎮(zhèn)遠還是叫阿鏢? 他默默得在心里比較了一番,最終還是選擇了常鎮(zhèn)遠這個相較之下還有幾分內(nèi)涵的名字。 他不知道這個名字會伴隨他多久,但現(xiàn)在看來,在他弄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他不得不將放棄莊崢這個名字,學會適應在這個又臟又亂的房子里的新生活。 大頭不耐煩地看著手表,又看看樓梯口,終于忍不住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按掉了。 大頭吃了一驚,一下子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正好看到常鎮(zhèn)遠拎著兩大袋垃圾從樓梯上走下來,隨即嘴巴張得更大,“你……倒垃圾?” 常鎮(zhèn)遠判斷他就是之前打電話給自己的那個人,沖他點了點頭。 “你去哪里?”大頭看著他徑自繞過自己朝左邊走去。 常鎮(zhèn)遠道:“倒垃圾。” 大頭指著他的反方向道:“垃圾桶在那邊?!?/br> 常鎮(zhèn)遠鎮(zhèn)定地走回來,朝右邊走去。 大頭狐疑地看著他,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是感覺上好像有什么變了。 常鎮(zhèn)遠慢慢地走著,他知道那個人推著摩托車跟在他后面。不過連親身經(jīng)歷的人都難以接受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旁人就更難想象了,何況這種事情就算想到了也無法驗證。而且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很少有人會對一個人性格的改變尋根究底。向前走幾步,就看到了一群蒼蠅圍著一個水泥搭得棚子周圍亂飛。棚子里并排放著三個垃圾桶。 他在三步遠的位置停下,順手將垃圾丟了進去,然后轉(zhuǎn)身看大頭道:“不好意思,沒來記得買早餐?!?/br> “早餐?啊,哦,你是說油條啊?!贝箢^看著向來喜歡低著頭蔫蔫說話的常鎮(zhèn)遠突然挺直背脊坦然地望著自己,不免一陣別扭,“沒關(guān)系,反正路上也能買。你,要不要上車?” 常鎮(zhèn)遠點點頭,然后跨坐在摩托車后面,非常自然地伸手拿過那頂掛在車把上的頭盔戴在頭上。 大頭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從后箱里拿出一頂小安全帽頂在頭上,徑自發(fā)動車走了。 在路上,大頭果然在路邊早餐攤邊停車,常鎮(zhèn)遠自覺地買了兩份早餐,兩人默默地吃完,又默默地繼續(xù)上路。 現(xiàn)在是上班高峰期,路上滿是行人車輛。 看著一輛輛高級轎車從身邊駛過,常鎮(zhèn)遠心里生出一股極為不舒服不平衡的感覺。從摩托車上了大路,他就發(fā)現(xiàn)這依舊是他所熟悉的那座城市,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看這座城市的角度變了。之前,他一直都是站在高樓大廈上俯瞰城市全景,而現(xiàn)在,他只能坐在一輛幾千塊錢的摩托車上,仰望著兩邊的高樓大廈。 他不知道常鎮(zhèn)遠的職業(yè)是什么,但是看他目前的生活質(zhì)量以及來接他朋友的交通工具,絕對不會有什么令人驚喜的答案。 …… 答案的確不令人驚喜,但很令人震驚。 常鎮(zhèn)遠看著車大咧咧地開進那個掛著國徽寫著公安和POLICE的大門,發(fā)現(xiàn)自己好不容易搭起來的心理建設又崩塌了。 3、“驚喜”連連(二) 3、“驚喜”連連(二) ... 他出道多久,就被公安盯了多久。配合調(diào)查,交代情況,十幾年間,他在這里進進出出好幾次,但每一次都是大搖大擺地進來,大搖大擺地出去。謹慎的作風讓他習慣將每一件事的風險都降到最低,如果不能降到最低,就寧可放棄。正因如此,在其他黑道老大紛紛陰溝里翻船的時候,他的船還平穩(wěn)地行駛在通向富貴榮華的光明大道上。 因為他相信一句話——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可惜,千算萬算,都算不過天意難測,千防萬防,都防不了臥底警察。他終究還是翻了船,而且還是一艘烏龍船。 “大頭阿鏢你們來了?!币粋€體型剽悍的皮夾克男從他們身后走上來,手里還拎著兩袋熱牛奶。 “劉頭兒。”大頭側(cè)身讓出路來。 常鎮(zhèn)遠心頭一緊,這個稱呼他很熟悉。在他還是莊崢的時候,和這個叫劉兆的出名難纏的刑警支隊支隊長可沒少打交道。 劉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低頭看著手里的資料就進了辦公室。 大頭跟上去道:“有案子?” 劉兆隨口道:“什么時候沒有過?” 大頭道:“哪天把莊崢、侯元琨、趙拓棠這批人都斃了,我們就清閑了?!?/br> 劉兆嗤笑著抬頭,將資料往他胸口一砸,“美得你,做夢去吧。這是上面發(fā)下來的黨性教育,最適合你這樣做白日夢的人看。你好好看,看完之后記得寫兩篇心得體會。對了,阿鏢,你也要看,也要寫。” 常鎮(zhèn)遠道:“兩篇?” 劉兆道:“你要寫兩篇我不反對,順便幫小魚兒一并寫了。人一個女同志,昏天黑地地跟著我們辦案,好不容易熬到談戀愛,得為她創(chuàng)造兩人世界的時間和機會。這才能體現(xiàn)組織的溫暖和關(guān)懷。” 大頭嚷道:“那我的另一篇給誰???” “我啊?!眲⒄缀敛豢蜌獾夭嫜溃皥F結(jié)了同事,也得巴結(jié)上級啊。不然哪有升官發(fā)財?shù)臋C會?” “黑!”大頭道,“我算是進了黑窩了?!?/br> 劉兆道:“嫌我黑跟莊崢混去。人開寶馬,抱美女,戴名表,住豪宅,除了黑心黑肺,其他都金光閃閃的。又升官又發(fā)財。沒見當初一個賣黃魚的趙拓棠跟了他以后就成了一大公司總經(jīng)理?” “呸。我寧可穿著褲衩在寒風凜冽中凍死,也絕不穿著用無辜人民生命和財富換來的羽絨服坐在五星級大酒店里喝人頭馬。” 劉兆豎拇指,“行啊。有骨氣!” 大頭道:“沒骨氣能當刑警?這起早貪黑累死累活還娶不上媳婦的活兒?!?/br> “就你嫌東嫌西話多,沒見阿鏢在這里站了半天一聲都沒吭?這才叫兢兢業(yè)業(yè),牛的精神!”劉兆見常鎮(zhèn)遠呆在一邊不吭聲,故意搭茬道:“是吧?” 常鎮(zhèn)遠扯了扯嘴角。 大頭憋了一早上的疑問終于忍不住問出口,“心情不好?” 一大早被兩個人輪流罵了半天,換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最郁悶的是,他不但不能表現(xiàn)出不滿,還得表現(xiàn)得很認同。常鎮(zhèn)遠摸了摸下巴,淡淡道:“大概沒睡醒?!?/br> 劉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橘子丟過去,“吃個橘子醒醒神?!?/br> 大頭伸手想去搶,但看著常鎮(zhèn)遠的臉色,又半路縮回來了,換話題道:“對了,帽子、竹竿和小魚兒他們呢?蘿卜頭不干了,他們總不會也蠢蠢欲動了吧?” 劉兆道:“帽子和小魚兒昨晚開夜車,我讓他們下午來。竹竿的請假了,說今天他孩子學校有表演,所有家長都得去捧場。放心,聽說招了兩個剛畢業(yè)的新人,短不了人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