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陰謀”重重（七）

    18、“陰謀”重重（七） ...

    從網(wǎng)吧出來，常鎮(zhèn)遠在快餐店買了個盒飯吃完就回家。像劉兆說的，他這幾天一直是半夜十二點頂班，九十點鐘還要去警局，每天差不多三四點鐘才能回家，剩下的時間只能全用來睡覺。

    好在他不是原版的常鎮(zhèn)遠，心事雖多，但睡眠很好，基本腦袋一沾上枕頭就能迷糊過去，完全不需要安眠藥。到半夜十一點又會自覺地醒過來。

    起來之后刷牙洗臉換衣服，拾掇整齊了才打的去名流夜總會。這個時間周進通常還沒走，要是走了，盯梢的人會打電話過來。

    他趕到夜總會附近，果然看到熟悉的桑塔納，里面坐的人竟然是王瑞。他敲了敲車窗。

    王瑞一個激靈坐起來，看到是他才松了口氣，揉揉眼睛道：“還沒出來?！?/br>
    常鎮(zhèn)遠道：“你不是今天上午的班嗎？”

    王瑞道：“我之前欠了竹竿的班，這次還他。”

    他跟大頭跟得久了，也開始沒大沒小地叫起來綽號來，唯一例外的是常鎮(zhèn)遠。大概是受車站那一拳的影響，他對常鎮(zhèn)遠始終帶著疏離，現(xiàn)在比之前不理不睬好一點，見面會叫一聲常哥，說話客客氣氣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還有疙瘩。這件事大頭做過和事老，王瑞每次都說沒事兒，一定好好相處，一轉背原來怎樣還怎樣。而常鎮(zhèn)遠則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大頭做了兩次不奏效，也只好由著他們?nèi)チ恕?/br>
    常鎮(zhèn)遠點點頭，“行了，你去吧。”

    王瑞正要下車，就看到常鎮(zhèn)遠突然蹲下身。

    一輛黑色奔馳從他們面前開過，大模大樣地駛入夜總會大門。

    王瑞打開車門瞥了他一眼道：“夜總會生意不錯，經(jīng)常半夜有客人?！?/br>
    常鎮(zhèn)遠站起來沒說話。剛才那輛車的車牌號他很熟悉，是登記在騰發(fā)分公司旗下的車，他記得自己看到這個車牌號的時候還說過，8484，不死不死。而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兩個人他更熟悉了，公司養(yǎng)著專門負責做收尾清掃工作的，被戲稱為清潔工。他們平時就裝模作樣地當保安，幾乎不在其他場合露面，每次出現(xiàn)都是因為有東西需要清理的時候。

    而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常鎮(zhèn)遠嘴角一勾。看來周進真的把牌攤給趙拓棠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王瑞將車鑰匙交給他，“那我先回去了?！?/br>
    “等等。”常鎮(zhèn)遠抓住他道，“陪我坐一會兒?！?/br>
    王瑞驚訝地看著他。

    常鎮(zhèn)遠不管他的表情，徑自坐到后座上去了。

    “……”王瑞更疑惑了。他原本以為常鎮(zhèn)遠讓他留下來是想和他談談，但是座位一前一后又不像是要談的樣子。他猶豫了下，還是鉆回車里。怎么說常鎮(zhèn)遠都是他的前輩，心里再不待見他，也要給予一定的尊重。

    常鎮(zhèn)遠坐進后座后，就不發(fā)一言，好像睡著了。

    王瑞又困又餓，等了他半天又不說話，幾乎懷疑他是在惡整自己了。他強忍著不悅道：“常哥有什么事嗎？”

    常鎮(zhèn)遠道：“幫我盯著周進。”

    王瑞氣樂了。我?guī)湍愣⒅苓M，那你干嘛？睡覺？那還不如不來，直接在家里睡，不比這里舒服？“我該下班了！”他口氣越來越差。

    常鎮(zhèn)遠道：“再呆一會兒?！?/br>
    王瑞頂撞道：“憑什么？”

    常鎮(zhèn)遠道：“你可以先睡一會兒，有事我叫你?！彼樖謱⑴赃叺奶鹤觼G了過去。

    王瑞接過毯子，又有點吃不準他的目的了，瞪了他好半天發(fā)現(xiàn)對方還是不痛不癢之后，終于敗下陣來，氣呼呼地將椅子放倒，然后蓋著毯子睡覺。

    常鎮(zhèn)遠移到另一側，透過窗子繼續(xù)打量夜總會的動靜。

    過了大概半小時，周進的車出來。

    常鎮(zhèn)遠一個巴掌拍醒王瑞，直接扯過他的毯子，把他推起來，道：“出來了，跟上去?！彼f著，自己悄悄下了車。

    周進車開得很慢，還特地從他們面前開過。

    王瑞從睡夢中醒來，整個人還在迷糊狀態(tài)，看到周進的出出來，下意識地發(fā)動車，跟了上去，直到兩輛車都上了大馬路，他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不是應該下班了嗎？

    常鎮(zhèn)遠等他們走了，立刻攔了輛出租車，然后出示警員證，把司機趕到副駕駛座上去了。

    司機道：“就算是公安，我也得做生意的?！?/br>
    常鎮(zhèn)遠道：“放心，錢照算?！?/br>
    司機笑嘻嘻道：“公司的規(guī)矩是打表，我得遵守制度。這車我是租來的，警察同志你悠著點開?！?/br>
    常鎮(zhèn)遠道：“你系上安全帶就行?！?/br>
    正好那輛8484黑奔馳開出來，他等對方開遠了一段距離，才跟上去。

    司機閑著沒事就開始拉著他聊，“同志，你去哪兒呢？”

    常鎮(zhèn)遠道：“抓殺人犯。”

    “……”司機道，“帶槍了嗎？”

    “沒?！?/br>
    司機驚了，“抓殺人犯怎么能不帶槍呢？”

    常鎮(zhèn)遠道：“忘了?！?/br>
    “……”司機干笑道，“你逗我樂的吧？”

    常鎮(zhèn)遠道：“一會兒火拼，你記得呆在車上別出來?！?/br>
    “……”司機道，“那要不，你讓你同事趕緊給你送一把來？最好再給我一件防彈衣?！?/br>
    常鎮(zhèn)遠道：“來不及了?！?/br>
    “……”司機道，“那你看，哪里方便的話，把我放下吧？”

    常鎮(zhèn)遠道：“有手機嗎？”

    “有。怎么了？你改變主意了？”司機很積極地掏出手機，也不提錢的事兒了。

    “先打給救護車，省的一會兒趕不及?！?/br>
    司機：“……”

    常鎮(zhèn)遠突然笑了笑，側頭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給他，“幫我打給劉兆。”

    “送槍？”

    “請求支援?！?/br>
    劉兆接到電話的時候睡得正香，聽到一個陌生人結結巴巴地說著什么殺人犯，頓時就火起來，“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