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正途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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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隊里拿到的資料都是與趙拓棠有關的,從未提到什么冰爺,常鎮(zhèn)遠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難道是劉隊長私底下說的?他很快否定這個可能。雖然在隊里呆的時間不長,但他看得出劉兆不是培植親信排除異己的人。那就是常鎮(zhèn)遠私底下有別的渠道?他其實很早就有這個感覺了,還記得當初審問周進時,常鎮(zhèn)遠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像是早就知道許海紅的事…… 與常鎮(zhèn)遠相處得越久,凌博今越覺得他深不可測。 常鎮(zhèn)遠道:“既然出動緝毒支隊,肯定與毒品有關?!?/br> 于凱道:“你怎么肯定是冰爺?” “獵雁行動?!背f?zhèn)遠手指輕輕彈了彈煙灰,徐徐道,“和本地黑勢力有關系的南邊毒梟……” 于凱有點服氣了。符合這個條件的毒梟的確不多。 凌博今心中疑竇未消。要常鎮(zhèn)遠是緝毒支隊的,猜到很正常,就像于凱和孫旭東,但他是刑警支隊的,刑警支隊里可沒有南邊毒梟的資料。 孫旭東來了勁兒,“我們也是這么猜的?!鶢敗墙鼛啄瓴胚M入中國市場的,之前莊崢一直和歐洲方面聯系,我們追那條線追了很久,眼看要收網,莊崢居然換了供應商。真他娘的郁悶!” 常鎮(zhèn)遠冷笑,就他們那點低劣的手段還想收網?他當時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逗著他們玩罷了,要不是怕一點線索都不給會逼他們狗急跳墻,他才懶得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換供應商也不是怕警察,而是歐洲賣家的售價越來越高,使他的利潤空間越來越低,所以才找價低量大的‘冰爺’。 對此,趙拓棠頗有微詞。他一直很喜歡歐洲的賣家,寧可提高售價來保持利潤空間,也不愿放棄與他們的合作,后來因為莊崢的堅持才不得不出面與‘冰爺’合作。但他們合作的過程相當不愉快,‘冰爺’為人十分謹慎,在交易過程中準備了攝像機,小心翼翼地拍下了雙方的交易過程。趙拓棠發(fā)現后大發(fā)雷霆,親自帶人追殺‘冰爺’?!鶢敗瘍e幸逃過一劫,回到菲律賓又向莊崢大發(fā)雷霆。之后還是靠莊崢出面將片子贖回來,并簽下一筆更大的合約來穩(wěn)定雙方的合作關系。不過莊崢當時就察覺到趙拓棠有二心,沒有把U盤還給趙拓棠,而是鎖在了保險柜里,沒想到因此招致殺身之禍。 煙燃盡,燙手。 常鎮(zhèn)遠慌忙松開手指,就聽于凱和孫旭東已經聊開來了。從‘冰爺’又聊到歐洲賣家身上,什么瑪麗皇后什么血色帝王,聽得他幾乎想發(fā)笑。 怎么都難將這些充滿神秘與邪魅氣息的綽號放在那群腦滿腸肥大腹便便的人身上。 他聽了一會兒就沒興趣繼續(xù)往下聽,干脆放倒椅子打起瞌睡來。 變成常鎮(zhèn)遠之后,其他本事沒有,閉眼就睡的本事一流。他瞇上眼差不多半分鐘,人就迷糊過去了,連于凱和孫旭東絮絮叨叨的聲音都沒能吵到他。 夜半風越來越冷。 常鎮(zhèn)遠在夢里洗了個冷水澡,凍得一個激靈醒轉,車里靜得嚇人。 于凱和孫旭東一人占著一面窗,睡得正香。凌博今靠著椅背,一雙眼睛空洞地望著前方的景色,好似在發(fā)呆,仿佛感覺到他的視線,凌博今突然轉頭,看到他醒來,嘴角下意識地揚了揚,“還早,再睡一會兒吧?!?/br> 常鎮(zhèn)遠抬手看了看時間,將近一點半。他坐起來,才發(fā)現身上蓋了件衣服,是凌博今的外套。他揉了把面,將外套還給他,“開著窗呢,小心著涼?!?/br> 凌博今笑著接過來穿上,“睡著容易受涼?!?/br> 他不說常鎮(zhèn)遠還不覺得,一說之后才覺得身上真有點凍。他干脆發(fā)動汽車,打開空調。 汽車一發(fā)動,于凱和孫旭東都醒了,緊張地問:“有消息了?” “沒。”常鎮(zhèn)遠老神在在地打開空調,“有點冷。” 于凱和孫旭東同時松了口氣。 手機突然截斷車內松弛的氣氛,急促地響起來。 常鎮(zhèn)遠接起電話。 于凱和孫旭東又緊張起來。 “我知道?!背f?zhèn)遠冷靜地掛下電話,然后發(fā)動汽車,一個急沖沖上大馬路。 其他三個人頓時激動起來?!坝腥蝿樟耍俊?/br> 常鎮(zhèn)遠道:“去平安路截一輛黑色的別克車,車牌號是……”他在記憶中搜尋了一圈,這個車牌很陌生,既不是公司里的,也不是他們之前透過其他途徑買來的二手車。難道是趙拓棠另外找來的車? 他邊想邊駛出解放東路,沖上平安路,隨即看到一輛黑色別克從后面飛一般地沖上來,車牌號果然是電話里說的那個。他想也不想地猛踩油門沖了上去。 凌晨一點半,路上幾乎沒有其他車輛,兩輛車飚起來便有種風馳電掣的感覺。 于凱和孫旭東緊緊地抓著前面的椅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面那輛車。 凌博今則摸摸地系上了安全帶。 眼見與那輛車漸漸拉開距離,就看到前面又突然沖出一輛警車來。 別克車大驚,車猛地向左邊拐去。 常鎮(zhèn)遠似乎早有所料,飛快地打轉方向盤,硬生生地從后面擠了上去。 別克車一個沒剎住,重重地撞在老二的右后方,發(fā)出咚的撞擊聲。 常鎮(zhèn)遠急忙踩剎車,這才避免了與竄出來的那輛警車相撞的結局。 車停下后,別克車上的司機突然跳下車,沿路狂奔。 于凱、孫旭東和凌博今二話不說,跳下車就追。 常鎮(zhèn)遠看著那人的背影皺了皺眉。這個人,太眼生了,而且他的態(tài)度太驚恐,一點都不像是公司里的人。 另一輛警車上也跳下來四個警察,往那輛車圍過去。 常鎮(zhèn)遠想了想,還是下了車。盡管他覺得這次行動可能要空手而歸,但是出于對蝴蝶效應的期盼,他還是希望記憶中的歷史能夠出現一點小偏差。 警察前后打量著車,沒有立刻進行檢查,直到凌博今扭著那個人的胳膊回來。 那個人出乎意料的年輕,大概二十歲左右,打扮時髦,頭發(fā)前面一撮是金色的,后面一撮是紅色的,鼻子耳朵打滿了環(huán),雙眼帶著美瞳,饒是如此,配上那張臉也算不得賞心悅目。 凌博今放開人,然后讓他趴在車上。 孫旭東喝道,“老實點?!?/br> 那人臉色通紅,像是嚇傻了,等孫旭東上上下下地搜身時,才憋出一句,“你知不知道我姑父是誰?” 于凱翻了個白眼,看笑話似的看著其他人。 其他人嘿嘿地笑起來。 “我姑父是全立德?!彼f話的時候有點大舌頭,好像含著什么。 常鎮(zhèn)遠瞇起眼睛。全立德,本市副市長。這么說來,眼前這個年輕人應該與趙拓棠沒關系,那為什么童震虎要下令緝拿? 他心思已經轉到這上面,完全沒注意到其他人驚訝的神色。他們立刻打電話向童震虎報告這里的消息,雖然常鎮(zhèn)遠離他們手里的手機有一段距離,卻還是清楚地聽到了咆哮聲。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搞了個烏龍? 37、“虎視”眈眈(六) ...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很快,交警和地區(qū)公安接管了這位副市長的內侄。常鎮(zhèn)遠和其他警察在童震虎的咆哮中回到原位。 孫旭東一路上都很納悶,“到底怎么回事???” 于凱道:“估計是程序上出現了問題?!?/br> 什么問題他們都不好說。畢竟指揮他們去追車的人是童震虎,而童震虎就是他們的直屬上級,在事情還沒有明了的情況下,他們不方便在其他隊面前公然討論自家上司的事。 他們回去沒多久,就等來歸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