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珂說：“上將說過, 不喜歡個子太高的人……”

    曹琋看了他一眼。

    “但是你例外?！痹嫜a充下半句。

    曹琋拍拍他的肩膀, 微笑道：“我知道?！?/br>
    知道還往他們離開的方向走？袁珂道：“你去哪里？”

    曹琋說：“倒茶?！?/br>
    程岫帶著張鳳媛到小會議室，還沒講兩句話, 門便被敲響了。曹琋端著茶壺、茶杯和點心進來：“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程岫立刻表明立場：“你任何時候都不會打擾到我?！?/br>
    既然他都這么說，張鳳媛也只能說沒有。

    曹琋送完點心之后沒有出去, 而是找了個角落坐下來。

    張鳳媛不由看了他好幾眼，曹琋都不為所動。

    程岫干咳一聲說：“你繼續(xù)說。”

    張鳳媛只好道：“我奉王繼春上將之命前來支援第十一軍團, 但是在EM星系附近遭遇了伏擊，八艘飛船陣亡……”微微哽咽，又很快接下去道, “幸好遇到了程上將?！?/br>
    程岫說：“你們一共十一艘飛船？”

    張鳳媛點頭道：“是的。”

    “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嗎？”

    張鳳媛?lián)u頭道：“起先我們以為是星盜, 但是他們訓(xùn)練有素，進退有序……我懷疑他們是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軍隊?！?/br>
    這個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程岫問：“最近有別國軍隊進入星國嗎？”

    張鳳媛說：“為了抓緊時間

    除了補充資源之外，我們一路都沒有進入其他星系。”

    程岫點點頭說：“辛苦了?！?/br>
    “上將。”張鳳媛又看了曹琋一眼，“我有件事想私下向您報告。”

    程岫裝傻：“已經(jīng)是私下了。”

    張鳳媛猶豫了一下，站起來說：“我懷疑遭到攻擊的不止是我們。在經(jīng)過NV星系的時候, 我們曾經(jīng)收到過一個軍隊的求救信號。但是信號源非常微弱，只是閃現(xiàn)了一下，無法確定來源?！?/br>
    程岫說：“你們沒有就地搜查？”

    張鳳媛低下頭：“當(dāng)時……”心中覺得辯解之詞蒼白無力，干脆直接認(rèn)錯，“是的，我們沒有?！?/br>
    收到求救信號，飛船應(yīng)該立即展開搜索和救援，這是人道主義，也是軍隊的責(zé)任條例。

    程岫說：“我很高興你能坦誠，但是，你應(yīng)該想想，如果接到求救信號的我們也熟視無睹的話，會造成怎么樣的后果?！?/br>
    張鳳媛羞愧地幾乎要鉆到地下去。

    程岫說：“這件事你自己告訴王繼春上將，讓他定奪吧?！?/br>
    “是?！?/br>
    程岫說：“現(xiàn)在去外面，好好地吃一頓飯，養(yǎng)精蓄銳。敵人的炮火已經(jīng)轟炸到了我們門口，接下來的日子可不會太太平了?！?/br>
    等張鳳媛出去，程岫趕緊端起桌上的點心一口一個的猛吃：“這些都是飛船上的‘不可再生’資源！”吃一塊少一塊，他平時都很省著吃，沒想到曹琋竟然會拿出來待客。幸好張鳳媛心不在焉，一塊都沒有動，不然真是要心疼死了。

    曹琋失笑道：“還有很多。”

    程岫一邊吃一邊盯著他的眼睛控訴：“只剩下最后十一塊了?！?/br>
    曹琋：“……”

    曹琋干咳一聲說：“張鳳媛的姑姑是王繼春的第二任夫人?！?/br>
    程岫目瞪口呆：“為了招攬人才，王繼春真是殫精竭慮地犧牲色相啊?！?/br>
    曹琋說：“因為軍團長女兒的插足，他們婚姻破裂。她的姑姑沒有孩子，對張鳳媛視如己出，離婚的時候特地為她謀取了現(xiàn)在的位置。所以，她做事會比較功利和急躁。”因為太想證明自己。

    程岫說：“也沒什么不好?！?/br>
    大戰(zhàn)在即，他不怕有人想立功，就怕有人不想立功。

    曹琋說：“工作層面的當(dāng)然沒什么不好的，其他方面嘛……”

    程岫說：“讓袁珂好好指導(dǎo)她，正巧他是條萬年老光棍，要是能成功‘捐軀’，也算是環(huán)保了。”

    曹琋微笑著說：“我也是這個意思。”

    從張鳳媛見到程岫第一眼的表情，他就知道是個隱患。雖然到現(xiàn)在為止，連苗頭都沒有，但是，有苗頭了再拔，多少會留下痕跡，只有防患于未然，才是他的行事準(zhǔn)則。

    曹琋和程岫出來的時候，第一夫人已經(jīng)招待張鳳媛用晚餐睡下了。

    曹琋非常體貼地詢問軍團長的狀況。

    第一夫人裝模作樣地擔(dān)憂著：“他回來之后就待在房間里不肯出來，真是令人擔(dān)憂。”

    曹琋說：“他的年紀(jì)的確不該再經(jīng)歷失去戰(zhàn)友的殘酷考驗?！?/br>
    他鋪了梯子，第一夫人立刻爬了下來：“是的。他是個重情義的人?！?/br>
    兩人你來我往地胡說八道了半天，曹琋終于提出正題，建議軍團長就此到美女星系休養(yǎng)。這時候第一夫人倒表現(xiàn)得很識大體：“局勢這么緊張，真不該為我個人的事耽誤大家的時間。我想，您一定會做出妥當(dāng)?shù)陌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