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等等我_分節(jié)閱讀_79
書迷正在閱讀:沉舟、帝國強(qiáng)力聯(lián)姻[星際]、將軍在上[重生未來]、大導(dǎo)演、[英美娛]糟糕,我的腦洞好大!、大湖小妹、絢爛(1v1)、愛過你這件事(H)roushuwu.xyz、[綜我英]松餅與甜茶、那嬌喘連連的旅程
陶詩也十分自然地指了指廚房的方向,然后看著發(fā)愣的我,指揮道:“我不會做菜,祝嘉,你去幫幫呂克吧!” 呂克率先進(jìn)了廚房,留下我一臉驚愕地小聲問陶詩:“他怎么會來?” 陶詩笑嘻嘻地拉拉我身上的厚毛衣,“他說要和我們一起過圣誕嘛,吃了這頓飯還要給我漲工資呢!” 我頓時黑了臉,惡狠狠地戳她的腦門,“所以最后這句話才是重點(diǎn),對嗎?” 為了漲工資,我的室友把我給賣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頓晚餐吃得很愉快。 我尷尬地去廚房為呂克打下手,他卻絲毫沒有一點(diǎn)不自在,系著我的圍裙忙忙碌碌地在爐子與菜板之間轉(zhuǎn)換,時而吩咐我遞點(diǎn)必要的食材或者調(diào)料給他。 我有點(diǎn)過意不去,想要多做點(diǎn)什么,于是主動提出:“我來洗胡蘿卜吧!” 他回頭一笑,朝我眨眨眼,“不用了,這個我來做?!?/br> 我有點(diǎn)閑得沒事做,一開始還以為是他嫌棄我笨手笨腳,后來才聽他說:“你去客廳烤火吧,這里交給我就行,天氣冷。” 彼時,他雙手浸在冷水里洗著蔬菜,手指凍得通紅,而我忽然明白了他不讓我參與下廚的原因,心下一頓。 我以為男女之間的關(guān)系除了友情與愛情,一旦其中一人對另一人產(chǎn)生了愛慕,但另一人卻不為所動時,就會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最后做不成朋友。 比如我和陳寒,比如沈姿和陳寒。 可是呂克的出現(xiàn)似乎教會我另一個道理:喜歡不過是一種心情,他喜歡我,所以單純地想要對我好,這種好不會因為我接不接受而有任何改變。 這個圣誕節(jié),我過得非常愉快,吃著可口的法國大餐,聽呂克講著世界各地的奇聞趣事。 法國人殷勤好客,不太愛出門下館子,通常情況都偏好自己動手下廚,花去長長的時間在做飯以及吃飯上,好像這樣才能表達(dá)出對朋友的心意與對生活的熱愛。 爐火融融,言笑晏晏。 我坐在長長的餐桌上,看著呂克和陶詩的笑容,終于第一次對這個陌生的國家有了歸屬感。 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同為異鄉(xiāng)客,不再倍思親。 呂克最后披上了黑色的羊毛大衣,從衣架上摘下來時戴的帽子,對我們優(yōu)雅地?fù)]了揮。 門合上以前,他低低地笑了兩聲,溫柔地望著站在門前的我,“祝嘉,圣誕快樂?!?/br> 我情不自禁地對他微笑,也低聲說:“圣誕快樂。” 合上的門似乎也帶走了呂克身上的溫暖與歡樂,陶詩進(jìn)屋睡覺了,而我坐在沙發(fā)上對著爐火發(fā)呆。 我想起了很多事,方才呂克跟我低聲說話的樣子像極了那個人,眼神里的溫柔也是一模一樣。 我縮在沙發(fā)的角落里,側(cè)過頭去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心也朝著某個未知的深淵一定一點(diǎn)沉了下去。 來 到法國以后,我吃到了一直以來非常想嘗試的正宗法國料理,奶油蘑菇湯、草莓可麗餅、法式煎鵝肝、烤制蒸魚等;我見到了在國內(nèi)的盆地難得一見的雪,不是我有 生以來僅僅見過兩次的毛毛雪,而是真正的鵝毛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我有生以來頭一次說這么多法語,一天之內(nèi)似乎比在國內(nèi)一個月說得都要多,也終于學(xué)會如何從口 語的細(xì)微差別分辨出對方來自法國南部還是北部。 我見到了許多過去未曾見過的人或物,體會到了與過去全然不同的感受,可是在這樣的新奇與刺激里,我卻也失去了什么。 比如陸瑾言,比如每個周末下午在圖書館度過的寧靜時光。 我的心空出一大片,就如同窗外的積雪一般,沒有任何色彩。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忽然覺得呂克與陶詩二人對我來說變得彌足可貴起來。他們是那樣鮮活可愛,點(diǎn)綴著我的生命,趕走陸瑾言帶來的失落和孤單。 于是我矛盾地一邊告訴自己不可以給呂克希望,應(yīng)該疏遠(yuǎn)他、保持距離,一邊卻又萬分渴望每一天都有他和陶詩的存在。 而我也發(fā)現(xiàn)我的世界好像一旦與書有關(guān)之后,就變得奇妙起來。 因為書,我遇見了陸瑾言。 因為書,我認(rèn)識了呂克。 在那間有紅木旋梯的書店里,有一個陳列舊書的倉庫。某次我去找陶詩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店內(nèi)空無一人,于是順著虛掩的門走進(jìn)了倉庫,這才發(fā)現(xiàn)在關(guān)了燈的密閉空間里,呂克正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電影。 他養(yǎng)的那只蘇格蘭折耳貓也乖巧地躺在他的腳邊,懶洋洋地伸出爪子撓身子,偶爾抬頭看一眼屏幕上光怪陸離的畫面。 我站在門口,堪堪看了個結(jié)尾:在一個鑄模底部,一對漂亮的男女緊緊相擁,混凝土從空中飛快地傾瀉下來,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在鑄模下面的他們。 男人說:“有幾件事你沒叫我做,我會說敢?!?/br> 女人問:“比如?” 他答:“吃螞蟻,罵那些失業(yè)者,以及像瘋子一樣愛你?!?/br> 然后他們就這么快樂地笑著,像瘋子一樣死在了鋼筋泥土里。 《兩小無猜》,我非常熟悉的一部電影。 兩個相愛的人從小到大都玩著一個同樣的游戲,叫做“敢不敢”。 我呆呆地看著這個熟悉的場景,直到呂克轉(zhuǎn)過身來,像是絲毫不詫異我的到來一般,微微一笑,“看過這部電影嗎?” 我點(diǎn)頭,低頭看著跑到我腳邊的淺黃色小貓,彎腰把它抱起來。 呂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如同挑釁一般笑容燦爛地問道:“那么祝嘉,你敢不敢和我在一起?敢不敢喜歡我一次?” 我失笑,“不敢?!?/br> 他搖搖頭,邊笑邊說:“膽小鬼!” 我抱著小貓也笑道:“其實我一直不喜歡這部電影,覺得它神經(jīng)兮兮的,瘋子一樣的愛情有什么值得推崇?” 呂克走到我面前,忽然間低下頭來看著我,“那你為什么不敢跟我試一試,信我也能讓你為愛情瘋狂一次?” “我不會。” “你會?!?/br> “我說不會就不會?!?/br> “你會?!?/br> “……” 他定定地望著我,眼里是超乎一切的自信,我忽然間歪了歪頭,“好,那你試試?!?/br> 我之所以妥協(xié),一半是因為不想給他希望,讓他一直為了我耽誤自己的時間,一半?yún)s是因為也許骨子里我自己也想弄明白,究竟我還有沒有機(jī)會再喜歡上一個人。 自陸瑾言之后,不管男人女人在我眼里都不過是個人罷了。 誰也不是他。 誰也沒法讓我心動了。 法國的圣誕節(jié)會放一次長假,長假的最后一天,呂克帶我去了巴黎。 在夜里閃閃發(fā)光的鐵塔,在大橋下唱歌的流浪歌手,在餐廳門口吹薩克斯的圣誕老人,在地鐵上安靜看書的人群。 他帶我去了圣心大教堂,陌生的宗教信仰與彩繪玻璃窗上神秘的圖案令我忍不住屏息。 他帶我去凡爾賽宮,給我講述路易王室的神秘往事,帶我參觀那些充滿西方神話的長廊城堡。 他帶我去了凱旋門,坐在敞篷車上吹著冷風(fēng),哪怕凍得瑟瑟發(fā)抖,也大聲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