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樂文原本是說笑，說完見兩個人表情一個呆若木雞，一個高深莫測，不禁也收斂了表情，“開個玩笑?！?/br>
    羅少晨道：“我們不是專業(yè)人員，臥底這種高危職業(yè)不適合我們。”

    涂樂文道：“不是臥底，是線人。我知道你們不會計較線人費，所以我會給你們更高昂的東西?！?/br>
    羅少晨無語地看著他，顯然沒有聽的欲望。

    沈慎元感興趣地問道：“是什么？”

    涂樂文張開雙臂，“我的信任?！?/br>
    沈慎元：“……”

    羅少晨道：“另請高明。”

    “他已經(jīng)說參加了，”涂樂文看向沈慎元，笑得十分和善可親，“你不是說話不算數(shù)的人吧？”

    “不是?！鄙蛏髟卮鸬煤芸臁?/br>
    涂樂文見羅少晨臉色不愉，忙道：“不需要在摩天大樓吊鋼絲，不需要半夜?jié)撊朕k公室，也不需要坑蒙拐騙偷機密，完全不需要你們做任何危險的事，只要有意識地搜集一些消息，然后告訴我。”

    “都不需要嗎？”沈慎元大受打擊。

    羅少晨更加無語。

    涂樂文疑惑道：“你想做嗎？”

    沈慎元期待地托著下巴，“如果能配備蝙蝠俠的行頭。”

    “……這種好事我會自己上?！蓖繕肺膹目诖锾统鰩讖堈燮饋淼募?，隨手丟在床上，“我有幾個朋友，介紹你們認識一下?！?/br>
    羅少晨叫住往外走到的涂樂文，“這是泄露機密吧？”

    涂樂文聳肩，“這種資料，你登陸征婚網(wǎng)站就能搞到?！?/br>
    沈慎元打開紙條，上面寫著：魯瑞陽，男，身高一米七七，體重七十二公斤，現(xiàn)任TH集團總部CEO兼總裁，年薪一百二十萬。（附加不負責任的主觀評定：衣冠禽獸。）

    “……我確定這是從征婚網(wǎng)站下載的?！?/br>
    涂樂文離開時好似把房間里的空氣都帶走了。

    沈慎元覺得有點喘不過氣。羅少晨就站在他身邊十五厘米處，和他單獨相處的事實幾乎讓他心跳停擺。接下來他會說什么，做什么，為什么涂樂文說他喜歡他……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問號，仿佛要頂著發(fā)根鉆出來！

    “什么時候出院？”

    羅少晨的問題雖然不在沈慎元的清單中，卻讓他松了口氣。“醫(yī)生說我沒什么問題，隨時能出院?！?/br>
    “那就今天吧?！?/br>
    “?。俊?/br>
    “有什么東西要收拾？”

    “心情?！痹趺磿f出院就出院？！

    羅少晨趁他發(fā)呆，出門對正慶祝手機終于被自己玩到?jīng)]電的封井道：“他要出院?！?/br>
    封井呆了呆道：“這么早？可是局里還沒有下撤退的指令?！?/br>
    “沒關系，我們正需要人手?！?/br>
    封井警惕地問道：“干什么？”

    羅少晨嘴角揚了揚。

    封井拿起手機想要求援，發(fā)現(xiàn)它在半分鐘前剛說過“晚安”。

    A市的警察和救護人員還是很負責任的，沈慎元出院清點東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T恤被人撕破了以外，錢包、鑰匙等其他東西竟然都在，封井還把那個欠了費的手機還給了他。他打開門，感到迎面吹來一陣冷風。

    “我居然沒關窗！”他大驚。

    封井的職業(yè)習慣立刻發(fā)揮作用，警惕地拿起放在門邊的傘，輕手輕腳地往里走，“你確定是沒關嗎？”

    羅少晨道：“這里是二十六樓，窗邊也沒有水管和煤氣管道。”

    封井道：“現(xiàn)在的罪犯都用直升飛機空降。”

    沈慎元一邊關窗一邊仔細地想了想道：“我好像真的沒關?！?/br>
    封井道：“先查查少了什么東西！”

    沈慎元跑到臥房，不到一分鐘就跑出來了，“沒少。”

    “你看仔細了？”

    “我只有兩樣值錢的東西，存折和信用卡。信用卡在我皮夾子里?！鄙蛏髟瘟嘶问稚系钠A子，“你們要喝點什么？”

    封井反問道：“你有什么？”

    “牛奶和自來水?！?/br>
    “牛奶，謝謝。”

    羅少晨道：“記得看牛奶的保質(zhì)期。”

    過了會兒，封井從沈慎元手里接過杯子，“透明的？你確定這是牛奶？擠奶工下手的時候一定弄錯了位置?！?/br>
    沈慎元道：“牛奶過期了?！?/br>
    封井將杯子放回去，“其實我不渴。對了，你不是讓我過來幫忙嗎？”

    羅少晨熟門熟路地從廚房里拿出掃帚拖把吸塵器，“牛奶會過期，但灰塵不會。”

    封井跳起來，“我是警察！”

    “沒錯，人民的公仆。”羅少晨將拖把丟給他。

    “……”封井默默地將杯子里的水倒在地板上，用拖把胡亂地拖著，“別浪費?！?/br>
    在羅少晨指揮，沈慎元打醬油，封井賣力地運動下，公寓終于煥然一新。作為獎勵，封井借用了沈慎元向涂樂文打了個電話，“在醫(yī)院打給你的時候你說要考慮，請問現(xiàn)在考慮好了嗎？”

    “任務圓滿完成，你們明天可以回警局上班?！蓖繕肺乃斓鼗貞?。

    “真希望在三個小時前收到這個消息。”封井喃喃著掛電話，然后站起身，穿上外套，“我要下班了，從明天開始會在警局報到?！?/br>
    羅少晨從錢包里拿了一張百元大鈔給他。

    封井怒道：“我不是鐘點工！”怎么只給一百？

    “你下樓的話，順便幫我們叫兩份外面上來?！绷_少晨將錢塞進他的手心，“剩下的錢讓送外賣的拿回來。”

    “……”本來還想說一些感傷的離別贈言，現(xiàn)在好了，只有傷感情，沒有感傷！

    封井拿著錢氣沖沖地要走，突然被沈慎元一把抱住，“我會想你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