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句話不到兩分鐘，電話如愿地響起。

    羅少晨死死地按住想要起身接電話的沈慎元道：“我們什么都沒聽見?！?/br>
    沈慎元慢慢地平復著喘息，“可能有很重要的事。”

    羅少晨雙臂撐在他腦袋兩邊，沙啞著嗓子道：“我們這樣不重要？”

    沈慎元抬手摸了摸他鼓起的地方，用商量的口氣道：“要不我一邊接電話一邊幫你解決……”

    “這個主意不錯。我?guī)湍?。”羅少晨不等沈慎元拒絕，直接把他拉起來，推到外面接電話。

    沈慎元接起電話，“喂……唔?！?/br>
    羅少晨從背后抱著他，手探進內(nèi)褲里，慢慢地握住那里……

    “什么？報警了嗎？”沈慎元突然提高嗓門。

    羅少晨的手一頓。

    “對了，我忘記你是警察。他人沒事吧？”沈慎元抓住羅少晨的手，喘了口氣道，“我知道了，羅少和我在一起。我會注意的?！?/br>
    他放下電話，羅少晨自覺地將手縮了回來。

    “徐旭離開這里就被人襲擊了。幸好他反應快，把人甩了。涂樂文讓我們小心一點?！鄙蛏髟D了頓道，“一定是徐旭進地下室的事被魯瑞陽發(fā)現(xiàn)了?！?/br>
    羅少晨皺緊眉頭道：“別回去了。跟我回羅家?！?/br>
    徐旭暴露了，他也難免受牽連。沈慎元有些遲疑，不甘心就這樣無功而返，但仍點了點頭，“好，我收拾東西?！?/br>
    “不用急。半夜三更的出去也是當靶子，明天再走?！绷_少晨道。

    沈慎元自然沒有異議。

    被這事一岔，兩人興致銳減，雙雙沖了個澡，相擁睡了。

    次日清晨，沈慎元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徐旭問情況。

    徐旭道：“車被刮了?！?/br>
    “……人呢？”

    “正心疼著?！?/br>
    沈慎元道：“人沒事就好?！?/br>
    “我昨晚盯了半宿的監(jiān)控，確定你的公寓沒有出現(xiàn)可疑人物。我想魯瑞陽顧忌簡靜年和羅少，應該不會這么草率地對你下手。你暫時是安全的，不過不要去公司了?！?/br>
    沈慎元的心思又活絡開了，“那是不是說我還能繼續(xù)臥底？”

    “我們需要再研究決定。我的個人立場是不支持你繼續(xù)冒險，我是警察，受過訓，吃公糧，冒險是應該的。你目前所做的一切已經(jīng)超出一個公民應盡的基本義務，所以，你可以自己提議退出?！?/br>
    沈慎元道：“那案子怎么辦，好不容易有了進展?！?/br>
    徐旭道：“我會另外想辦法。反正我們目前已經(jīng)有了很多線索，理一理，應該能湊出一個大概輪廓來。至少要搞明白魯瑞陽在想什么?！?/br>
    沈慎元道：“我之前偷聽到的話有沒有用？那個老頭說他篡改了生死簿，還說地府會派人來抓魯瑞陽，意思是不是說魯瑞陽早就該死了？”

    “我調(diào)查過魯瑞陽的背景，他四年前經(jīng)歷過一次暗殺，九死一生，當時醫(yī)院都開了病危通知書，讓他們的家屬有個心理準備，誰知道他突然又奇跡般地活了下來。如果那個老人不是騙子的話，有這種可能。”

    “葛奉一定知道真相！”

    “他未必會說?！?/br>
    “為什么？”

    “他的判決下來了，死刑，不上訴。其實他肯開口的話，完全可以立功減刑。”

    沈慎元驚詫道：“求死？”

    “他之前想見一個人，被拒絕了?！?/br>
    沈慎元鬼使神差地開口道：“羅琳琳？”

    徐旭吃驚，“你怎么知道？”

    “猜的?！备鸱顚κ仿鞯寞偪袷撬H眼見證的，現(xiàn)在史曼琪死了，那么唯一能讓他牽掛的大概就是史曼琪在這個世上留下的最后骨血。

    徐旭道：“不知道他會對羅琳琳說什么?！?/br>
    沈慎元承認自己很八卦沒錯，但是……“雖然我很期望魯瑞陽歸案，但絕對不贊成把小孩子扯進來?！?/br>
    “我沒什么都沒說。”

    “就是要搶在你說什么之前表明立場才不會讓我們尷尬。”

    “……你真是體貼。”

    沈慎元聽到自己手機在響，“你等等，我手機響了?！彼畔码娫挘瑥耐馓桌锍槌鍪謾C，正要按下接聽鍵的拇指在看到來電顯示的剎那頓住了。他將手機拿在手上，朝浴室喊道：“魯瑞陽打電話來了！”

    羅少晨正在沖澡，沒聽清，等他出來時，手機鈴聲已經(jīng)聽了，沈慎元正和徐旭兩人分析著魯瑞陽打電話來的目的。

    沈慎元認為是通過手機定位他目前的方向，以便實施滅口計劃。

    徐旭認為魯瑞陽沒這么二，定位這種事情讓其他人做就好了，何必暴露自己，應該是打電話來試探頭態(tài)度。

    兩人還沒爭論出結果，手機再度響起。

    羅少晨裹著浴巾站在他身后，“接?！?/br>
    沈慎元接起手機，“魯總！”

    “……我是鞏文曉?！?/br>
    “??？文曉姐。”沈慎元一怔，腦海中立刻閃過徐旭說的“讓別人打電話定位”，越發(fā)緊張，“不好意思，剛看到有一個魯總打過來的未接來電，所以以為您是魯總?！?/br>
    “魯總的電話你也敢不接？”鞏文曉調(diào)侃道。

    “我剛剛在洗澡。真的，不信，我抖一抖浴巾給你聽？”沈慎元說著，將手機湊到羅少晨的浴巾前。

    羅少晨：“……”

    “不用了?！毙液渺栁臅詻]什么奇怪癖好，“本來今天有個秀的，剛才魯總給你請了一天的假，說你身體不舒服，你在家好好休息，明天開鏡別忘了?！?/br>
    她的話讓沈慎元大感意外，他還以為經(jīng)過昨天的事，魯瑞陽已經(jīng)磨好牛刀準備宰了他呢?！鞍。颗?，知道了?！?/br>
    “今天有一項人事通知要發(fā)布，你知道一下，鮑瓊被派到美國去交流學習了?！?/br>
    沈慎元艷羨道：“公費嗎？”

    “……嗯，那就這樣，掛了?！?/br>
    羅少晨道：“她說什么？”

    “她說魯瑞陽給我請了一天的假，但明天電影開鏡，讓我別遲到。”沈慎元將電話開了免提，“這是怎么回事??？”

    徐旭道：“魯瑞陽不想把事情公開，心照不宣。我明天陪你去?！?/br>
    “你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