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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涵大著膽子揚起頭:“娘娘,我這是錯哪兒了,您倒是說啊,您不說我也改不了, 您自個兒在心里憋著事兒也委屈不是么?” 王母沉著一張臉:“誰給你的膽子?斷了沈如初的情絲?” 蕭玉涵直喊冤枉:“我要是不斷, 她就沒法兒修行,她沒法兒修行,就無法飛升, 她不飛升,就配不上八公主,我全是為了她們的美好愛情啊!” “去他媽的美好愛情?!蓖跄敢徽婆淖郎希蔡澋眠@桌子是由昆侖山萬年晶石而制,不然早就碎成兩半了。 蕭玉涵連忙把頭低下, 不敢看她。 一旁的伺候的侍女們在心里腹誹:“瞧瞧這把人氣成什么樣了?連臟話都說出來了?!彼齻兌际窃谕跄干磉吽藕蛄嗽S久的,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她飆臟話。 “憑什么本宮的女兒在受苦,她可以安安心心修煉?”王母最后還是把心里的不爽快道出來了。 蕭玉涵連忙點頭:“……是是是,娘娘您說的可太對了?!?/br> “本宮傷不得她的身?還傷不得她的心么?” 蕭玉涵:“對對對,傷她,讓她哭!” “你這是在敷衍本宮?” 蕭玉涵舉天發(fā)誓:“冤枉?。〗^對沒有,小仙只是覺得娘娘說的都對,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娘娘您說,您想怎么做?我一定完成吩咐!” 王母瞧著她這毫無半點真心的語氣,卻又一臉真誠的表情,一時竟找不到借口對她出一通惡氣。 也不知道這種人哪來的狗屎運,能讓她混上天界。 王母扶著頭,一想到她那可憐的女兒還在受著苦,就頭昏腦脹心里難受。 “把情絲給她還回去,再安排些好看姑娘去勾引她,本宮倒要看看,她值不值得葉從一為她做那么多!” 蕭玉涵:“……娘娘啊,我剛剛才給她剔了,您能不能給個面子,讓我晚點還?不然顯得我好沒有話語權(quán)哦?!?/br> “你還想要什么話語權(quán)?” “我不想要什么話語權(quán),我只想要娘娘開心,娘娘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蕭玉涵立刻改口,此話脫口而出,毫無尷尬,仿佛剛才想要給自己爭點面子的人不是她似的。 王母指了指一旁伺候的侍女:“去把司命星君傳來,讓本宮看看,蕭玉涵上輩子是不是個太監(jiān)?” 侍女:“……” 蕭玉涵:“……為什么是太監(jiān)?” “這么會溜須拍馬的人,定是個口蜜腹劍,jian詐陰險,禍亂朝綱之徒!” 蕭玉涵無法反抗,只能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做人難,做神更難! 拍馬屁,王母不高興! 不拍馬屁,她也不高興! 蕭玉涵從地上站起來,膝蓋有些微疼,也不管王母答不答應(yīng),行了個禮,“那小仙這就去辦事兒啦!” 然后一溜煙跑了!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么? *** 沈如初隨肖跟班一起進到一片荒無人煙的山林,期間小優(yōu)一直緊接牽著肖跟班的手,臉色有些怯怯的,卻又像是極度依賴她。 “因為郝師姐發(fā)瘋的緣故,所以我們不太敢住在人多的地方,怕她會傷到人?!毙じ噙厧愤吔忉尩馈?/br> 沈如初咽下心頭的苦澀,忽然有種物是人非之感:“怎么就瘋了呢?發(fā)生了什么?” 肖跟班視線望向遠處,不去看沈如初,幽幽嘆出一口氣:“誰知道呢?我見她的時候,便這樣了?!?/br> “師姐應(yīng)該也很懷念當初在昆虛派的日子吧,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和郝師姐雖然有些不對頭,但到底是無憂無慮的,不瞞師姐你說,我也有些懷念那些日子,我并不覺得當她的跟班很丟人,相反的,那可能是我這輩子最輕松的時刻。” “其實一切本可以不用改變的,若非師姐非要追查當初的兇手,又怎會走到這一步呢?” 沈如初偏頭去看她:“你現(xiàn)在是在怪我追查兇手么?” 她總覺得肖跟班話中有話,卻又不能明白她究竟想表達些什么。 肖跟班低頭沖著小優(yōu)自嘲一笑,摸了摸小姑娘rou嘟嘟的臉蛋,仿佛剛才的那一瞬難過瞬間被這個小姑娘治愈了一般:“師姐追查兇手,是人之常情,我支持你還來不及呢!” “可……” “你有話直說就好了,你知道我這個人不聰明,猜不出你的話中意?!鄙蛉绯鯇⒁暰€從肖跟班身上挪開,不知道是自己變得淡薄,還是肖跟班變得淡薄了,明明是往日里交好的師姐妹走在一起,卻一點也沒有朋友之間的親切。 肖跟班笑了笑,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她要怎么說出口呢? 說,若是沈如初不追查兇手,大家都不會走到這一步? 還是會的! 她沒有沈如初那樣幸運,從一開始她身上就背負了太多,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魔,只是早晚的事罷了! 兩人在沉默之中到達了肖跟班的住處。 山林間有兩間屋子,一間竹屋,外貌看上去屋子寬大,還有一間木屋,小小的一間,密不透風的樣子。 肖跟班提醒沈如初:“一會兒我開門的時候,師姐你就站在門口吧,以免郝師姐傷到你。” 她邊說著話,邊打開木屋的鎖。 郝浮夸蹲在床邊,頭埋進膝蓋里,不知道是聽見了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是感受到外面的光亮,開始抬起頭,想要迫不及待地沖出門外,但她跑到一半,她胳膊上的鎖鏈和腳上的鏈子又把她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