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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凜淚眼婆娑,抬頭看她。 樓覓怔了一下,定住了。 什么國子監(jiān),什么姓禾的混小子,為什么我會知道這些? “陛下?” 樓覓太陽xue突突地跳,她看向懷里的池凜,池凜也在看她。 上次見到池凜哭是什么時候? 樓覓想起來了,那時她倆在南岸行宮日夜不分離,她總是有無數(shù)的小情緒和理由去煩池凜,想得到池凜的關(guān)心想得到池凜的疼愛。池凜一直都耐心溫柔地對她。 可有次耍脾氣耍得狠了,哄半天也哄不下來,倒是把池凜給急哭了。 “陛下,臣知錯了。晉儀,原諒我好不好?”池凜急得掉眼淚,揪著她的袖子,焦急地說不停。 那時的眼淚和此刻的不太相同,但懷里的人依舊這么在意她。 “小凜?!睒且拰⑺难蹨I擦去,沉下了眼眸,撫摸她眼睛下面的痣。 池凜拉著她的袖子骨節(jié)發(fā)白,幾乎要將它揉破。 “我想起來了?!睒且捳f,“我們的國子監(jiān),我們的太華殿,北疆,南岸……所有的一切,原來我從來沒真正遺忘過?!?/br> 樓覓撫摸她的方式,和她此刻說話的語調(diào),完全都是屬于陛下的。 但“小凜”這個稱呼,卻屬于樓覓。 陛下只管她叫凜jiejie,有外人在時會叫愛卿或者池將軍。 此時樓覓和陛下奇妙地融為了一體,池凜看著她完全移不開眼睛。 “全部都想起來了?!”池凜急切地問。 樓覓正要去分辨這些拼命塞進自己腦子里的記憶究竟是碎片還是全景時,頭再次被劇痛侵襲,讓她臉色慘白,忍不住捂住了頭。 “陛下!jiejie!怎么了!”情急之下池凜稱呼有些混亂。 樓覓咬著牙沒吭聲,但想要再去抓住那些記憶時,記憶飛速消失了。 有那么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樓覓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么。 “沒事,可能,有點不適應?!睒且捪胍覀€地方坐一下,忽然洞口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因為是山洞,所有細小的聲音都會被放大,樓覓沒有發(fā)覺,但池凜聽到了。 池凜萬分詫異,會是誰?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聽上去步伐沉穩(wěn)剛勁,似乎是習武之人。 而且不止一人! 莫非她被跟蹤了? 在現(xiàn)代生活太久又急著見樓覓,池凜防御意識太過松懈,居然沒發(fā)現(xiàn)有人跟著她來到密道! “走!” 來者是從山那頭來的,池凜拉著樓覓往另一頭跑。 “怎么……”樓覓說一句話頭就會劇痛一場,記憶混亂不堪,一時是她在打游戲,一時又是她在獵場射箭。 顧不得許多,腳步聲漸進,池凜只能催著樓覓快走。 “別讓她跑了!追!” “捉活的!” 是呈玄和梁正的聲音! 池凜推著樓覓讓她快點跑,羽林軍殺入密道! 第94章 “快走!” 池凜催著樓覓跑, 樓覓頭疼欲裂幾乎無法思考, 本能地聽從池凜的話往前奔。 “嗖”的一聲破空聲讓池凜血液逆行, 她將后背上的劍抽出,反身一斬,將兩根對準了她們后腦的箭斬落在地。 “別跑了,你是跑不了的。罪婦池氏, 你勾結(jié)外敵謀害天子, 可知罪?陛下將你當成最親近之人,你卻依仗寵愛痛下殺手!若你還尚有一絲良心,便當放棄頑抗, 隨我回去認罪!” 呈玄底氣足,一開口震得整個山洞都是回聲。 他一邊試探激將著,一邊快步往里走,身后幾十位羽林軍士兵正狂奔而來,手中都提著寒森森的長矛鋼刀。 池凜冷笑道“究竟是誰謀害天子, 右驍衛(wèi)心知肚明?!?/br> 聽到池凜的聲音, 呈玄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洞中不止她一人,有一陣腳步聲在池凜聲音更遠一些的地方。 那是誰? 越往里走, 密道越寬敞,也漸漸有了火光。 呈玄看清了池凜護著的人影。 是天子,還真是天子…… 呈玄曾經(jīng)是天子禁軍右驍衛(wèi), 對天子的身形最敏感,他不會認錯。 天子不是已經(jīng)死了么? 若不是天子已死,他也不可能被放出來, 那件大事也不可能啟動。 結(jié)果……天子居然藏在這密道之中? 呈玄越想越不對勁,繼續(xù)開口 “京師有難,陛下為何縮在山洞之中?莫非要棄京師不顧,棄陛下的子民不顧嗎?” 樓覓恨不得回頭罵他! 啰里啰嗦的,吵得整個山洞嗡嗡響,她本來頭就痛得要裂開,這一吼好么,太陽xue都要炸了。 反派死于話多,你是不是沒聽說過? 樓覓根本不中他的計,沒開口回應更沒停下腳步,和池凜一塊兒往前奔! 呈玄沒想到這二人速度這般快,訓練有素的羽林軍都追不上。 不過無妨,這密道他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觀察過了,一頭是他們進入的山壁,另一頭則是直通大海的懸崖。 即便這密道還有諸多出口,只要她們不會飛天遁地的法術(shù),就難逃羽林軍的天羅地網(wǎng)。 身后冷箭不斷,還有飛擲的長矛,池凜在狂奔的同時分出精力,將身后所有的威脅一一瓦解。 但密道終有盡頭,一直在跑的樓覓忽然停下了腳步,差點和身后跟來的池凜撞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