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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8

    “就是。”

    ……

    因?yàn)榕熳烙虚|秀和年輕媳婦,趙澤雍只好隔著屏風(fēng)勸,幸好楊老夫人很快回轉(zhuǎn),氣氛又熱鬧起來,宴席兩個(gè)多時(shí)辰才散。趙澤雍看著外祖母歇下后,準(zhǔn)備回府,誰知走到月洞廊門時(shí),卻響起嬌怯怯的呼喚:“表哥?”定北侯千金郭蕙心提著食盒走出來,亮晶晶的杏眼盛滿愛慕之情。

    趙澤雍立刻停下,皺眉,隔著廊門反問:“跟著你的人呢?怎么任由你獨(dú)自逛?”

    郭蕙心嫣然一笑,捧著食盒,所答非所問:“表哥,前幾次的你都不喜歡,這次我做了綠豆糕和松仁酥餅,嘗嘗?”

    趙澤雍同樣所答非所問:“老祖宗席上吃得少,還是表妹有孝心,特意做了糕點(diǎn),快送去吧?!?/br>
    “……”郭蕙心咬唇,滿臉幽怨控訴。

    “夜已深,表妹請回。失陪了,告辭。”趙澤雍略點(diǎn)頭,步伐堅(jiān)定地離開,不愿造成任何誤會。

    “表哥——”郭蕙心追了兩步,氣得把食盒用力一摔,精心制作的糕點(diǎn)滾落雪地,她抬腳就踩,踩得稀巴爛。

    郭達(dá)看罷,從假山后繞出來,無奈地勸:“死心吧,表哥要是有意,早行動了,別損傷親戚情分——”

    “我的事不要你管!親meimei也不幫,你算什么哥哥?”郭蕙心怒氣沖沖打斷,羞憤交加,提著裙擺飛快跑走。

    郭小二:“……”

    ——

    慶王府

    趙澤雍踏入院子,席上多飲了些酒,微覺潮熱,他定睛一看:甬道旁已經(jīng)沒有跪著人。

    哼,那小滑頭,定是掐著時(shí)辰溜回家了!

    剛這么想,趙澤雍就見管家有些猶豫地上前稟告:

    “殿下,容少爺病得厲害,有些……不大對勁,您看看是?”

    “什么?”趙澤雍的醉意瞬間消失。

    管家細(xì)說道:“容少爺跪足一個(gè)時(shí)辰還跪著,大家都以為他是自愿加時(shí)、誠心悔過,誰知跪了兩個(gè)時(shí)辰后,他忽然倒地不起,那時(shí)才知道人已燒糊涂了?!?/br>
    “那小子怎么可能自愿加罰?”趙澤雍搖頭,嘆息,問:“他人呢?”

    “啊——”管家愣了一下才回:“在客房!”

    “帶路。”趙澤雍轉(zhuǎn)身,快步走去客房。

    第12章 追隨

    “容少爺病得急,小人恐出意外,就擅作主張請了王大夫來,求殿下恕罪?!崩瞎芗覐牟煌写?,做人做事滴水不漏。

    “你做得對,何罪之有?”趙澤雍正面給予肯定,問:“王大夫怎么說?”

    “正在瞧,他是從熱被窩里被叫起來的?!崩瞎芗翼槺銕痛蠓蛘f句好話,又稟明:“還有,剛才門房來報(bào),說是容少爺家人久候其未歸,特來詢問,小人尋了個(gè)理由,讓他們回去了。”

    “很好?!壁w澤雍再次肯定。

    夜深人靜,雪花飄落,踩著積雪“咯吱咯吱~”,沿路燈籠被風(fēng)吹得不?;巍?/br>
    管家推開客房門,后退,請趙澤雍進(jìn)去。

    “王大夫,情況怎么——”趙澤雍后半句話停頓住,愣了,難以置信地沉默,緩步上前:容佑棠雙眼緊閉,仰躺在床,臉上身上緋紅,急促喘息,燒得像煮熟的蝦子一般,鼻翼大幅度扇動,呼吸時(shí),發(fā)出駭人的哮鳴音。

    幾個(gè)時(shí)辰?jīng)]見,怎病成這樣了?幸好沒叫動軍棍,否則豈不出人命?慶王深呼吸,平復(fù)驚詫情緒。

    “殿下——”胡亂披著棉袍的大夫王興欲起身。

    “不必多禮,繼續(xù)?!壁w澤雍擺手示意免禮,納悶問:“他這是怎么回事?”

    王興一邊伸手診查容佑棠的胸肺,一邊解釋道:“病人是因寒邪入骨,得了急性氣喘,喏,這里頭有哮鳴音。”大夫示意自己的手。趙澤雍離得近,他實(shí)在困惑,遂也伸出手掌覆上去,緩緩摸索,果然感受到掌下傳來不正常的響動。

    “但病勢兇猛至此,卻有些奇怪了?!蓖醮蠓蛲剢柾戤?,開始凝神診脈,片刻后嘆息著點(diǎn)頭:“病人先天本不弱,多半后天失于保養(yǎng),且應(yīng)有過一場大病,損傷太過、種下病根,今日受寒只是誘因罷了,他這是舊疾復(fù)發(fā)?!蓖醮蠓騽傁胱街∪说氖直廴M(jìn)被窩,忽又“咦”了一聲。

    “還有什么?”趙澤雍眉頭緊皺,表情復(fù)雜地看著容佑棠。

    “左小臂骨折過,沒給接好,錯位了,也不知是哪個(gè)江湖郎中的手筆。”王大夫惋惜又鄙視。

    趙澤雍又伸手摸摸容佑棠錯位的骨頭,那手臂細(xì)瘦白皙,皮膚干凈,他可以一把折斷。

    “他爹不是很寵——”趙澤雍頓口,這才想起容開濟(jì)是太監(jiān)、只是養(yǎng)父。那么,舊疾舊傷只能是這小子被收養(yǎng)前留下的。趙澤雍嘆息,把那細(xì)胳膊塞回被窩,順手探了探容佑棠的額頭,嚴(yán)肅囑咐:“好好診治,舊疾不舊疾的,可以的話,一并開藥吧。先退熱要緊,可別燒出問題來。”

    王大夫應(yīng)承:“殿下放心,老朽自當(dāng)竭盡全力。”

    “辛苦了,前陣子夜里給小九看病的也是你吧?”趙澤雍問。

    王大夫欠身:“是。”

    “好。”趙澤雍點(diǎn)頭,吩咐管家:“歲末給王大夫多記一份功?!庇轮?,在于恩威并施。賞賜雖然簡單粗暴,卻很有效、能最大程度調(diào)動人的積極性。

    “是?!惫芗夜?。

    “謝殿下?!蓖醮蠓蛞膊患僖饪蜌?,坦蕩蕩笑了:辛苦付出能得到肯定,再苦再累也值!

    門窗緊閉的客臥里,容佑棠艱難的喘鳴聲異常清晰,時(shí)而短促,時(shí)而綿長,讓人忍不住猜想他會不會一口氣上不來、死過去。

    趙澤雍俯視容佑棠,久久無言:他身在高位、且又是將帥,治軍治家鐵腕嚴(yán)明,責(zé)罰過無數(shù)人——今日只是威嚇性的罰跪而已,這小子都扛不?。?/br>
    有膽子犯錯,沒本事挨罰!

    趙澤雍莫名有些生氣,卻拿病得紅彤彤的容蝦子沒辦法,好半晌才下令:“你們照顧著,醒來告訴他,悔過書再加一份!”語畢,負(fù)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