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42
容佑棠心有所思,脫口婉拒:“不必了!多謝。殿下勤于公務(wù),不好打擾?!?/br> 然而瘦長臉的內(nèi)侍卻表示:“侍衛(wèi)聽到動靜就應(yīng)該已去報了,殿下有吩咐的。您覺著身上怎么樣?可需要請大夫來瞧?” “并無太大不適,不用煩請大夫了?!比萦犹膿u頭。 “那您先坐會兒,別急著躺下,小的去叫準備廚房米粥?!眰z內(nèi)侍在里間忙活一通后,暫時告退離去。 此處是慶王臥房。一應(yīng)家具皆為楠木或紫檀,厚重貴氣,絲毫未見繁復奢靡的裝飾與色彩。內(nèi)外間用半面墻的屏風隔斷,懸掛素色帳幔,床帳鋪蓋也俱是素色的。 整肅冷硬,高度契合主人的氣質(zhì)。 容佑棠以前只進過幾次外間,一直有意識地避免進內(nèi),如今卻躺在了被窩里! 趙澤雍拒絕熏香,最喜開窗透氣,隆冬天氣也不例外。他的被褥很暖和,里里外外沾滿他的味道,干凈清爽。床非常寬大,足夠讓容佑棠連續(xù)翻滾好幾下。 這無處不在的獨特味道,把容佑棠熏得坐臥不安!莫名尷尬心悸,耳朵微紅。他一見內(nèi)侍們離去,就立即掀被,穿靴下地,在熏籠上找到外袍,匆匆穿好,走出去,拉開門就要—— “容公子,您有什么需要?”門口站了兩尊鐵塔,左一和氣禮貌地問。 “這位大哥,我有急事稟報,想去書房求見殿下?!比萦犹你读艘幌卤砻?。 “剛才已經(jīng)去通報過了,殿下忙完就會來的,您請安心休養(yǎng)?!蹦氰F塔壯漢見容佑棠還要開口,立即躬身垂首,懇切加了一句:“殿下有吩咐、大夫有醫(yī)囑,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您——” “好,我明白了,這就進去等!”容佑棠沒聽完就內(nèi)疚自省了:唉,聽命行事,折騰當差的算什么?為難人。 不過,殿下為什么叫人看著?我又不跑。 難道他查出了關(guān)于我真實身份的蛛絲馬跡? 容佑棠坐在外間圓凳上,驚疑不定,心神不寧,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在發(fā)生親昵接觸以前,他時常縝密細致地策劃暴露后如何解釋、如何保家人平安無事……可現(xiàn)在,他卻迷惘了。 殿下一直待我很好,我卻瞞著他。雖是私人身世,亦無加害之心,可終究不妥。一旦事發(fā),百口莫辯。 唉,作繭自縛了! 容佑棠連連苦笑,難以想象慶王得知真相后的震怒。 不知出神沉思多久,忽聽見門外傳來“參見殿下”的動靜,他回神,忙起身站著。 趙澤雍推門進來,一身冰冷雪氣,皺眉問:“怎么起來了?回去躺著。” “殿下,我已經(jīng)沒事了?!比萦犹囊老∮浀米约豪仟N嘔吐過,不免窘迫,遂歉疚道:“勞煩殿下費神照顧,污穢不堪——” “那算什么?尸山血海都待過,行軍打仗時經(jīng)常十天半月不沐浴、不換衣。你覺得本王邋遢嗎?”趙澤雍了然,不以為意地打斷,進屋一貫先洗手,這是當年第一次上陣殺敵后就養(yǎng)成的習慣。 “當然不!”容佑棠立即搖頭,欽佩道:“您那是不得已,抗擊外敵要緊,打仗比什么都重要。” 趙澤雍莞爾,擦干手,脫下外袍掛好,轉(zhuǎn)身便近前,打橫輕松把人抱起來,大步朝里間走。 “殿下——”容佑棠本能地勾住對方肩背扶穩(wěn),緊接著又松手,渾身繃緊,尷尬得無以復加,小聲急切道:“我自己走!” 趙澤雍卻置若罔聞,走著走著,手忽然一松—— “?。 比萦犹幕琶ι焓止醋?,彼此緊貼。 “殿下!”容佑棠有些惱羞成怒了。 趙澤雍卻愉悅低笑出聲,心情大為暢快,重新抱穩(wěn),把人放回床上、塞進被窩里。他坐在床沿,板著臉,佯怒道:“你長能耐了,連聚眾斗毆都敢參與!” “您知道了?”容佑棠想坐起來,胸口卻被大掌牢牢按住。 “一查便知?!壁w澤雍不悅道:“只準你離開一天,就受傷回來?!?/br> 難道以后不給休息了?! 容佑棠敏銳察覺到慶王的意圖,趕緊誠懇解釋:“您都調(diào)查過了,分明不是我們的錯,是、是——一場誤會?!彼哺目冢U些直說:是七皇子他們的錯。 “老七也這么說,你們倒挺默契?!壁w澤雍虎著臉:“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 “這、這就是實話啊?!比萦犹男奶?,訥訥的。 趙澤雍點點頭,異常嚴肅,威嚴道:“先記著你的罰,待痊愈再懲戒?!?/br> 容佑棠茫茫然,不知錯在何處,卻深知此時不宜頂撞,只得硬著頭皮先答應(yīng)。 “打傷你的人叫湯奇,襄省盧化人士,五年前在家鄉(xiāng)酒后傷人,砍斷對方一手掌,化名潛逃入京,當了老七的護衛(wèi)?,F(xiàn)已捉拿歸案,由護城司衙門負責審理?!?/br> “可是——” “放心?!壁w澤雍心神領(lǐng)會,安撫道:“不是聚眾斗毆,是以查獲舊案罪犯的罪名。” 容佑棠松了口氣,意外又感動,內(nèi)疚連聲道:“太興師動眾了!太麻煩了!” “此外,”趙澤雍皺眉,握著對方的手,深吸口氣,難得煩惱道:“老七糊涂混帳!他識人不清,盡結(jié)交別有用心之人,時常被煽動牽著走,快及冠了,卻一事無成,聲名狼藉,不肯學好,本王真是——”趙澤雍勉強打住,忍著怒火。 容佑棠同情寬慰:“秉性難移。連陛下都無可奈何,您又能怎么樣呢?七殿下那么大了,總不能像對九殿下那樣教他。” “六弟七弟乃雙胎龍子,出生時舉國矚目,父皇大喜,大赦天下。那時皇祖母仍健在,疼寵非常,抱到身邊,親自養(yǎng)了幾年。”趙澤雍頭疼道:“許是溺愛的緣故,六弟尚可,七弟卻很不像話!因著是皇祖母慈心撫養(yǎng)過的,連父皇也無法嚴苛責備?!?/br> 原來如此。 自古孝道大于天,就算是皇帝,也要孝心虔敬,否則言官有話說、史書有記載,留名萬年。 “但絕不能任由他肆意妄為!”趙澤雍態(tài)度強硬,告知:“本王剛?cè)雽m回來不久,老七被父皇下旨禁足祈先殿三月,抄錄太祖信誡一百份,清心反省?!?/br> 太好了!至少有三個月是確定看不到七皇子的! 容佑棠勉強壓下幸災樂禍,問:“太祖信誡知道,但祈先殿是?” “已焚毀的祈元殿旁邊就是,你看見過的。祈元殿用以誦經(jīng)祈福,祈先殿則存放歷任先皇告后世子孫的各種書文。” 容佑棠虛心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