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jié)閱讀_283
“哈哈哈~”齊志陽大笑。 容佑棠拉開矮柜門,將兩人的包袱塞進去,干糧袋子和水囊放在柜面。 “行了!咱們——”容佑棠拍拍手,話音未落,冷不丁風(fēng)大了、船悠悠一顛!他瞬間頭暈?zāi)垦#瑖樀脧堥_雙臂維持平衡。 正推開窗戶的齊志陽聞訊回頭,忙走過去:“沒事吧?別怕,這船穩(wěn)得很,船老大跑了半輩子,運河沿途有幾棵樹他怕是都清楚。” “沒事。”容佑棠慢慢垂下手臂,尷尬道:“讓齊兄見笑了,我不會水,極少乘船。” “頭暈惡心?”齊志陽關(guān)切問。 容佑棠坦言:“有點兒,且容我適應(yīng)適應(yīng)?!?/br> “行!你去躺會兒緩緩?!饼R志陽抬手,剛要攙扶對方,轉(zhuǎn)念一想?yún)s握拳,只橫著手臂,示意對方自行借力。 “多謝?!比萦犹囊回灱?xì)致縝密,將對方的顧慮看在心里,只作不知,大大方方借力走到床沿坐下。 齊志陽收手后,嚴(yán)密審視艙房,門窗床柜都扳動敲打一番,而后探出半身觀察窗外。 容佑棠只看得見對方腰以下,趕緊提醒: “齊兄小心?!?/br> 運河水量豐沛,最深可達十?dāng)?shù)米,令懼水的人忌憚非常。 “沒事,我抓著呢?!饼R志陽沒起身,動動攀住艙壁的手掌。 容佑棠吸吸鼻子,嘲笑胡思亂想的自己。 半晌,齊志陽滿意地直起身,囑咐道:“我去隔壁看看弟兄們,你先坐會兒,有事就喊?!?/br> “好的?!?/br> 容佑棠故作輕松地?fù)]揮手。事實上,船不停晃悠,他極度暈眩惡心,渾身不舒坦!咬牙忍受半晌,靈機一動,索性打開包袱,拿出炭筆和地形圖,將干糧水囊堆在床上、拽近矮柜,伏案,全神貫注地點點畫畫。 不消片刻 齊志陽一陣風(fēng)似的刮回來,好奇詢問: “在畫什么?我能瞧瞧嗎?” “隨手涂寫罷了,齊兄別笑話?!比萦犹臄Q轉(zhuǎn)地形圖,示意對方隨便看。 齊志陽彎腰,粗略一看便知:“河間地形?畫得挺好——哎?”他戛然頓住,瞇起眼睛,吃驚盯著“商南”、“鹿水”等幾個地名標(biāo)注。 “看出來了?”容佑棠笑瞇瞇。 “嘶,這個、這個……”齊志陽伸指凌空點點其中很眼熟的幾個字——北營指揮使議事廳內(nèi),懸有一副巨大的勘劃圖,慶王時常召集手下商議,齊志陽身為參將,對統(tǒng)帥的字跡不僅熟悉,還由衷欽佩。畢竟像慶王那樣文武雙全的人,委實不多見。 齊將軍果然穩(wěn)重:他腰懸裹著藍布的尚方劍,毫無解下之意,落座時將其橫放腿上。 “沒錯?!比萦犹妮p聲告知:“昨兒我心里不踏實,請求了殿下的指點?!?/br> “原來如此!” 齊志陽肅然起敬,下意識昂首挺胸,肌rou繃緊。 “齊兄,你也坐,咱們趁這幾天好好商量對策?!比萦犹恼?。 “好?!?/br> 隔著矮柜,齊志陽落座另一側(cè)床沿。雖然面對的只是慶王筆跡,他卻肅穆端正,毫無怠慢隨意之色,極為尊敬統(tǒng)帥。 同為欽差、又是相識戰(zhàn)友,容佑棠毫無保留,簡明扼要將慶王的話轉(zhuǎn)述一遍。末了,凝重道:“新政征稅過程中的官商爭斗能上奏御前,說明地方實在捂不住了,極可能勢同水火?!?/br> 齊志陽點頭,狐疑道:“據(jù)報,沖突中死亡官差三人、輕重傷若干;抓獲涉事商販?zhǔn)嗝?,在逃者人?shù)不明。但,只有這些嗎?我懷疑地方瞞報真相?!?/br> “他們沒說明商販的傷亡情況,十有八九兩敗俱傷?!比萦犹拿碱^緊鎖,嚴(yán)肅道:“咱們得盡快趕到關(guān)州,審問那十幾個被抓捕的商販?!?/br> “沒錯?!饼R志陽嘆息道:“去晚了恐生意外?!?/br> ——龍顏大怒,河間各級官府都沒好果子吃,假如有人想粉飾太平……意外暴斃、嚴(yán)刑拷打等,被關(guān)押的商販性命堪憂。 “年初剿匪的時候,我隨大軍一同南下,齊兄是負(fù)責(zé)籌糧和打探敵情的前鋒,是嗎?”容佑棠問。 “我跟著郭將軍先出發(fā)了?!饼R志陽抱著手臂,側(cè)身,全神貫注地看著簡陋地形圖。 “聽說籌糧時去過關(guān)州?” 齊志陽抬頭解釋道:“我們離開河間省府后就去了關(guān)州,逗留半晚,隨后趕赴順縣與大軍匯合剿匪。哎,當(dāng)時身負(fù)軍令,壓根沒見到什么就離開了?!?/br> 容佑棠頷首,無意識地把玩炭筆,垂眸道:“九峰山匪寇與關(guān)州富商勾結(jié)一案早已查清,發(fā)落了不少人。其中,匪首于鑫被凌遲,與其暗中勾結(jié)的何家被斬首二人、抄家充公?!?/br> “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跟朝廷對著干?洗劫縣衙、殘害百姓、欺男霸女,無法無天,主犯和幫兇都死不足惜!”齊志陽怒聲喝罵。 容佑棠一怔,略一思索即想通,好奇道:“冒昧問一句:齊兄年初之前可是去過順縣剿匪?” 九峰山匪患猖狂,四處劫殺作惡,承天帝曾不止一次調(diào)駐守關(guān)中的大軍剿匪,可惜屢戰(zhàn)屢敗。 齊志陽感慨微笑,搖頭道:“沒有。關(guān)中駐軍三萬余,將才濟濟,我直到年初才有機會跟隨桑嘉誠桑將軍出征順縣,協(xié)助慶王殿下搜山圍剿殘匪?!?/br> 關(guān)中軍派系復(fù)雜,齊志陽苦熬多年才等到嶄露頭角的機會! 年初帶兵搜山時,他的出色表現(xiàn)引起了伯樂的注意——慶王賞識齊志陽,上奏為相關(guān)將領(lǐng)請嘉獎時,特意為其多寫了一行;北營開建后,選賢任能,慶王又從眾多可調(diào)動人選里挑中對方! 因此,齊志陽發(fā)自肺腑地感激敬重慶王。 容佑棠全心投入,用炭筆填補河間地形,喃喃道:“雖說九峰山匪患已消除,可據(jù)報,河間又有幾股土匪占山為王。竟是‘野火燒不盡’了?” “當(dāng)?shù)孛耧L(fēng)彪悍,官府鎮(zhèn)不住,破案無能,搶劫發(fā)財快、又多半可以全身而退,土匪水寇自然橫行?!饼R志陽忍不住嘆道:“也許白天是老百姓,晚上搖身一變就下水?dāng)r船了!” 容佑棠深吸口氣,毅然決然道:“總之,等去了關(guān)州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看究竟是官府推行新政的方式粗暴、激起民憤,還是有人煽動百姓鬧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