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jié)閱讀_331
“沒找到?怎么會沒找到?那么一個大活人,難道憑空消失了?”皇后楊若芬臉色鐵青,端坐上首,緊抓扶手,手背筋脈凸顯。 周仁霖的妻子、皇后的胞妹楊若芳愁容滿面,賠笑道:“jiejie請放心,目前正召集大量人手,全城搜尋,怕只怕慶王將人藏在王府——” “即使藏在慶王府,你們也該想方設(shè)法進去滅口才是!”皇后劈頭打斷。 “可、可……慶王府守衛(wèi)森嚴,高手如云……”楊若芳一臉的為難,硬著頭皮寬慰:“jiejie別著急——” “我怎么能不著急?”皇后再度打斷,豁然起身,焦躁地來回踱步,消瘦憔悴,濃妝也遮不住青黑眼袋與皺紋。 楊若芳坐不住了,慌忙跟著起身,猜測說:“姐,據(jù)密探所報,白瓊英受了重傷,且身中劇毒,可能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br> “可能?不確定的事情就罷了?!被屎蠼诡^爛額,絲毫不留情面,目不轉(zhuǎn)睛緊盯胞妹,低聲質(zhì)問:“包鋒究竟怎么辦事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錯,若此次事態(tài)無法平息,本宮勢必將其千刀萬剮!” “他、他其實已經(jīng)盡力了。此事全怪瘋話連篇的王昭儀,是她引起了慶王注意,否則咱們早將白瓊英滅口了,豈會硬生生被慶王派人救走?”楊若芳忿忿頓足。 寢室內(nèi),兩名心腹嬤嬤看守門窗,其余宮女內(nèi)侍俱被屏退。 “王昭儀早晚不得好死!她瘋了,說什么都不能作為證詞?!被屎笠а狼旋X,心急火燎地催促:“眼下要緊的是除掉白瓊英,明白嗎?本宮千算萬算,如果不是王昭儀嚷出來,還真不知道當年事發(fā)時溜了一條知情的漏網(wǎng)之魚?!?/br> “知道,我懂的。”楊若芳點頭如搗蒜,連連賠笑:“父親大人正在想辦法,我們也知道厲害,斷不會讓白瓊英活著給慶王作證?!?/br> 皇后頷首,又吩咐道:“你回去轉(zhuǎn)告父親,催他動作快些,千萬別鬧得沒法收場。另外,叫父親派人調(diào)查坊間流言,看究竟是誰造謠我兒與貪污亂黨勾結(jié),找到源頭,趕緊掐了。” “這還用調(diào)查?”楊若芳脖子一梗,篤定指出:“肯定是韓家干的!他們無事也興風作浪,何況二殿下出事了呢?” 皇后倏然扭頭,頭戴的鳳釵凌亂搖晃,眼神冰冷凜冽,一動不動,威嚴瞪視胞妹。 “不,不不!” 楊若芳自知失言,嚇得后退兩步,火速彌補:“jiejie勿怪,meimei一時著急,說錯話了,二殿下清白磊落,定是韓家無事生非,造謠敗壞其聲譽,稍后出宮我會立刻轉(zhuǎn)告父親,設(shè)法掐滅謠言。” “哼!” 皇后身穿明黃鳳袍,精致考究,脖頸細瘦,一道青筋自喉嚨往上,延伸至下巴,極力克制,慢慢踱回座椅,相當不滿地問:“你家今年到底怎么了?兩個外甥舉止不當,頻出意外,本宮幾番苦心提攜,卻總扶不起來,未免太令人失望。” 提起此事,楊若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叫屈低喊:“我的杰兒宏兒何其無辜,他們遭了jian賊暗算??!” “什么?”皇后眉頭緊皺,勉強壓著火氣,淡漠問:“jian賊害的?誰那么大膽子?” “容——” 楊若芳險些脫口而出,沉吟片刻,咬咬牙,索性坦言:“jiejie有所不知,慶王養(yǎng)了個男寵,名叫容佑棠,那小畜生囂張狂妄,儼然慶王麾下第一號狗腿子!您知道的,慶王對您、對咱們楊家,從前是不冷不熱,如今他留京出任北營指揮使,越發(fā)霸道蠻橫了,縱容其男寵,肆意欺凌我的兒女!” “某些事本宮只是沒說,并非不知情?!被屎筇а鄄惶ь^,眼皮朝上翻,瞟了胞妹一眼,冷淡指出:“你以為本宮不知道?哼,因為國子監(jiān)里的些許口角,宏兒與那新科狀元結(jié)怨,你身為母親,本該引導孩子大度謙和、專心學業(yè)以圖金榜題名,可你卻私自調(diào)遣包鋒雇兇暗殺對方,結(jié)果反遭慶王的人生擒殺手!致使包鋒被迫金蟬脫殼,舍棄‘鎮(zhèn)千?!慕?。” 姐,容佑棠是明棠啊,他是容姨娘養(yǎng)的賤種,沒被溺死,韜光養(yǎng)晦多年,正處心積慮地報復我們! “我、我……”楊若芳吱吱唔唔,有苦難言,不敢說出自己使喚包鋒做的其它私事,驚恐忐忑,手心一片冷汗。 皇后冷若冰霜,厲聲斥責:“本宮深知你自小糊涂,但父親不應(yīng)該一再地為你遮掩,倘若包鋒被慶王生擒、抖出什么往事來,咱們都洗干凈脖子等著掉腦袋吧!” “娘娘息怒,請保重鳳體?!睏钊舴紦渫ü蛳?,戰(zhàn)戰(zhàn)兢兢,沒敢再親昵稱“jiejie”。 “保重?本宮倒是想過太平清靜日子,可你們一個個的不讓人省心?!被屎笃v地嘆氣,揮揮手,驅(qū)趕并吩咐:“關(guān)于慶王耽于龍陽一事,本宮自會處理,你們別插手,回去先解決白瓊英和坊間流言,務(wù)必辦妥!” “是?!?/br> 楊若芳畢恭畢敬,灰頭土臉地出宮,不敢拖延,立即將消息傳回娘家。 皇宮的朱墻黃瓦嚴嚴實實遮擋了后宮密談,天子腳下的老百姓一心一意忙著過自家的小日子。 數(shù)日后 申時,刑部重臣與監(jiān)察要員因為案情裁定爭執(zhí)得不可開交,劍拔弩張,險些憤而拍桌,約定明早重新商議后,不歡而散。 上峰有重大分歧,下屬只能耐心靜候決策。 于是,小容大人難得早早下值,他前幾天空閑時,一頭扎進戶部主事值房,昏天黑地忙碌一通,總算勉強趕完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今天匆匆趕去翰林院。 豈料,剛和眾翰林們打了招呼,轉(zhuǎn)身卻撞見掌院學士喬致誠與周明杰! 冤家路窄…… 容佑棠駐足,略垂首,拱手稱:“下官拜見喬大人?!?/br> “喲?是小容?。o需多禮,快快起來?!眴讨抡\滿臉堆笑,親切上前攙扶,熱情寒暄:“陛下不是讓你協(xié)助刑部查案嗎?案子審明完結(jié)了?” “尚未?!?/br> “那你怎么有空來翰林院呢?放心查案吧,本官暫時不會給你派差事的。”喬致誠慷慨地一揮手。 “多謝大人體恤?!比萦犹挠忠还笆?,解釋道:“今日恰好有些許空閑,下官心里記掛著院里,所以趕來,看可有能效力之處?!?/br> 哼,假惺惺。 明棠真是變了,一改從前的文弱恭順,連一貫最敬畏的父兄也不放在眼里,不孝不悌,忤逆反叛,簡直該家法打死! 周明杰內(nèi)心五味雜陳,默默打量長身鶴立英姿勃發(fā)的容佑棠,無論如何接受不了“眼前是弟弟明棠”的事實!他是周家嫡長子,備受重視寵愛,做夢也沒夢見過自己會輸給庶弟……正當他神游天外時,忽然被喬致誠肘擊一記:“明杰,你陪小容去舊堂轉(zhuǎn)轉(zhuǎn),如今已煥然一新了,很值得一看?!?/br> 陪他閑逛?我又不是粗使下人! 周明杰臉色突變,倍覺屈辱,苦于眾目睽睽,無法發(fā)作,只得咬牙隱忍,干巴巴答應(yīng):“是?!?/br> 你不愿意陪我,我還不樂意看見你呢!容佑棠當即婉拒:“多謝大人美意,但周公子是您的左膀右臂,一刻也離不得的,下官自行前往即可。” “哎,本官眼下無事吩咐,你們是同年嘛,情誼非同一般,去吧去吧。”喬致誠和藹地催促,自認為做了件好事。他雖然知道周、容不合,但人往高處走,多個朋友多條路,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為官之道,最忌喜怒形于色。 “是?!?/br> 容佑棠只得同意。 片刻后,兩人并肩前往舊堂,間隔數(shù)尺,相看兩相厭,均目不斜視,氣氛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