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jié)閱讀_505
“那您可有得瞧了,臭小子可以蹦跳個把時辰?!惫_(dá)話音剛落,便聽見前方傳來清朗的一聲: “下官容佑棠,參見九殿下。” “啊呀!”趙澤安眉開眼笑,遙遙地喊:“容哥兒,快別多禮了,起來。” “謝殿下?!比萦犹钠鹕恚D(zhuǎn)而恭謹(jǐn)拱手:“下官拜見郭將軍?!?/br> “行了行了,起來!”郭達(dá)豪爽大笑,拎著對方胳膊一把拽起。 容佑棠歡欣雀躍,誠摯道:“數(shù)年未見,九殿下愈發(fā)神采奕奕,個頭快趕上慶王殿下了!” “哪里,還差三四寸呢,你也長高許多,但模樣一點(diǎn)兒沒變?!壁w澤安已經(jīng)十五歲,勁瘦筆挺,宛如翩翩修竹,蜜色皮膚,舉手投足頗具英武氣概,徹底褪去稚嫩。 “你小子可以啊,真夠硬氣的,干出一番政績才回京?!?/br> 容佑棠謙遜道:“不敢當(dāng),與您相比,在下不值一提。咦?這一位……想必是令公子吧?” “哦,此乃犬子汝鋒,淘氣得很,我出門的時候,他扯著嗓子哭,硬要跟著來。”郭達(dá)滿臉疼寵之色,順手又拍了兒子屁股一下,嬰兒卻只當(dāng)父親與自己玩耍,咧嘴歡笑,露出剛長的兩顆門牙,虎頭虎腦。 容佑棠頗為唏噓,歉意道:“因為外調(diào),我竟接連錯過了將軍的喜酒和令郎的滿月酒,委實不應(yīng)該?!?/br> “朝廷公務(wù)要緊,有心即可,虛禮可廢。你也不必遺憾,來,九殿下,把孩子給他玩會兒?!惫_(dá)大大咧咧,慷慨地一揮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已成親兩年多,其妻乃大理寺卿的孫女,夫婦育有一子。 “行吶?!壁w澤安果真把嬰兒往容佑棠懷里一塞,囑咐道:“容哥兒,抱穩(wěn)了?!?/br> “好、好的?!比萦犹暮翢o準(zhǔn)備,慌忙兩手摟緊奶味兒撲鼻的嬰兒,如臨大敵,生怕不慎給摔了。 慶王在書房內(nèi)聽著外面幾人談笑,心暖而踏實,踱步行至門口,拾級而下,虎著臉說:“孩子豈能拿來玩兒?子琰,你仔細(xì)老夫人知道?!?/br> “噓,求您保密,我偷偷抱他出來玩兒的,老祖宗不知道?!惫_(dá)坦率告知。 “你——” 慶王搖搖頭,無話可說。 “哈哈,你們快看汝鋒,他開始踩著容哥兒的肚皮蹦跳了!”趙澤安興致勃勃,津津有味地旁觀。他身份貴重,同等權(quán)貴人家的嬰兒,從不舍得抱出來給人逗,都是奶娘丫鬟們簇?fù)砗亲o(hù),捧鳳凰蛋似的,輕易見不到,難得外祖家的侄兒壯實活潑,極大滿足了他的好奇心。 “令公子真有勁兒?!比萦犹膰@為觀止,堪稱戰(zhàn)戰(zhàn)兢兢,懷里像抱著個小火爐,驚奇于嬰兒的旺盛精力。 “別緊張,他不常哭,放心逗吧?!惫_(dá)難掩自豪,屈指親昵一彈兒子胖嘟嘟的臉頰。 慶王看了會兒,催促道:“孩子吩咐奶娘照顧著,不早了,我們?nèi)ビ蒙?。?/br> “好啊?!惫_(dá)伸手,單臂抱著兒子,雖然當(dāng)了父親,但仍舊豪邁粗獷。 “殿下,請?!比萦犹挠趿丝跉?,如蒙大赦,抱嬰兒短短片刻,他腦門差點(diǎn)兒冒汗。 慶王府里其樂融融,太傅府的氣氛卻壓抑沉重。 “嘭”的突兀一聲! “父皇老糊涂了!” 大皇子氣憤難平,滿臉怒容,負(fù)手來回踱步,焦慮不堪,煩悶說:“儲君之位始終懸空,一拖再拖,他年逾耳順,究竟什么意思?” “殿下稍安勿躁?!卑装l(fā)蒼蒼的韓太傅端坐,苦口婆心地勸誡:“千辛萬苦都走過來了,您請一定沉住氣——” “叫本殿下如何冷靜?”大皇子倏然轉(zhuǎn)身打斷,他已過了而立之年,法令紋深重,眉頭緊皺,忿忿道:“平民設(shè)計毒害親王,聳人聽聞,父皇卻寬容赦免,絕口不提追查,只賜死了夏小曼,宋慎逃過一劫,老三更是毫發(fā)無損!咱們白費(fèi)功夫了?!?/br> “唉,出人意料啊,老夫?qū)嵲跊]想到。”韓太傅滄桑嘆息:“難道陛下……可是,慶王剛正冷硬,一貫不得人心?!?/br> 大皇子一屁股落座,咬牙切齒道:“戶部右侍郎之位懸空數(shù)年,尚書吳裕又告老了,一下子空出兩個缺,哼,且看父皇如何安排!” 韓太傅欲言又止。 “您有話直說,無需遮遮掩掩?!泵鎸ν庾娓?,大皇子勉強(qiáng)維持儀態(tài)。 韓太傅肅穆猜測道:“殿下,您仔細(xì)想想,陛下是否有意把戶部的空缺賞人呢?” “賞給誰?” 第205章 不舍 “容佑棠?!?/br> “他?”大皇子搖搖頭, 滿臉嘲諷,短促“哈”地一聲冷笑,譏誚說:“他算什么東西?乳臭未干,倘若真把空缺給了他,父皇未免太偏心了!” 韓太傅端著茶杯,垂眸, 面色凝重, 冷靜分析道:“殿下,容佑棠雖然年輕,但較為沉穩(wěn),行事老練果敢, 不同于一般人,否則豈能將喜州治得風(fēng)生水起?憑其政績,陛下給予封賞是合情合理的。” “哼, 縱使他有些才干,可我大成賢才濟(jì)濟(jì), 政績斐然者不知多少,朝廷的空缺就那么幾個, 叫誰補(bǔ)缺還不是靠父皇一句話?”大皇子黑著臉,扼腕說:“戶部侍郎空缺,這幾年,咱們舉薦的人選要么被駁回、要么被另作安排,父皇始終捂著,真真叫人頭疼!唉, 您是兩朝元老,輔佐君主半生,您可看得明白?” 誰能明白? 韓太傅嘆了口氣,無奈道:“自古圣意難測,陛下貴為天子,他的心思,誰也看不準(zhǔn)?!?/br> “咱們該如何是好?”大皇子眉頭不展。 “殿下,您冷靜些,務(wù)必沉住氣,誰走到最后誰就是贏家?!?/br> “那是自然?!贝蠡首狱c(diǎn)點(diǎn)頭,用力閉了閉眼睛,抬手扶額,頭疼道:“澤祥之國三年多了,皇后孝期已經(jīng)結(jié)束,父皇卻一直將旻衡、旻裕留在京中,交由母妃撫養(yǎng),實在是欠妥,外人可能誤會我們扣留孩子做人質(zhì)呢!” “廣平王幾番上奏懇求接世子和公子回封地,可陛下并未準(zhǔn)奏,一拖再拖,只能請娘娘再辛苦些,交代底下人好生伺候皇孫,絕不能疏忽,否則朝野的議論就難聽了?!表n太傅肅穆叮囑。 皇后病故,中宮嫡子失寵后獲封廣平王,之國多年,他的兩個嫡子趙旻衡和趙旻裕,奔喪后留在京城為祖母守孝,承天帝吩咐韓貴妃代為撫養(yǎng)。 “您老放心,母妃清楚利害,一貫疼愛澤祥的兒子,連我的孩子都往后排了?!贝蠡首悠财沧?。 “無妨,血緣親疏深刻在骨子里,旻琨長大后會理解的,他是皇室長子長孫、是娘娘的心頭寶,豈有不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