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_分節(jié)閱讀_21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元嘉打了哈欠,突然覺得自己想這些一點意義都沒有:“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不管你是太子親衛(wèi)還是……反賊?”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輕笑了一聲,“反正你是我哥不是?難道你這么快就不認我了?” 樊浩軒別過頭,嘴角不自覺揚起,說出口的聲音都帶著笑:“再這么笨這么懶,就真不要你了?!睋螚U落到河底,使勁一撐,小船輕快地往前竄出去一段距離。 元嘉懶洋洋道:“敢不要我,不給你做飯吃?!彼睦锉磕睦飸辛??明明是樊浩軒攔著不讓他做好嗎?他切菜,刀子切快一點都要被瞪眼。 突然間元嘉想起來:“敢說我笨,其實是你自己才沒腦子吧?濟州城恐怕是太子的老巢吧?”如果不是這樣,世道這么亂,太子干嘛好好的京師不待,跑來濟州城? 樊浩軒翹起的嘴角猛然打直。 元嘉還在那里說:“在路上找不到機會嗎?非得等到了人家的老巢里動手,嫌人家吃不飽飯,給人送菜嗎?” 樊浩軒握著撐桿的手緊了緊。 “這樣竟然你還能活命,真是……太子也不聰明啊?!?/br> 只是草草處理了一下的竹竿發(fā)出艱澀的嘎嘎聲。 “啊,太子本來就不聰明,不然干嘛怎么會讓你一個……細作,潛伏到這么近的位置?” 成年男人手腕粗的竹竿直接被捏爆,扔進濟渠里。樊浩軒一彎腰就鉆進狹小的船艙里。 元嘉往邊上讓了讓:“你進來干嘛?不撐船了?” 這船雖然比原來那個散架的船要大一些,但是兩個大男人,尤其是樊浩軒這么一個大高個,一進來空氣都稀薄了。 也不見樊浩軒有什么動作,元嘉一眨眼就被樊浩軒搶了位子,自己反倒跪坐在樊浩軒的腿上。兩腿叉開,雙手反射性地抵著樊浩軒的肩頭,腦袋貼著樊浩軒的側(cè)臉。 樊浩軒雙手扶著元嘉的后背,直接偏頭在他耳邊威脅:“臭小子,敢嘲笑你哥?” 元嘉還以為是什么事情,結(jié)果被說兩句樊浩軒就生氣了。他一邊暗笑,一邊暗想,果然樊浩軒還是個小孩子啊。 等等! 元嘉連忙要將自己屁股捂住,怎么忘了這小魂淡會打他屁股?他都那么大一個人了,還被一個比自己小的…… 可惜,樊浩軒只要把自己身為太子親衛(wèi)的能力,拿出一個一兩分就已經(jīng)足夠壓制住元嘉。一手依舊扶著元嘉的后背,原本在他后腰上的手向下三寸就落到了那手感極好的部位。 “你敢?” 樊浩軒的巴掌已經(jīng)落下去了。 “啪啪啪!” 只是聽著聲音響,但其實元嘉根本丁點都沒覺得痛。 不對,他的臉皮很痛,自尊心更是碎成了渣渣。 然后,他的臉皮燒了起來! 被人看到了…… “篤”地一聲,小船一陣輕晃,顯然和什么東西撞在了一起。 然后小船又是微微一沉,外面青年的聲音傳來:“我去看看,誰家那么倒霉,被困在了河上?!?/br> 元嘉轉(zhuǎn)頭,對上青年。 這樣的姿勢,少年臉帶春色,兩眼含淚的樣子,簡直不能更能說明狀況了。 青年沒想到船艙內(nèi)會是這樣的情景,臉上的嬉笑已經(jīng)僵硬住,尷尬迅速蔓延到了全身,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樊浩軒迅速將元嘉按在自己胸口,冷聲:“出去!” 【進入敵方陣營,消耗氣運1,加持欺騙光環(huán)。】元嘉聽到聲音差點沒憋住。這顆珠子跟他一樣是穿的吧?還光環(huán)呢! 樊浩軒的眉頭皺了起來,拉起旁邊的蓋毯,將元嘉整個包裹起來。 青年被樊浩軒陰測測的眼神看得害怕,迅速往后退了兩步,船本來就小,他再這么一退,差點就掉河里了。千鈞一發(fā)之際,還是旁邊大船上伸過來一根撐桿,將他穩(wěn)住了。 大船上的人問:“怎么回事?” 青年微紅著臉:“掉了撐桿,咱有多的沒?給你根!”這小船一目了然,哪怕船艙略微昏暗,可也一目了然。撐桿那么長的東西根本就藏不下。這對野鴛鴦倒是心寬,沒了撐桿干脆就……就…… “等著!”大船上的人過了一會兒,將一根撐桿扔了下來,“拿去!” “對不住啊,撐桿我放這兒了。”青年將撐桿往小船上一放,忍不住多嘴叮囑了一句,“船上寒氣重,節(jié)制一點的好?!?/br> 節(jié)制? 節(jié)制什么? 元嘉想了半天沒想明白。 樊浩軒倒是瞬間就明白了,眉頭皺得更緊。元嘉是他兄弟,他怎么會對元嘉出手?就算對元嘉出手,又怎么會在這種幾乎光天化日之下,還是條件這么簡陋的地方,怎么也都該要在布置溫暖的臥房里面。元嘉的腳不好,受不得寒氣,還得裝地龍。 元嘉的腿能治好,但是需要時間調(diào)養(yǎng),就是以后調(diào)養(yǎng)好了,平時也不能忽視了保養(yǎng)。 樊浩軒一時間想得有些遠。 小船一陣顛簸,顯然是旁邊的大船離開引起的動靜。 樊浩軒回過神來,就看到元嘉正把手從他胸口拿出來。微微粗糙的手指擦過他的胸口,他的整個脊梁骨都酥軟下來,將元嘉轉(zhuǎn)了個方向,改為側(cè)坐:“這珠子……氣運珠……邪性?!?/br> 元嘉沒察覺到樊浩軒的異樣,最近他被樊浩軒老是抱來抱去,都已經(jīng)有些習(xí)慣了。 手上的氣運珠的樣子,還是那副劣質(zhì)玉石的樣子,上面隱隱透出一絲青黑色。 “更難看了。”元嘉下了評語,怎么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重新將珠子塞回到樊浩軒胸口,“走吧。不是要去找太子的下落嗎?” 樊浩軒抱著元嘉蹭了蹭,才重新出去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