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_分節(jié)閱讀_70
樊浩軒接地更順了:“剛才不是說好了,等回了云州就成親么?元元乖,哥先回去準備婚事,你早點結(jié)束掉濱州這里的事情回來。” “你要走?”元嘉抓住重點,也顧不得在和樊浩軒冷戰(zhàn),“你要回云州?” 樊浩軒是多么會順桿子爬的人,見元嘉靠近,直接就把人攬進懷里,松松抱著:“嗯。姑父來信,說讓我回去。樊家那邊也有點松動?!?/br> 樊浩軒要走,其實并不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原本他能夠陪著元嘉來濱州,才是出人意料。 作為西南首府,云州城才是各方勢力爭奪的重中之重。再加上如今亂世初顯,各方面顯然人員緊缺。換句話說,若是想要有所行動,這種時候也是敵人最容易露出破綻的時機。 樊浩軒到濱州固然有麻痹他人的意圖,但是不可否認,他們在濱州已經(jīng)耽擱得夠久了。 元嘉將說要不要跟著樊浩軒一起回去。這和成親不成親的沒關(guān)系……好吧,也許有點關(guān)系,哪怕他嘴上再怎么抗拒,他其實也明白,估計就這么栽在了樊浩軒手里了。但是不說這個,就是兩人一路過來的情分,他就不能這么看著樊浩軒一個人回云州孤軍奮戰(zhàn)。 樊浩軒閉了閉眼,再開口又像是回到了那個溺愛幼弟的兄長:“元元不用擔心。那邊該鋪的路已經(jīng)鋪好了,哥回去直接把他們打服就行了。哥在云州等你,你要早點回來。” 元嘉忽然明白,昨天樊浩軒那樣……急切,是不是因為確定了歸期? 而無論樊浩軒口頭上說得多么輕松,這一次云州之行,肯定有著很多危險,甚至危險到這個男人都沒有把握護住他,這才讓他留在濱州! 元嘉突然之間怒火就竄了上來:“我們一起走!”他會陣法會遁術(shù),才不是易雪峰那樣的弱雞! 樊浩軒笑了笑,拒絕:“元元,留在濱州,你還得和烏納人談生意,椰子樹林還沒有種起來,生蠔海菜也還沒開始養(yǎng)。元元不是還說過能養(yǎng)珍珠?正好可以試試,大定雖然這樣,別的地方還是可以換到不少好東西的。” 這個人對他的心思,有幾分是出于兄弟之情,有幾分是出于……真心喜愛?明明靠得那么近,明明就那么關(guān)心他,他卻不敢問。這個人如今已是那么勉強,將來呢?若是他一直逼,又能逼到什么程度? 昨天,他還以為會將元嘉的真心逼出來,結(jié)果卻是將自己逼到了墻角。 樊浩軒晚飯都沒吃上就走了。 元嘉一個人窩在廚房,對著還沒做好的干糧生悶氣。 易雪峰進來的時候,都有些被低氣壓嚇到,開口都覺得帶著生命危險:“少爺,酒樓的掌柜想見您?!?/br> 元嘉抬頭,“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我去換身衣服?!?/br> 易雪峰等了半天,發(fā)現(xiàn)元嘉還沒有走出來,不由得奇怪地抬頭,發(fā)現(xiàn)元嘉正用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對他看著,不由得心頭一跳:“少爺?”這眼神怎么像是要把他賣了一樣? 元嘉咧嘴一笑,一口白牙亮閃閃:“雪峰先生大才,當個管家委屈了。我元家現(xiàn)在廟小,要不給您推薦一所大廟?” 易雪峰平時轉(zhuǎn)得賊快的腦子,突然卡殼了一下,接著把元嘉的話放在腦子里過了好幾圈,發(fā)現(xiàn)還是同樣一個意思——他被炒了! 易雪峰只感覺到晴天霹靂!他自認有著經(jīng)天緯地之才,竟然當個管家還被嫌棄了! 易雪峰的臉色灰敗,向來挺直的背脊都佝僂了下來。 元嘉見狀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雪峰先生好好考慮,當然我也不勉強。” 易雪峰翻譯:別給臉不要臉,咱們好聚好散。 元嘉做這個決定倒也不算是一時興起。他是真心覺得,對于易雪峰來說,他這個平臺太小了。當然,他也沒有將易雪峰放歸山林(?)的意思。易雪峰這樣的人,更適合跟在樊浩軒身邊。 樊浩軒的成長經(jīng)歷,要說他對這些陰謀詭計什么的不知道,那肯定是瞎說;但要說他有多擅長,估計他也就擅長識破,讓他自己去搞點陰謀詭計估計是不成的。 術(shù)業(yè)有專攻嘛!這種事情還是更加適合易雪峰來折騰。 在元嘉和酒樓掌柜的談好初步意向后,易雪峰在渾渾噩噩之間,就被打包上了前往東邑的客船,包袱里還有一封推薦信——給樊浩軒的。 包袱邊上還有一個簍子,里面諸多糕點特產(chǎn)——給樊浩軒的。 反正易雪峰暈船,啥都吃不了。 元嘉摸著頭頸上掛著的氣運珠,笑得有點陰測測的。樊浩軒走的時候,將氣運珠留給了元嘉。 氣運珠:求放過,我還只是一個孩紙。 元嘉聽著氣運珠平板的語調(diào),搓了搓下巴:“遁術(shù)現(xiàn)在能遁多遠?” 蠢貨,他是有傳送陣的好不好?再說,他怎么可能這么聽話,讓在哪里就在哪里?倒是現(xiàn)在樊浩軒和易雪峰人都不在了,有些事情他做起來能更加沒顧忌一些。 很多事情,元嘉其實在樊浩軒和易雪峰面前根本就不會提。他畢竟是異世來客,無論是對大定朝,還是對所處的這個星球都沒有任何認同感。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但是,人不一樣。 在這樣亂世之下茍延殘喘的人們,讓他觸動了。 他如果不是碰到了樊浩軒,不是有了氣運珠,他現(xiàn)在也會是這群人中的一個,或許早就已經(jīng)變成了白骨一堆。他能做的不多,但還是能做一點是一點。 哪怕,這在別人看來,會有些大逆不道。 元上師的威名在饒城正如日中天,酒樓老板雖然是上門談生意,但是對能見到元嘉,興奮的漲紅了臉。 元嘉其實心里面也明白。蠔油在怎么好,可是這世道之下,還能上酒樓來吃飯的人,能有多少?現(xiàn)在能堅持開著店就已經(jīng)夠不容易了。 但是元嘉還是很樂意和酒樓老板交流的,一來大家都會做菜,二來酒樓老板是個地地道道的饒城人,對饒城當?shù)氐母鞣N土產(chǎn)也好,地理地貌也好,知道得簡直不能更清楚。 一個下午,兩個人相談甚歡。 酒樓老板臨走還答應(yīng)帶著元嘉四處走走。 之后,酒樓老板還以為元嘉只是客套話,但沒想到元嘉真是信人。反正最近也沒什么生意,酒樓老板就把酒樓交給掌柜的暫時看管,自己再叫上幾個隨從,外加元嘉帶來的幾個人,一起組成了一個馬隊,一共三輛馬車,準備好好玩玩。 他們出發(fā)的前一天,烏納人的船走了,帶走了兩瓶蠔油,留下了一張訂單。 烏納人還要去幾個港口采購東西,大定朝的大部分港口顯然是不行了,但是世界之大又不是只有一個大定,多的是和平富饒的地方。 ☆、 第四十八章 坐不住 西南并入大定朝的時間未遠,曾經(jīng)被朝廷視為蠻夷之地。